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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齐的喊了一声,“嫂好。”
  在部队里面,管是谁领了家属或者对象过来,他们都是统一称呼,喊嫂。
  阮糯米被吓了一跳,她对着大家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跟着顾听澜一块去了里面的桌,研究所的研究员们和那些部队的军人们是分开坐的。
  顾听澜他们这一桌,显然都是研究所的研究员们,少人阮糯米都觉得眼熟。
  顾听澜怕她拘谨,又一一的给她介绍了一遍,把玻璃暖水瓶塞到她手里这才放心。
  她一落座,坐在首位置霍老就开口了,“阮同志,在我们这里可还习惯?”
  阮糯米笑了笑,看了一眼顾听澜,“有顾老师地方都很好。”她不能违心的说这里好,冷冰冰的,到处都是围墙,和外面没有任何联系,也没有采买的地方。
  但是这一切,似乎有了顾老师,无趣也变得有趣起来。
  她这句话说的,霍老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小顾是找了个好对象啊,也枉们专门给他破例。”西北条件艰苦,他原以为小姑娘会说不太好,适应了,却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回答。
  顾听澜坐直了腰板,下巴也自觉的扬了几分,唇角微勾,显然是得意坏了。他家小骗就是这么的好。
  霍老又问,“在咱们这西北,待多久?”这才是重头戏。
  阮糯米思忖片刻,“过几天约莫着就要走了。”
  “哦?这么快?听说把工作的事辞了,既然过来了,那就多待几天好了。”
  这话,阮糯米没说,她说出来,就有几分炫耀的心思了,但是顾听澜可没这么多顾忌,桌下方,他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语气骄傲,“们家糯米去京大读书,自然是没空陪我了。”
  听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霍老也意外了下,“哟,京大啊!这可厉害了,今年才恢复考,就一举考到了京大去?”
  顾听澜,“那可不,们家糯米止是市状元,还是省状元呢!”
  这人真的很欠揍了,平时也没见他话这么多。
  霍老深吸一口气,“小顾,是在问阮同志话呢?没问你?”看那得意的样子。
  顾听澜『摸』了『摸』鼻。
  “考上了京大,报的什么专业呀?”
  阮糯米老老实实的说,“报的是外语专业。”
  “这个好,这个好,们国家啊,现在就缺这方面的人才。”霍老『摸』了『摸』胡子,“年轻就是好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阮糯米腼腆的笑了笑,“明明是我们要您们学习才对,有了您给们做榜样,们才能走的更远。”
  她这一张嘴,是真会哄人。
  把霍老都哄的眉开眼笑的,他通知了一件很重的事,在年夜饭上,他通知了一件很重的事,“们研究所也是该变了一变了,从明天起,咱们这种地方也允许家属探亲,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必须签署保密协议,能接受的,今儿的吃完这顿饭,就可以打电话回去哦。”
  这真的是天大的福利了。
  现场的人都欢呼了起来。
  大家看着阮糯米和顾听澜的目光也越发和善,是他们两个人,为大伙儿争取到了权益。这一晚上,知道多少人过来以茶代酒,来敬酒。
  阮糯米第一次过这种年,几十桌的人在一起吃着饭,说这话,唱着歌,围着那火盆,更甚至还有人表演起来。
  这种热闹,阮糯米第一次见,她不由得目不转睛的看着大的汉,跳着少数民族的舞蹈,那腰,那脖,扭的可真好看啊!
