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随后进行了调查,得出的结论是凌潇木自己离开的旅馆,有监控录像为证,她带走了一件行李,戴着口罩,出门打了辆出租车,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听了张金生的陈述后,警方建议他再等等,他们判断凌潇木是过不了心理这一关出去自我修复去了。
张金生见识了欧洲很多国家的警察,他们总是能为自己的无能和敷衍找到一个充满文艺气息的说辞。
张金生无可奈何,世界那么大,他真的不知道凌潇木在哪。
也许她真的只是出去修复自己的心灵了。
回到南州后,张金生的生活继续。
戴小竹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对他充满了愧疚和巴结,反过来倒要张金生去安抚她。
他们之间的激情已经荡然无存,但默契却在与日俱增,张金生把更多的私密交给她去处理,她也总能处理的尽善尽美。
在女人面前屡屡碰壁后,张金生忽然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女人还有男性朋友。
但他的好朋友张庆、王大成已经远在异国他乡,费仲生、林则东远在南国,生意上的朋友就更不必说了,没人有他这份清闲。
所以他只能找胡炼喝酒,一次喝酒时,胡炼说:“勉铃离婚了。”张金生沉默了一下,胡炼道:“他们感情早就破裂了,范国昌在外面有女人了,勉铃一直隐忍,但这个女人蹬鼻子上脸,直接找到她单位去,在她的办公室里扇她的耳光,逼她离婚。”
这件事张金生知道一些,跟范国昌好的那个舞蹈演员后来辞职下海,去上海经营名品珠宝,短短几年就成就斐然。
坊间传说,又一次范国昌在酒店宴请浙江投资商,她忽然端着酒杯进来,当着满桌子资本显贵的面挽着范国昌的胳膊说范国昌是她的人,要他们多多支持,加大在南州的投资力度,给他这个常委副市长的脸上增光添彩。
当有人开玩笑说范市长名草有主时,她霸气地回应说会让霸占范国昌的黄脸婆滚蛋。
张金生还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嚣张,除了背景强悍,主要还是范国昌纵容的结果。
时代不同了,范国昌也在改变,他贪图的不仅仅是她的美貌,她的财富,还有她强悍的家族背景。
与这些相比,生过孩子的黄脸婆朱勉铃的确是没什么竞争力了。
范国昌的事,张金生不想跟任何人提起,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是怀疑范国昌不是那种见异思迁、忘恩负义的人,他这么做应该有他的苦衷。
他是在断臂求生,但他的生存对很多人都是有好处的,包括朱勉铃母女在内。
于是张金生轻描淡写地说:“什么人这么不顾脸。”
胡炼道:“吼吼,现在的小三那个顾脸了,你办公室里的那个小妖精就不缠人?”
张金生道:“你要做好准备为我打场官司,我要跟她摊牌了。”
胡炼道:“这么严重,她黏着你不放?”
张金生道:“先礼后兵,做两手准备嘛。”
张金生又道:“时代不同了,一些老的规则要改一改了,你是不是也准备一条后路。”
胡炼道:“我跟你不一样,你有钱有势,出去也有退路,我怎么办。离开我们伟大的祖国我就只能去给人家洗碗。”
张金生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和胡炼分开之后,张金生去见了侯宝山。
侯宝山说:“戴小竹给那个司机下药了,是一种能影响人判断能力的药物,她把药下在饮料里,拿给司机喝,但司机怕耽误事只喝了几口,所以才能在药性到来时控制住自己。她的本意其实是想害死车里的人。”
张金生道:“动机呢。”
侯宝山道:“你猜。”
张金生道:“侯队长也学会卖萌了。”
侯宝山把一份资料递给张金生,就下车走了。
张金生下午的时候,把老左叫到办公室,将一个纸袋交给他,说:“嫂子和侄儿已经安顿好了,你过去直接找一个叫李卓的人,他会帮你安排。这是那边的房产证、车钥匙以及五十万澳元的存单。你不要推辞,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然后他说:“左哥,我遇到了一个麻烦,需要你帮一个忙。
第二天中午,张金生带戴小竹参加了一个招待酒会,中午在宾馆打了一炮,休息时接了一个电话,便对戴小竹说:“我要去香港,这几天你把账目规整一下,重点是跟能源系统的账目,一定要尽快处理掉。”
