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停留在七颗行星的星系里,再远之后全是黑暗星空中的一颗颗孤独的星球,在遥远虚空里闪着孤独的光泽。
林鑫垚知道,这就是一位虚空期大能最强大的视野,再远他已无力观察,她并不清楚这片星空演示的目的,当她再努力观察时,突然画面开始渐淡,四人脚下渐渐显露与上层秘境一样的石板来,等画面全部消失,一个不大的四方空间显露出来。
空间正中,是一只玄武族虚影。
“你终于来了。”
苍老低沉的嗓音响彻整个空间,玄武族的虚影晃动一下,嗖的一声后,虚影一阵扭曲变化,一个行将就木,面容枯槁,背佝腿瘸的老人出现在空间中,他看向四人,准确来说看着林鑫垚,开口道:“你就是天选之人吧?”
“前辈,晚辈是林鑫垚,来自葬神地,玄器门的林鑫垚。”林鑫垚自报家门后,便恭敬地埋首站在原地,等着老人继续问话。
老人虚弱得很厉害,变成人形后稍微凝实的身子表面散发着金色粒子,仿佛一阵微风吹过这人就会完全消失。四人大气不敢出站在石板上,生怕动作稍大一些,老人就会消失。
“两万年了,这片天地原来已经坚持了两万年了,唉......”
老人枯树枝一般的右手轻抬,林鑫垚灵兽珠一动,一个小小的黑色乌龟便飞了过去,还在沉睡的小武丝毫察觉已经落到老人手里,他此时正用慈祥柔和的眼光看着手里巴掌大小的小乌龟。
“玄武也孵化出来了,启源的未来就靠你们了。天选之人,老朽只剩残念,这次醒来后已再无能量维持,剩下的玄武传承我会封印在玄武体内,随着它的成长,传承将缓缓解开封印。”
老人慢慢说着话,用手轻抚小乌龟,小武在老人手掌中睡得极为香甜,小乌龟身上散着柔和的亮光,老人的身体更加虚弱透明了。
“天选之人,启源能不能真正走出末法时代,就看你们的共同努力了,你的路还很长,需要面对的挑战还很多,老朽帮不上你什么忙,我会将这处空间的星空的演变封印到你脑海内,这是老朽踏入虚空境后的一点感悟,也能助你日后解开启源本源和找到那场旷世灾难的根本原因。”
老人话音刚落,空间骤然发出一阵剧烈的晃动,墙面、地面和穹顶像剥离一层灵魂,淡淡的虚影从四面八方飞速窜进林鑫垚脑中识海里,最后凝聚成一滴青色的水珠,悬浮在古籍之上。
这是林鑫垚识海里发生的一切!
老人的残念果然不能存留多少时间,他争分夺秒地布置一切后事,根本不给在场的四人任何询问辩解的机会。
做完最后一件事,老人身影已经变得没有一似分量,在虚空中一阵扭曲晃动。枯槁的右手再次抬起,小武便回到灵兽珠里,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清醒。
“我要离开了,希望你能初心不变,今后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老人说完,虚影越发透明,又一阵扭曲晃动后,在虚空中溃散成亿万金色粒子。
“这位应该就是玄武族元祖玄帝,原来这个秘境中还留存他的残念。”老人彻底消失后,轩辕疯沉声说道。
“玄帝可是玄武一族最出名的战士,只是没想到它会留存残念在此处,看来和五行源力枯竭有关。”
林鑫垚脸上还挂着一滴清泪,不知是她有感于老人最后的话语还是玄武一族元祖羽化后,和小武有契约的她也受到一定牵绊。
玄武一族元祖消失后,空间中再无任何物品,四人站立的地方出现一个红色传送门,他们毫不犹豫走了进去,又是一阵头痛越来之感后,再次睁眼,四人来到一处山谷中。
“走吧,我们要回去了,这处秘境已经完全消失了。”身后不远的地方正是几人刚来是进入的风刀峭壁。
......
处理完秘境的事,林鑫垚打算直接回圣山,因为和玄武族族长约定的半年之期就要到来,她急于查探幽冥渊下石台的情况,必须立刻返回圣山。
当林鑫垚提出前往圣山时,轩辕疯老爷子却为难了。
玄武族族长玄狂,轩辕家太上长老轩辕疯,两个启源最顶级修为的存在,竟为了一件小事闹矛盾,互相不理对方许多许多年,说出去真的要笑掉很多人的大牙。
那个在秘境中,稳如泰山,在林鑫垚遇到生死关头还面不改色的老人听说要去圣山见老朋友,再没有半点威风气度,像个稚童般满脸通红,红到脖子下,红到衣袍中去,他背着手,在三人面前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咕哝着他们听不懂的话。
“不去不去,老子才不见他,那小子怪我当年失误,我不去。要见让他来见我,当年小武受伤又不是我的主要责任,他是小武的爷爷,没有看顾好自己孙子,还怪我,哼。我不去。”
疯子爷爷耍赖般蹲在地上,像个泼皮无赖。
两个木桩不发一言,他们当然知道两个老人之间的过节,只是在常人眼里很小的一件事却让两个老人几千年不见面,当真让人无语叹息。
林鑫垚最拿手的就是哄老头,她变戏法似的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坛‘仙人醉’,看着仅有的一坛美酒,林鑫垚心头在滴血,但为了让两位老人和好,她只能用这种招数。
原本还蹲在地上准备耍赖到底的老人噌的一下便从地上挑起,一把抢过丫头手里的小土坛子,拿鼻子凑到坛子外死劲嗅个不停,两只眼睛迷成一条缝,满脸褶子,笑意盈盈,双手小心翼翼捧着小土坛,仿佛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丫头,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些拿出来孝敬我。”老头用恋人间才有的酸话埋怨道。
林鑫垚摇摇头,疯子爷爷也嗜酒,这点她已经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有多了解,现在她要把老头拐回圣山,不用点特殊的办法当真破解不了两人之间长达几千年的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