  到最后,顾听澜实在是醋的没办法,他双手捧着她的脸,把她给掰正了过来,迫使她看着自己,“好看吗?”他委屈巴巴的说道。
  阮糯米还在嗑瓜,听到这话,顿时惊了。她没想到对方连这种醋都吃,但是对上这么一张放大的俊颜,360度简直没有死角,她不得承认一个事实,笑眯眯的夸,“好看。”
  四个字,夸的顾听澜立马扬起了眉『毛』,得意的,他一本正经的评价前面跳舞的人,“大男人跳舞,实在是有些娘气。”
  阮糯米,“……”她家顾老师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
  第155章 【一更】
  大年十一过, 研究院这边的年味瞬间消散了,全部都投入了忙碌工作。
  反倒是工作狂人顾听澜休息了下来,他把攒了年的休假全部挪了出来, 就为了陪阮糯米好好逛一逛附近。
  但是在怎么陪伴, 研究所还是有事。经常会过来找人, 阮糯米觉得样不是办法, 样太耽误正事。
  毕竟, 可是为国家效力呢。
  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耽误了正事,在许工上门的时候,阮糯米拿起围巾, 给顾听澜系上以后,叮嘱他,“你放心去忙活,家里有我呢!”
  就这几个字, 让顾听澜心里满足一塌糊涂,他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中午等我回来做饭。”
  阮糯米嗯嗯, 跟个目送丈夫离开小媳『妇』一样,等彻底不见了人影, 才关上了门。里没什么好串门的, 说个不好听的,么大一片地方, 就她一个女同志。
  她也没出门,天气冷,她钻到了被窝里面继续滚着。不过,上午接到了家里电话, 是阮向国打来的,说是录取通知书到了,阮糯米得了消息,也不钻被窝了。
  兴奋在屋子内转来转去,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录取通知书到了,意味着她要开学了,今儿的初七,十一号就要去学校报到了,满打满算最多留里天了。
  天啊!阮糯米低声呢喃了下,她撸起袖子就是干,先跑去了厨房看了看。往日向来空空如也厨房,因为她到来,多了几烟火气。
  白菜萝卜大葱是常备,还有一块猪五花,和两节腊肠,鸡蛋些,都是常见菜。阮糯米的厨艺说不上好,她会来来去去就是那几样,打算就这现有资源,做一个腊肠五花肉煲仔饭。
  刚好这个炉子正适合,小火焖锅巴,还不用担心糊了,可不就刚刚好。
  她动作麻溜儿,看着十点半时候,就把腊肠切了,五花肉放在锅里面过了一道,然后一起放在米上面,用着小火焖起来了。
  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香味就传了出来,她又把去掉了炉子通风口,只留了一个眼,用着微小火慢慢煲着,手里却没闲下来。
  把白菜叶切成沫,打了鸡蛋,做了一个鸡蛋汤。
  顾听澜回来的时候,在楼下就闻到了那香味,他迈着长腿,两步爬到了楼上,开了门那满屋子香味传了出来。
  阮糯米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探出头,『露』出笑容,“你回来了,马山就好,我做一个鸡蛋汤,咱们就可以开饭了。”
  她笑格外温柔,像极了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
  顾听澜立在门口,看着厨房的小姑娘,她系着围裙,围着炉子,炉子冒着白烟,白皙侧脸柔和不像话,她笑容满面的说出了天底下最为温暖话,他真真切切有了一种感觉,他有家了。
  一个只属于他和糯米家。
  顾听澜感觉自己好像踩在了一团棉花上,轻飘飘,醉醺醺的,兴奋有些不太真切。
  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大步流星进了厨房里面,从后面,轻轻抱着阮糯米的腰,埋首在她脖颈,“我好像有家了。”
  他有记忆就被送出了国,向来形单影只,后来回国,顾家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客栈,只是一个暂时停留地方,顾江河是位父亲,严格意义来说,更是一个冰冷的称号。
  他需要对方的时候,对方从来不会在的。
  在后来,回国在顾家还没主上天的他,便被打上了资本主义,坏分子称号,他下了牛棚,又从牛棚出来,去了学校,再然后,他来到了西北。
  些年,他住过牛棚,但是更多却是住宿舍,房子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睡觉地方。
  直到,今天现在此时此刻,他是真真切切有了一个家。
  阮糯米由着他抱着,她用着勺子搅动着锅里面的汤,盛了一勺起来,她声音轻软,“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顾听澜才恋恋不舍松手,借着她的手,就这样品了下味道,“很好喝!”就算是打翻了盐罐子,他也会说好喝。
  阮糯米不太相信,“真?”
