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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雨菲的语气中带着丝丝兴奋:“幸好你跟我提醒过小三妈和林弘维的小三老婆好像有点关系,我昨晚一听姓贺的,就觉得不对劲, 让我奶奶赶紧去查查是什么情况。而且我还把这事告诉了林爷爷, 反正林臻臻的事也是我说的,多一件也没怎样。”
  “时间这么短, 你们查出来了吗?”
  说到这个,陈雨菲语气中就带上了一丝得意,说:“当然, 贺海桐来历也不好,她年轻的时候在天逸酒吧打工,姓贺的那个小白脸在皇朝夜总会上班当经理, 这俩地方离得特别近, 拢共就100米不到的距离。”
  “我看他俩是亲属的关系绝对跑不掉。哎, 也就怪我爸是真的不争气,死也不信陈佩芸的妈跟姓贺的有关系, 还说自己也认识那个男的,便宜爸就是不一样,自己被戴绿帽了也不知道。”
  许言茗笑了笑,想起前世陈雨菲的爹确实就是不争气的二世祖, 她爷爷甚至都不指望这个独生子,想把家业都给陈雨菲,陈雨菲后面才会痛定思痛, 活得越来越努力的。
  她问陈雨菲:“你对你爸爸还有感情吗?”
  陈雨菲翻了个白眼:“许言茗,你好废话。”
  “他但凡要是有个当爹的样子,我现在也不会在这嘲他是个被小三戴绿帽的蠢货了。”
  许言茗笑了一声。她也对陈雨菲的爸爸没什么好感,听说陈佩芸的妈妈罗玉然原本是陈雨菲爸爸的秘书,她爸在跟自己老婆还谈着恋爱的时候就和秘书眉来眼去,一来二去就滚上了床单,滚了床单也没有做好避孕措施,没有几次罗玉然就大着肚子出现在了陈家陈澜面前。
  那时候陈雨菲的妈妈都已经和她爹陈友森谈了好几年恋爱,马上就要结婚了,罗玉然这个小三秘书从天而降。
  陈雨菲的爷爷最后替陈友森瞒下了罗玉然和她未出世的孩子这事。听说陈澜最后派人逼着罗玉然去堕胎,罗玉然收买了那个手下后偷偷溜了,上演了一场带球跑的戏码。
  等她再出现在陈友森面前的时候,陈佩芸都已经六岁了。
  陈友森不仅安排好了罗玉然母女的住处,还私下时常保持联系,这样一来二去拉扯扯直到现在。
  许言茗算了一下陈佩芸的生日,问了一句陈雨菲:“你说你奶奶查到陈佩芸的妈妈已经包养了那个情夫十几年了?”
  陈雨菲:“对啊,皇朝夜总会的人说他俩认识十几年了,不过包养可能是最近几年的事情。”
  许言茗笑了一声:“都十几年了,年纪再小也不会比陈佩芸的妈妈小多少。”
  陈雨菲不屑:“反正就是个软饭男,没什么好说的。”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保持了十几年的联系。”许言茗意有所指:“陈佩芸只比你大一岁?生日是可以造假的,你不觉得陈佩芸长得更像她妈妈吗?”
  许言茗重生前虽然没有和罗玉然当面见过,但也看过罗玉然的照片,记得是在顾子玮的手机里,里面有他,陈佩芸和罗玉然三个人的合照,反正挺亲昵的,感觉就是丈母娘跟女儿女婿的合影。
  照片里的罗玉然,就像是年老的陈佩芸。
  陈雨菲听许言茗这么说,叹了口气:“唉,我倒也希望陈佩芸不是我蠢货爸的孩子,但是我爷爷当时请了好几家医院和检测中心去给陈佩芸验血,出来的结果都是父女关系。罗玉然能收买一个医院,不能收买这么多医院吧?”
