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现在局面还算平和,毕竟明面上大家都是公事公办地讲场面话,然而表面太平很快被打破。
“工作上的。”谢弘深说,“我们的那还用想嘛。”
“没办法,为了堵上你留下的口子,我实在是焦头烂额,没能赶上国内的司考,不过我想我也不需要了吧,毕竟我又不可能会像某人一样被踢出华悦。”
某种意义上也不能说这句话不对,余临笑笑,算是应承。两人粗略地谈论了一下酒店格局之类,就要按计划送别余临一行人。
“啊,还有,我国刑法193和196条是什么来着?处理不好可是要蹲号子的哦,要不要我帮你打官司?不好意思,我好像拿的是美国的律师执照~”
谢弘深几欲开口,想想还是放弃了。余临性子傲,真被他知道了说不定事情会更糟糕。
“余临,你想过以后吗?”谢弘深和他并排躺在床上,一条腿蛮横地搭过他的腰身,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
“你来做什么?”邱杨问。
那给公司的所有人留下了极其深刻和震撼的印象,大家明明每天都能看见他在办公室里为华氏的江山鞠躬尽瘁,却又好似从未认识过他们的这位冷面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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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杨打心眼里赏识余临,从他还稳坐华悦的那会,就见识过这人的手腕。无论是让华悦起死回生,还是轰轰烈烈的改革体制,每一样都令同龄人难以望其项背。
“余总,我比较好奇。”华天赐挑眉,“你银行恶意负债多少?”
“好快。”谢弘深黯然,他眼下还没想到什么好借口能把余临强行留下,更何况余临肯定还要回去述职。再开口就是不识趣了。
“我也想一直做下去啊……”谢弘深小声道。
“没想到余总竟然是抱得美娇妻,怪不得舍得这么潇洒离开。”
邱树墨镜后的脸笑得玩世不恭,“我带朋友来玩。”
余临见过华天赐,他那天就站在华悦博身后,刚好躲在阴影里,朝他阴恻恻地笑。
余临见到从豪华超跑下来的邱树时,稍微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来的是这个二世祖。邱杨也对废柴弟弟的到来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昨儿吃饭顺嘴提了一句,没想到邱树竟然记挂着。
华天赐自看到余临,嘴角便不自觉勾起:“这不是余总?”
“怎么了?”
余临一下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恶意,他当然不可能负债,华天赐真是为了羞辱他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可能就这样一直做下去吧,哪天厌倦了就辞职,在家养养花种种草,或者出去旅行。”
他对这个青年的印象绝对算不上好,如果他知道这人和谢弘深还有一拳之仇,绝对不会还在这里被华天赐当成靶子。
如此一来就到了非选择不可的地步。怎么看都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工作没了划算,他谢小少爷绝不会因此饿死。做的时候没感觉有多快乐,可是一旦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无法在镜头和荧幕前搔首弄姿,突然便觉得一片冰凉。
“睡吧。”余临避而不答,“很晚了。”
余临完美的微笑面具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不会真是吧?”谢弘深倏然坐起,黑夜中看向余临的眼睛。
别问,问就是回老家结婚了。
“……”真是一猜一个准。
他不想把余临藏着掖着,对谁都不公平;可是如今世道还没开化到能容纳他们的地步,在娱乐圈公开出柜,无异于事业自杀。
余临是做了十足的准备去的,剪裁得体的烟灰色西装下,掩盖的是他的谨慎和不甘。在出酒店门前,他还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花了点发胶弄的头发,还有打磨得平整的指甲,锃亮的皮鞋,最后是安静箍着手指的戒指。
“好久不见,余总。”两人交握,心头不免生出诸多感慨。
“他喝醉的样子不知道你看过没有,挺可爱的。”
“没啥。”谢弘深掩饰道,“对了,你来京城干啥的。”
“下周一见完他们就走了。”
余临装模作样有一套的,被灰溜溜赶出华悦那天他都能做到面不改色腰板挺直,谦恭地给华悦博鞠了个躬,算是感谢多年栽培和一刀两断,然后优雅地扔掉自己的所有私人物品,在焦点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没事最好,就当是可以送送余临;如果邱树真的翻脸不认人……
华天赐一想到现在华悦博成天拿余临和他对比结果自己处处不如他就来气,死老头早这么觉得还把他推上风口浪尖作什么?
谢弘深从来没想过他的演艺事业的未来发展,就像他没想好怎么和余临一起走到最后。因为有家底兜着,所以凡事先做了再说,不行就换。进军娱乐圈是源于叛逆,没想到真能在此扎根,对他来说既然觉得合适,那就一直演戏下去也未尝不可。
谢弘深借着漏进来的光,亲了亲熟睡中的余临,心底打定主意周一不管怎样都要请假赶过去。
“没有,感叹一下好巧。”谢弘深倒回去,转而抱住余临脖子,“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可是现在突然就看到了尽头。
邱杨见场面不妙,正想上前劝阻,反被邱树缠在了一边,“哥,他俩的事情咱俩最好别插手,反正人家现在是华悦捧着的太子。”
“酒店啊,哦,邱树他们家也是干这个的。啊,你不会就来学习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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