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时节,天气不再炎热,微微秋风带着舒爽吹拂大地,学堂一行人在先生和几名采药队队员的带领下,踏上了实践课的行程。
“先生,这趟实践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呀?”学堂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女生糯糯地问道,丫头只有5岁,路都走不稳,由她哥哥牵着小手和众人一起在林中缓缓前行,丫头一路不停地问这问那,先生都耐心地一一讲解。
丫头和她哥哥是赵家旁系的两个孩子,女孩叫赵芸、男孩叫赵芃,学堂还有赵家另一个旁系的男孩叫赵荣,以及林小豹,他是工坊林家的一个后辈,学堂七个人,加上先生姜岚,刘武队伍八人,一共十六个人。
“我们这趟的目的是实践,虽然目的地是葫芦湖,但是路上所看、所听、所有经历都是实践的一部分。”姜先生解释道,他不仅是在回答赵芸的问题,也在给同行的几个孩子讲解。
“这是鬼针草,鬼针草有清热解毒、散瘀活血的功效,是止血散常用的一味药材,外用治疮疖、毒蛇咬伤、跌打肿痛。普通鬼针草开白色的小花,像这样的。有一种稀有的鬼针草,长在动物尸骨骨骸之上,吸收骨骸的养分,花不是白色而是灰黑色,花瓣上还有隐隐约约的骷髅暗纹,这种是鬼针草的极品,要在骨骸上生长二十年以上才能入药。赵府有几片药园,其中一个药园里就种有这种极品鬼针草。”
“这个是七星草......这个是菘蓝......这个是......”
“这种动物的毛皮柔软,是用来缝制皮袍的绝佳材料;这种动物的血液有清热解毒的功能,也是制作炼体期锻体药剂的一种必备溶剂......”
姜先生详细地给众人讲解各种药材、植物、动物、矿物的性状、用途。只有林鑫垚一人带了一叠厚厚的布片,姜先生每讲一种,林鑫垚就用炭笔在布片上画上这种物品的样子,又将用途和其它实物详细记录下来,为此姜先生特意夸奖了林鑫垚一番。
一草堂上课时,几个学生还有个别会开开小差,当一群人来到迷雾森林里直接用手触摸,用鼻子闻气,用舌头尝味,用心感受这些种种之后,才对这些日常上课仅仅只是文字的植物、动物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辰旸,你去采10株10年份的苏子来;鑫垚,你去采10株5年份的仙茅;赵鸣,你要采10株鸡血藤,藤茎必须达到两指粗细才合格;赵芸你去......”午休片刻,姜先生给众学生布置了不同的作业,每人都要按照要求采集一些植物的根茎、叶片等各种部位。
“赵荣,你采集的这种平车前不合格,你看这株平车前的叶片背后,已经有了一种灰白色的粉末,这种灰白色粉末是平车前的一种病变,叶片的表面或者背面如果发现这种灰白色的粉末,这株植物就不能采集了。”赵荣将采集回来的10株植物给姜先生检查,先生看了叶片后指出了植株上的问题所在说道。
赵荣问:“先生,病变后的植物就不能使用了吗?”
“不尽然,有些植物我们还特别需要病变后的部位,这个根据具体的植物来判定。还有动物也是如此,比如牛黄、狗宝这些,其实都是动物病变后产生的物质。还有很多这种动植物,我们需要他们病变后身体产生的物质来使用。”
“啊,原来如此啊。那我再去采集合格的植株来。”赵荣知道自己采集的植物不合格,立即背上药篓摸到刚才采集的地方重新搜寻起来。
“呀,好痛,哥哥有蛇。呜呜呜呜呜呜,我害怕,哥哥,我害怕,我是不是要死了啊。”赵芸在一颗树下看见一片白色的伞状花朵,小女孩见着漂亮想摘几株来玩,正过去拔了一株,谁成想被一旁躲着的一只小蛇咬了一下,丫头吓得小脸煞白,眼泪顿时就止不住往下掉,呜呜呜呜哭着直唤自己的哥哥。
先生和周围一个采药队队员听见呼唤,第一时间急奔过去查看,小蛇已经不见了踪影,先生抓起赵芸脏脏的小手仔细检查,伤口只有两个血红色的小印子,不红不肿。
先生看着脚边的几株白花,又看看赵芸手里死死拽着的一朵白花,顿时就明白了说道:“这是蛇床子,有一种无毒的小蛇喜欢在这种植物边安家,这花又长成盘状,有点像床,这种植物的种子收集起来可以入药,因此而得名。不用担心,这蛇没毒,以后采药要留意周围的情况,知道了吗?”先生一边安抚赵芸,一边给聚拢过来的学生们讲解手里的植物和注意事项。赵芸听到先生说没有毒也止住了哭泣,只是还有些委屈,鼻子一抽一抽的。
不知不觉时间慢慢流逝,太阳没有完全落山前,众人已经来到刘武他们上次遭遇野狼的驻地。
刘武走到先生身边,和先生攀谈起来说道:“姜先生,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整,我和队员去弄些清水和柴火过来,你们不要踏出驻地,夜里林子里危险。”
“刘队长,放心,我会约束学生们注意的。”姜岚不是第一次入林子,也知道林子里夜里的危险,即使刘武不和他嘱咐,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学生夜里离开木刺陷阱一步。
采药队主要任务是保护学堂学生这次实践课顺利进行,顺带也在周围做一些发掘和采集。
“林鑫垚,给你这个果子。”林白和孙浩比林鑫垚大不了几岁,三人很快就混熟了,林白调皮任性在林子里上蹿下跳。这会儿得了个什么果子,就给林鑫垚送过来。
“林白,你是猴儿吧,怎么没一会儿闲的。”孙浩埋汰林白说道,这小子只知道献殷勤,看他只摘得两个果子,丢给林鑫垚一个,自己一个,用衣服角擦擦,直接放嘴里啃一口,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一会儿摘了朵好看的花准备插到林鑫垚发间说道:“林鑫垚,你要多笑笑才好看,不要整日板着个脸啊,你看这花儿插你头上不错。”
“我不要插花,你给赵芸一朵去。”林鑫垚不搭理林白这小鬼头,把花从头上取下,放手里把玩,她灵魂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插个小粉花像什么。
“鑫垚,我才不要林白的花,我要哥哥给我摘。”赵芸小脸一红,躲在哥哥赵芃身后害羞地看着林白。
“那我给你们讲讲那日大战野狼的故事。”林白备受打击,接连被两个女生嫌弃拒绝,干脆拉起孙浩准备演起那日的情景来。一群小萝卜非常好奇,纷纷围在林白孙浩身边看热闹。
“那日我们采药队从茶亭出发......你们有所不知,那只野狼从木刺上越过来,站在我面前,凶狠的目光直直盯住我,当时我一点也不害怕,手里把刀拽得紧紧的,当那只狼向我扑来时,一点都没有躲闪,一刀划在狼肚子上,那只野狼就一命呜呼了,内脏流了一地啊......”林白讲得绘声绘色,时不时停顿一下,时不时大吼一声,讲到激动时,和孙浩两人一个演起刘武,一个演起自己。可孙浩不想演啊,又不想让兄弟失了面子,只能苦着个脸凑数。
“哇,林白哥哥真棒。”林白添油加醋把自己描绘得高大,英明神武,引得小萝莉赵芸蹦蹦跳跳,拍手称好,一群采药队的大人连连摇头,听不下去,看不下去干脆去找事情做。最惨的还是孙浩,不仅被自己的损友林白拽着表演,还要承受同那夜一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