  “罗玉然怕我爷爷不信,还去省外和国外测了七八次呢,她就算有通天本事,也不能把手伸到国外去。”
  许言茗若有所思:“倒也是,就算是贺海桐帮她,也没这个能力。”但转念她又觉得奇怪:“你们亲子鉴定做得也太多次了吧?”
  “不懂,但无所谓,反正只要有我在,陈家就没有罗玉然和陈佩芸什么事。”陈雨菲倒是说得很轻松,没什么压力的样子:
  “先把姓贺的那个软饭男找出来,我这个绿帽爹信不信根本不重要,我爷爷信就行了。”
  挂了电话后,许言茗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思考了一个问题——如果她不重生,罗玉然和姓贺的相处十几年这事就不会被曝光,还挺匪夷所思的。
  罗玉然一个仅仅依靠陈友森才能生存的人,是如何在陈家面前瞒天过海瞒下自己给陈友森戴的绿帽呢?
  哪怕罗玉然和贺海桐有交往,可贺海桐也是一个需要依附林弘维才能生存的人,贺海桐真正掌握了林家权力,还是在林臻臻28岁成为星海集团实际控制人之后才有的事。
  许言茗觉得这背后一定还有能力更强的人在操控着这一切,但以她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说,暂时还无法知道。
  十六岁的林子轩或许不知道,在她重生前的那十二年,他本应该过着的是什么日子。
  但已经二十八岁的许言茗知道。
  从目前的情况上来看,许言茗当初出于好心和预知的能力而去拯救林子轩,看样子更像是在为重生后的自己铺路。
  今天的许言茗,上学第一天,就发现了顾子玮和陈佩芸早就在她之前就已经纠缠不清。更发现了顾子玮无论如何都要来见自己一面——很刻意,像是故意要和自己认识一样。
  刻意到如今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许言茗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十二年前,她真的是因为脑子发热去追顾子玮,两个人才会在一起的吗?
  …………
  周五的时候,许言茗收到了陈雨菲的八卦:罗玉然包养的软饭男叫以前贺金诚,是贺海桐的堂弟,比贺海桐小两岁,也比罗玉然小了三岁,以前是皇朝夜总会的夜班经理,最近这几年辞职了,改名刘勇,一直在深市自己做生意。
  许言茗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很意外。
  但这个贺金诚看起来也并不像是有什么背景的样子,难以解释为什么罗玉然可以平安十几年给陈友森戴绿帽子而不被发现。
  陈雨菲是在微信里跟她说完这个八卦的,许言茗表示了解之后约她周日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陈雨菲最近沉迷于调查,似乎把功课拉下了很多。
  陈雨菲哭丧着一张脸,却没有拒绝。
  下午放学,林子轩已经收拾好了书包在门口等她了。
  许言茗脚上的肿已经消了大半,但走路还是会拉扯到不太舒服,所以还是习惯于蹦蹦跳跳地走。到了门口还差一点,林子轩见她这样走路实在很累,便顺手牵住了她胳膊,帮她立定。
  许言茗由于惯性,往林子轩身上靠了一靠,林子轩改成双手扶住她的两只胳膊,一边扶着一边简单地问:“腿没事?“
  许言茗摇摇头:“没事。”
  林子轩刚要再说些什么,余光却忽然瞟到了个人影,随即身体有些紧绷。
  许言茗顺着林子轩的视线看过去,有些惊讶:“林……叔叔?”
  林弘维刚好走到楼梯口,看到了两个人比较亲密的姿势,他皱起了眉头,想起了贺海桐对他说的话。
  许言茗觉得奇怪,开学的时候林弘维没有出现,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教室楼梯旁,是要做什么?
  林弘维目光深沉,没有看林子轩一眼,却是对许言茗点了个头,说:“言茗,下午好。”
  林子轩原本还散漫闲适的表情褪了下去,他手依然还在扶着许言茗,也没有看林弘维一眼,整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的状态。
  还是许言茗先打破了僵局:“林叔叔,您来学校是做什么?”
