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枚衔:“我爸出车祸死了,我妈得癌症死了,初殷,你的名字在我家户口本上,是我仅剩的家人。但是你现在连和我单独说几句都不愿意……”
初殷道:“说什么?我已经听够你和我说对不起。你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我和你说对不起?”陈枚衔的眼睛布满了厚厚的血丝,“是你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是我养的狗,我是你唯一的主人!!!但是你背着我爱上了一个贱货,傻逼!”
“他不是。”初殷捏了捏手里的砖头,生硬道:“陈枚衔,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滚开,不然我一砖头把你头打飞。”
“你打啊。”陈枚衔指了指额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初殷,“我妈站在你身后呢,你打给她看啊。”
如果燕云水在这儿,恐怕早就劈头盖脸地给陈枚衔上起唯物论了。但初殷是发自内心地怕鬼,二十八年如一日地把jio缩进被子里睡觉,加上此时小街黄雾渐浓,冷风飘荡,陈枚衔的面容模糊如鬼魅,搞得好像真的闹鬼的样子。
初殷僵住,一股寒意顺着脊骨爬到后颈,他心里是不信的,可眼珠还是忍不住转了一下,就这么走神的空档,陈枚衔忽的飞扑上来,张开手,手里的毛巾用力糊住了初殷的鼻子和嘴巴。
初殷在闻到气味的瞬间就屏住了呼吸,举起砖头,对准陈枚衔的脑袋猛砸一下,陈枚衔尤不松手,初殷抬腿把他踢飞。
陈枚衔满头满脸是血,一屁股倒栽在地,却像是感知不到痛似的,毫不在意,大吼一声又扑了上来,初殷脑袋晕晕的,往旁边躲闪,咳了一声,嘶声道:“……你也就用用迷药,卑鄙。”
陈枚衔捂着胸口,边尖笑边喘,“有用就行。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不好意思回到我身边,非要我亲自抓你,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初殷:“放……狗屁。”
初殷最后的视线里,陈枚衔沾满血的脸分化出了层层叠叠的幻影,绕着自己脑袋快速转圈,还像精神污染似的笑个不停,初殷捂着耳朵,晕了过去。
————分割线————
这次初殷失踪,不同于上次他和魏来吵架离家出走那次,带有一定的危险性。魏来第一时间报了警,和警察说明情况之后,魏来内心焦虑不减,在物业查监控的时候,菊之郎和燕云水陆续赶到。
燕云水不喜欢姚朝雾,远远看见他,先翻个大白眼,挽着魏来胳膊,痛心疾首地跺脚道:“短短一星期,我家男神就丢了两次!怎么回事嘛~”
菊之郎道:“嘤妹不是跑出去的?两条腿再长,也支楞不了多远,大致往哪个方向去的?我们先每条街都扫一遍。”
魏来大致确认了初殷去的方向,点了点头,准备开车自己找。
姚朝雾拦住魏来,道:“魏,你别急,我们配合警察调查嘛,不要自乱阵脚。”
魏来的心里不详的预感像海浪一般涌动,揉了揉眼睛,道:“你先在家里休息吧。我出去找找。对了……你把陈枚衔电话号码给我。”
姚朝雾脸色一僵,顿了顿,道:“你没他电话吗?打他电话做什么?”
众所周知,姚朝雾的演技,并不是很好。在银幕上容易用力过度,是烂剧男神,而在生活中,一紧张说话就显得很不自然,简称,尬演。
听了姚朝雾的话,魏来的心里泛起一丝异样,他对自己的事,不怎么上心,遇事很少细想,可一旦牵扯到初殷,整个人的状态都会不一样。
野鸡秒变战斗鸡,心眼多得恨不得原地变成千手千眼观音。
自魏来发现姚朝雾知道初殷花生过敏之后,就一直以研究观察的角度看待他的所作所为。他发现姚朝雾非常紧张,紧张得毫无道理,不像是在担心初殷,倒像是怕什么东西。
魏来道:“你知道陈枚衔在哪吗?”
姚朝雾思索片刻,道:“他脑震荡,应该还在医院吧。我也不太清楚。”
魏来道:“我没他电话,存着晦气。你把他电话号报我。”
“哦。”姚朝雾拿出手机,找陈枚衔的电话号码,魏来斜眼扫了他屏幕一眼。哪怕姚朝雾动作非常快,他点开电话簿的时候,魏来还是精准地捕捉到姚朝雾的最近通话记录中,有一个今天和他通过电话的通话记录。
陈枚衔现在还是姚朝雾经纪人,和他打电话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刚才姚朝雾表现出一副完全不了解陈枚衔情况的姿态,既然都打过电话了,为什么会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既然矛盾,就必然有鬼。
魏来改口道:“你帮我打个电话吧?我懒得打。”
“好。”
姚朝雾给陈枚衔打电话,陈枚衔自然不接。
魏来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眼神晦暗不明。
魏来道:“这是他的私人号还是工作号?”
姚朝雾:“……”
魏来道:“干经纪人这一行的,入行培训第一课,就是一个合格的经纪人,除非死了,也不能漏接底下艺人一个电话。你说,陈枚衔是死了吗?”
姚朝雾喉结动了动,尬笑道:“魏,你的表情有点可怕。我知道你很焦急,但急有什么用呢,初殷那么大人了,肯定不会出大事。他可能正在跑回来的路上呢!”
魏来嗯了一声,道:“你觉得初殷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