戴小竹嗯了一声,为张金生穿好衣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张金生道:“我还要去趟法国,大约一周后吧,有事打我电话。”
张金生说完就去了机场,戴小竹目送他登机之后才离开。
她回到百胜街1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处理一些日常事务。两个小时后,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从暗门来到张金生的办公室,直接进了张金生的休息间。
她在这洗了个澡,赤裸着身体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做了几个高难度的舞蹈动作,然后倒了杯酒,就靠在床上看电视。
但她的注意力并不在电视上,而是在玩手机,看起来一切如常。
坐在楼下房车里监视她的胡建有些无聊,就点了一支烟,然后给张金生也散了一支。
张金生点起烟,吐了一个并不成功的烟圈。
忽然,监视屏上的分区一个个暗了下去。
再看休息室,戴小竹已经不见了。
从张金生的办公室里是可以关闭监视装置的,开关按钮戴小竹也知道。
“她去办公室了。”
胡建说着,开启了另一套监控系统。
张金生的办公室顿时一览无余,摄像头的清晰度有些骇人。
这是上午才让工程师安装的秘密监控系统,不仅白小竹不知道,连集团保安部也不知道。
戴小竹坐在了张金生的电脑前,熟练地打开了张金生的私人电脑。
这不奇怪,所谓的私人电脑,只对外人设密,戴小竹是张金生的私人秘书,关系非同一般,她有秘钥。
监控镜头拉近,可以发现她在张金生的电脑上插了一个特殊的优盘。
“这个东西可以关闭防护软件,即便触碰核心机密也不会报警,甚至连浏览的痕迹都不会留下。看起来像个商业间谍。”胡建发表自己的判断。
张金生哼了一声:她果然只是一个商业间谍,他还可以放她一马,但可惜她不是。
“她在窃取机密文件,而且正在通过网络发送到另一端。要不要拦截?”
“不用了,那些文件是假的。我们去跟她谈谈。”
张金生的机密文件容量很大,所以当张金生和胡建突然出现在办公室时,戴小竹仍然没有完成工作。
张金生的突然出现让她什么都明白了,她拔下优盘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胡建已经提前一步断了她的退路。
张金生道:“你在司机的饮料里下毒,你究竟想做什么?”
戴小竹的脸上露出了绝望,她冷笑道:“你问这话真是可笑,你杀了我父母,却问我为什么?”
张金生道:“这么说你真的是张博喜的女儿。”
戴小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道就好。”
张金生感到心塞胸闷,已经无话可说,就朝胡建点了下头,胡建的反应有些迟钝,这也难怪,他奉命调查过戴小竹,知道这女孩伪造了自己的履历,他判断她可能是个商业间谍,以金辉集团的规模,没有商业间谍光顾才不正常呢。
他从未往张博喜的身上去想,不然他是绝对不会让戴小竹靠近张金生的。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女孩处心积虑接近他自然有所企图。
更令胡建感到难堪的是,这一切张金生竟然都知道。
因为胡建的失误,戴小竹跑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扑向自己的电脑,去发一个求救信号。但一只强壮有力的手却将她拦腰抱住,她身材娇小,在胡建面前全无半点反手之力。
她的嘴巴被捂住,她试图用脚去踹,脑袋上却挨了重重一击。
她昏死过去。
张金生已经收起自己的外套,对胡建说:“做的干净点。”
然后就走了出去。
胡建将一副胶皮手套戴在手上,将戴小竹双手倒剪在背后,用一条毛巾条捆住,用塑料扎带固定,然后又用透明胶布封了她的嘴。
这才将她拎起来放在椅子上,这一折腾,戴小竹也醒了过来。
她奋力挣扎了一下,发现徒劳无功。
抬头看,胡建正坐在她的电脑前,熟练地操控她的电脑,他从她管理的张金生的私人账号里提了一大笔巨款投入以戴小竹名义开设的股票账号里。
戴小竹几乎要疯了,她不明白自己的私人账号,张金生都不知道,胡建如何会知道。
胡建一边熟练操作,一边解释说:“任何靠近张总的人我都有义务审查,你也不例外。可惜你太急躁了,你几乎快过了审查期。”
胡建选了几支垃圾股,全仓吃进,他要制造戴小竹挪用张金生的钱去炒股的假象。
现在一切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