  顾听澜嗯了一声,“特别好喝。”他很轻易就从对方手里接过勺子,又看着她冻的发红的手,她的手很好看,十指纤纤,白皙细嫩,像是上好的艺术品。
  只是,她这会手却湿哒哒沾着水,还指腹冻的发红,他顿时有些心疼,“下下次等我回来做饭,再或者咱们去食堂吃。”不要自己做。
  虽然他很喜欢对方做饭菜,但是到底是舍不得她太过辛苦。
  阮糯米随意把手放在『毛』巾上擦了擦,“没事,又不是天天做。”她来这边小十天了,还是第一次做饭。
  顾听澜装了一个暖水瓶让她捂着,自己则是盛饭盛汤,腊肉和腊肠味道被焖出来了,盖子一揭,就『露』出香味,米饭被焖到金黄,起了锅巴。
  他盛了两碗,又去用着大汤碗,把锅里面的汤一次全部盛出来,端到桌子上。
  一顿饭,顾听澜简直就是超出了平时的饭量,多吃一碗半,等吃完了以后,阮糯米才跟他说起了正事,“京大录取通知书,送到家里了。
  顾听澜收拾碗手一顿,他抬头问,“有说几号开学吗?”
  “十二号报道,最迟我十一号就要离开。”西北地区,离京城倒不是很远,火车也就六个小时就到了,但是总归要提准备。
  个话题一直是两人避开,但是他们同时都知道,阮糯米不可能留在这里太久,一是规章制度,她只是来探亲,而不是随军,第二是她自己也有事情要做,要去读书。
  顾听澜深吸一口气,“那这两天我带你出去转转。”他没说送不送她的话,因为现在说了也是白说。
  阮糯米嗯了一声,“你几天不是很忙吗?”从前天开始时,许工便多次上门问他东西了,甚至晚上十一多还派人过来找他去研究所。
  “没关系,重头已经差不多了,不差我一个。”顾听澜低声说道,他恨不得把对方装到口袋里面才好。样,就可以不用分开了。
  他知道个情绪不太对,但是又无从说起,他怕小骗子怕他。
  怕他有般阴暗思想。
  阮糯米很灵敏,她跟着顾听澜一块去了厨房,他洗碗,她从背后抱着他,搂着他腰,脸贴在对方的脊背,“顾老师,京城里西北很近,四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以后我周末若是想你,便搭火车过来找你,还有寒暑假,大把时间在一起。”
  她似乎每次都能说到顾听澜心坎里面,他把盘子沥干净了水,全部都装了起来,“你别跑,一个人出门不安全,等我去找你好了。”
  等他边的事情了了,他去找她,然后他们在也不开。
  阮糯米轻轻的笑了笑,抱着他劲瘦的腰,不住的晃,“才不,我想你了就要来找你。”
  ……
  开一天,两人说了许久话,顾听澜把攒了年的钱和票,全部都给她装在行李里面,或者说,把他能想到的东西,全部给装进去了。
  行李阮糯米根本拿不下。
  阮糯米无奈,她不要。顾听澜却以强硬姿态,让她必须收下,他殷切叮嘱,“去学校,不比家里,该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省钱也不必节约。”
  阮糯米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在某一种程度上,顾老师和爸爸这个代名词似乎重合了,他有千般不舍,万般留念,像是嘱咐外出的女儿一般碎碎念。
  她往他怀里一坐,伸着纤细食指,戳着他硬邦邦的胸膛,“顾老师,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啰嗦?”一个半小时都没能让停下来。
  真是厉害了。
  顾听澜身子一僵,只觉得她用指腹戳过地方,像是被蚂蚁爬过一样,又痒又难受,他捉住了她不安手,哑着嗓音说,“别闹!”
  “没有人说过我啰嗦,你是第一个。”因为在外人面前,他根本话都不多,在她没来的日子里面。他甚至出现过几个月都不会说一句话情况。
  也就在她面前,担心了一些,话多了一些,她竟然还嫌弃自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