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比余翰飞高了半个头,余翰飞微微踮起脚尖,替他拉高领子,遮住那暧昧的痕迹,低声道:“大人,请恕我多言。段明臣并非良伴,您可不要陷得太深。”
“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顾怀清危险的眯起眼。
余翰飞轻轻叹了一声,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分复杂的神情:“大人懂我的意思。”
余翰飞说完,深深的看了他一的退入殿中。
余翰飞反常的行为和陌生的眼神,让顾怀清第一次意识到,他捡回来的这个落魄少年,已经在他还未发现的时候,悄悄的长大了。
宣德殿的顶层,用布幔围起的暖阁中,萧璟手握着酒杯,居高临下的望着下面那让他牵挂的人。
顾怀清被拒之门外后,并没有做任何停留,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
阳光的映射下,他银白的狐裘披风与白雪融为一体,平整的雪地里留下两串整齐的脚印。
萧璟贪恋的望着他修挺如竹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宫门外,然后,才抬起手,慢慢的饮尽杯中的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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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清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宫去,心里却在回想方才余翰飞那含糊不清的话。
听他的意思,似乎是察觉了他与段明臣的情愫,这也不奇怪,毕竟连他义父万臻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不寻常了。
那么,萧璟是否也知道了呢?
萧璟拒绝见他,是否与此有关?
关于皇帝与顾怀清的关系的谣言,早就不是一日两日,顾怀清不是没有耳闻,然而,只有他和萧璟最清楚,他们俩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因此,顾怀清只当是别人嫉妒他,造谣中伤他,并不往心里去,也懒得去澄清。
他也压根儿不认为萧璟对他有超过君臣情谊的感情,不过呢,萧璟这个人有点小心眼儿,占有欲也很强,他跟段明臣相好的事,还没有告知过萧璟,若是萧璟从别人口里听说了,难免心中会有些芥蒂。
看来,得找个机会跟萧璟好好谈一谈,跟他坦白自己是假公公,还要交代跟段明臣的私情。看在自幼陪伴的情分上,萧璟应该不会太生气吧?
顾怀清一边低着头想心事,一边往前走,差一点撞上迎面疾驰而来的马车。
看到那雕着玉兰花的华丽马车,顾怀清立刻认出这是梁家的车,这车里坐的人也应该是熟人。
果然,香妃色的珠帘卷起一角,一身素白孝衣的梁婉半露芳容,美目在看清顾怀清之后,登时明亮了几分。
“顾大人……”梁婉娇滴滴的唤了一声,娟秀的脸蛋浮起一丝浅浅的晕红。
“梁小姐这是要进宫?”顾怀清随意的问道。
梁婉微微颔首,柔声道:“梁婉还未谢过顾大人的提点,梁家上下都铭记恩情。”
顾怀清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言重了,其实陛下和我都很感谢你肯吐露实情。”
顾怀清看了看日头,拱手道:“太后明日发丧下葬,怕是有一番好忙的,我就不耽搁小姐了。”
“大人慢走。”
“小姐保重。”
顾怀清对她温和一笑,潇洒的跃上马背,策马飞驰而去。
只是他却不知,因为他这不经意的一笑,一颗情窦初开的心为他怦然跳动。
梁婉痴痴地望着顾怀清绝尘而去的背影,轻轻地放下珠帘,本来只是一个模糊的念想,如今却成了非他不可的执念。
嫁给太监为妻,旁人或许会嗤笑嘲讽,但那又如何,只要她真心喜爱那个人便好,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萧璟【捶胸大哭】:养了好多年的白菜,竟然让一只猪给拱了,气死朕也!
顾怀清【没心没肺的吃瓜嗑瓜子】,笑指段明臣:他骂你是猪哎?
段明臣【伸出咸猪手,不要脸的吃豆腐】:你见过这么帅的猪么?
