金敬泽这时对我说:“我昨天刚知道我姑姑当年是为何要难逃的了。”
我专注地看着金敬泽。
金敬泽:“姑姑昨晚喝多了,和我说了很多。原来是因为我姑姑和当时在丹东的一个知青谈恋爱,结果那知青为了回城和我姑姑分手了,但是分手前他们有过一夜浓情,结果,我姑姑怀孕了,生下了一个女孩。
在朝鲜,未婚先孕,这是天大的犯法之事。那孩子刚生下来就被人抱走,送到了鸭绿江边一棵梧桐树下,听说被丹东这边的一位边民抱走了,虽然孩子被抱走,但消息还是暴露了,为此姑姑全家人都受到牵连,要被发配到劳改营……”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一抽:“你说是个女孩,刚生下来被抱到鸭绿江边,被丹东的一位边民抱走了?”
“是的,我姑姑说是这样的!”金敬泽点点头。
“这事……是……是什么时间?什么时候的事?”我的心跳剧烈,结结巴巴地问金敬泽。
“我姑姑说,大概是在某某年的10月上旬,大概是6号吧!”
我的心又是猛地一抽,想到秋彤的生日正是在某某年的10月6日!
我的头有些发晕,瞬间发麻,浑身又似乎有些瘫软。
“这孩子……你姑姑这孩子……有什么特征?”我说。
“听我姑姑说,孩子的肚脐眼部位下方,有一个月牙形的痣:“金敬泽叹了口气:“哎,没想到我还有个姐姐,不知在何处不知是否还活在世上的姐姐。我姑姑的命真苦啊,昨晚说着说着就哭了……”
金敬泽说着,眼睛也湿润了。
我坐不住了,和金敬泽离开酒吧,然后直接开车去找秋彤。
上了车,我开车到了一个僻静处,停下,看着秋彤。
“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干嘛?”秋彤说。
我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秋彤——”
“嗯。怎么了?”秋彤怪怪地看着我。
“你解开腰带!”我说。
“你——你要干嘛啊?”秋彤的脸红了。
“听话,解开腰带……”我的声音有些激动。
“你……你喝多了?胡说八道什么?”秋彤说。
“我要看你肚脐眼下方,快解开腰带!”我有些急不可耐,打开车内的灯,伸手就往秋彤腰间摸。
“哎——你疯了,你疯了啊。”秋彤急促喘息着,羞得满脸通红。
我用胳膊钳制住秋彤的身体,不顾她的抗拒和挣扎,强行解开她的腰带,往下一拉她的牛仔裤,接着车内的灯光,赫然就在秋彤洁白的小腹上看到了一个月牙形的痣!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惊呆了,痴呆了,狂呆了,震呆了。
我呆若木鸡般松开秋彤,看着秋彤,面部肌肉在不停抽搐,嘴巴张了几张,却说不出话。
秋彤被我的样子吓住了,快速整理好衣服,看着我:“你——你怎了?”
我继续发呆,在震撼中发呆。
人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秋彤竟然是金景秀失踪的女儿,竟然是老李和金景秀那一夜的结晶,秋彤竟然不经意间就找到了自己的亲娘!
我的内心在震撼中疯狂,在疯狂中颤抖,在颤抖中流泪,在流泪中狂喜,在狂喜中抽搐,在抽搐中癫狂。
既然如此,那么,秋彤就是李顺的同父异母妹妹,老李下种时间几乎是同时差不到一个月,但李顺早产,比秋彤早来到这世界。
秋彤是李顺的同父异母妹妹啊,是小雪的姑姑啊,秋彤和李顺是不能做夫妻的啊,这是天意。
幸亏李顺和秋彤没有发生那种关系,不然……
这都是上天的安排。
上帝啊,老天啊。
“易可,你到底怎么了?”秋彤这时害羞已经被吃惊所代替,困惑地看着我。
我终于回过神,看着秋彤,突然大笑起来。
我笑得如此歇斯底里,如此疯狂癫狂。
“你——你疯了!”秋彤说,目光怔怔地看着我。
我突然又热泪长流,滚滚的泪水从我脸上滑落。
“你——你到底怎么了?”秋彤慌了,似乎是吓坏了。
半天,我稍微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秋彤傻笑。
“你疯了,易可,你今天真的疯了。”秋彤喃喃地说。
“我没疯,我很正常。”
“不,你疯了。”
我不再说话,强行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接着就发动车子。
“你要去哪里?”秋彤说。
“去宾馆,去找金景秀!”我说。
“这么晚了你找人家干嘛?打扰人家休息!”秋彤说,“说,你到底怎么了,疯疯癫癫的,今晚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管,先别问!秋彤,今晚我要给你一个你有生以来最大的惊喜!”我激动地说。
“你——”秋彤显然受到了我情绪的感染:“惊喜?很大的惊喜?”
***
“是的,巨大的惊喜,最大的惊喜,让你高兴死的惊喜,让你终生难忘的惊喜!”我愈发激动,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
“你到底卖的什么关子,干嘛现在不说?”秋彤说。
“待会你就知道了,先别急!别急。”我语无伦次地说。
很快到了宾馆,我拉着秋彤急急上楼,直接去了金景秀住的套房。
门开着,金景秀和金敬泽正在外间喝茶聊天看电视。
看到我们进来,金景秀和金敬泽都有些意外。
“你们又回来了。”金景秀笑着,看看我,又看看秋彤。
我回身关上门,然后拉着秋彤走到金景秀跟前。
大家都奇怪地看着我。
“金姑姑……”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小易,怎么了?”金景秀平静地看着我。
“金姑姑,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我的声音继续颤抖。
“好,你问吧!”金景秀眼神里此时带着几分困惑。
“某某年的10月,你是不是有过一个孩子,女孩……”我说。
金景秀看了一眼金敬泽,然后看着我,点点头。
“那是你和李叔叔的孩子,是不是?”
金景秀一怔,随即又点点头。
“那女孩刚生下来就被人抱走了,是不是?”我继续说。
“嗯。”金景秀的脸色有些苍白。
我急切地说:“那孩子是不是被人抱到了鸭绿江边的一棵梧桐树下,然后被丹东的边民抱走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