梁婉【心心眼,飞扑ing】:你们都死开!清清,我要为你生猴子~~~
☆、第173章 两情缱绻
顾怀清策马回到位于狮子胡同的宅邸,一进门却看到段明臣蹲在地上,手里挥舞着一根茅草逗弄虎妞和雪球,两个小家伙欢快的蹦跳,你争我抢,憨态可掬。
看到这温馨欢乐的画面,顾怀清心中因为义父离开的伤感散去了许多。
“回来了?”段明臣听到顾怀清的脚步声,笑着直起身迎接。两只猫儿也翘着尾巴跑过来,亲热的蹭顾怀清的裤脚。
“嗯,我回来了!”顾怀清一手抱起一只猫儿,在它们头顶各亲了一下,那亲昵劲儿,看得段明臣都吃醋了。
段明臣霸道的搂住顾怀清的腰,毫不留情的把两只猫儿赶下去,咬着他敏感的耳垂道:“只顾着亲猫儿,都不理我,嗯?”
顾怀清被阳刚温热的气息包围,立刻就回想起前一夜火热的缠绵,身子骨不由自主的发酥,他闭上眼不敢看男人,玉白的俊脸浮起魅人的红晕。
不过是短短的一夕,经历了真正的**欢愉之后,顾怀清就褪去了青涩,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媚意,就像完全绽放的花朵儿,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含在嘴里品味其芬芳。
这样妖孽般的模样,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段明臣恨不得把他囚禁起来,脱光了衣服,让他只能看着自己,日日夜夜的被自己压在身下蹂/躏征服。
不过,这也只是男人充满占有欲的想象而已,顾怀清这样骄傲的男子,就像跟天上的苍鹰一样,怎么能当成笼中金丝雀豢养,真是那样做,只会毁了他。
段明臣撩起顾怀清光滑的长发,缠绵的吻他的唇,顾怀清也不抗拒,柔顺的张开嘴,甚至整个人都贴上去,抱住男人精壮的腰身。
冬日的暖阳下,两个俊美的男子在白雪覆盖的小院里忘情拥吻,热情几乎将冰雪都融化了。
墙角的猫窝里,两只毛绒绒的毛团儿也学着主人,亲热的依偎在一起,雪团讨好的舔着虎妞的毛,虎妞像公主一样眯着眼享受,偶尔也赏赐似的给雪团舔两下。
不知吻了多久,年轻的身体燥热起来,也感觉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和腿间的隆起,顾怀清略带慌乱的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了段明臣眉心的一团淤血。
“你的额头怎么了?”他惊怒的瞪大了眼,伸出手去查看他的伤口。
段明臣却头一偏,躲开顾怀清的手,不以为意的说:“没什么,是我不小心碰伤的。”
可是顾怀清贼精一人儿,怎么会轻易被他糊弄过去,这样的伤口他太熟悉了,宫里面的奴婢经常会有,额头磕出血来才会留下这样的伤口,可是段明臣是三品大员,并非奴婢,他跟谁跪地磕头,还把额头伤成这样?
顾怀清想起被萧璟拒之宫外,还有余翰飞若有所指的话语,立刻就醒悟过来。
顾怀清紧张的问道:“你今日去见陛下了?你都跟他说了?”
顾怀清难以掩饰的紧张让段明臣眼神微黯,他哂然一笑,反问道:“你害怕让他知道我们的事?”
“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太过分了!不行,我要找他好好说道说道!”顾怀清勃然大怒,跳起来就要往外冲。
段明臣没料到他会是这么反应,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歉疚,唾弃自己的多心,感动他的维护。
段明臣轻舒猿臂,牢牢抱住了顾怀清:“小傻瓜,别冲动,陛下没怎么样我。”
“那你的额头怎么回事?”顾怀清小心的戳了戳他的伤口。
顾怀清手劲挺大,没轻没重的,段明臣伤口被戳得生疼,忍不住嘶了一声,按住他乱动的手:“已经涂过药了,破了一点皮而已,没事的。”
“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陛下到底说了什么,他是什么个态度?”
“你想知道啊?”段明臣挑了挑眉,压低的嗓音带着一丝暧昧的挑/逗,“来取悦我,我就告诉你。”
顾怀清不屑的嘁了一声,瞪着他道:“你爱说不说,大不了我自己去问!”
“呵,这种事你也问得出口?你怎么不知道害羞呢?”段明臣见顾怀清不上当,只好自己动手,将顾怀清强抱到腿上,修长的手指飞快的挑开他的带扣,探到他的胸口,暧昧的抚摸那被有点肿胀的小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