  从林弘维的角度来看,林子轩手还扶着许言茗,整个动作显得不合时宜的亲密,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但面对许言茗的时候依然保持了一定的慈祥:
  “叔叔有事,需要和子轩单独谈谈。”
  林子轩神色冷漠:“我不需要。”
  林弘维当下语气便加重了:“由不得你需要不需要,还有,大庭广众之下,你的手给我放开!”
  先是去引诱天真懵懂的林臻臻就算了,现在还脚踏两条船去引诱许家的千金,林弘维觉得林子轩真的是无法无天了,本性不知何时坏透成这样。
  许言茗从林弘维的语气上便感觉出了林弘维的言外之意。他大概是误以为林子轩在和她谈恋爱了。
  只不过谈恋爱就谈恋爱了,两个花季雨季的男孩女孩,同住一屋檐下互生情愫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林弘维这语气,怒不可遏的,怎么感觉怪怪的。
  许言茗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但还是解释了一下:“叔叔,我腿崴了还没好,林子轩只是扶着我而已,我走路走不太顺。”
  解释完,林弘维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用长辈关心小辈的语气关心了一下许言茗的伤势,在许言茗说没什么大碍之后,他又把话题引向林子轩:
  “言茗,子轩是我管教不严,无论他对你允诺什么,你都不要去相信,你们还小。”
  这话怎么越说越不靠谱了?
  林子轩闻言,嗤笑一声,再无其他表示。
  而林弘维则是彻底动怒了,他用着极其严厉的语气要求自己的儿子:“林子轩,我不逼迫你回家,你现在也没有资格跟我回家,但我们必须谈谈你最近荒谬的事情!”
  林子轩转身,神色冷漠,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半晌,他平淡地说了句:
  “知道了。”
  语气平波无澜,没有一丝情绪。
  看样子是林臻臻又在林弘维面前说什么了。
  许言茗看着林子轩跟林弘维离开,离开前,她下意识拉了一下林子轩,而林子轩转身的时候,非常难得地,对她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
  “不要担心。”
  许言茗微抿了下唇,等到确定看不到他们了,她掏出手机,拨通了陈雨菲的电话:
  “林弘维把林子轩从学校带走了,事情可能和林臻臻有关。”
  “你转告林管家的时候,提醒他把录音带上。”
  ☆、030
  林弘维把林子轩带回了星海别墅里, 两个人一进门,别墅里的仆人们便紧张地鞠躬。林子轩浅薄地勾了一下唇角。
  等林弘维面容肃穆地把林子轩带到了林家偌大的客厅里,贺海桐和林臻臻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她们两个见到了林弘维, 赶忙站了起来。
  林弘维摆摆手示意母女俩坐下, 随后便转身严厉地审视林子轩。
  林子轩余光扫过贺海桐和林臻臻,贺海桐的脸上恰当地表现出了温柔与担忧两种情绪的杂糅,而林臻臻, 在触及到林子轩的眼神后, 忽地,机械性地勾了一下唇, 随后收回细微表情,稚嫩的脸上混合着伤心与忧虑。
  林子轩有那么一瞬间还挺想轻笑出声的,但最终还是双手插在了裤子口袋上, 漫不经心地站着,面对林弘维的严厉目光,他觉得表情是多余的。
  见林子轩是这种颓丧又无所畏惧的态度, 林弘维气不打一处来:
  “林子轩, 我自问平日算是对你与臻臻都奉献出了父爱, 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我的底线!你这种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行为,到底是谁教你的?”
  林子轩想到这些, 嘴角忍不住微微勾了一下,随后又很快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而这个细微的表情却被林弘维捕捉到了,他以为林子轩是在暗地嘲讽他,心下一股火腾得就起来了:
  “如果不是我今天特地去学校, 我也不敢相信别人说的居然是真的!你如果是真心喜欢谁,爸爸我不会去阻拦,但是你怎么可以引诱了你的妹妹之后, 又跑去引诱许家的小孩!”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脚踏两条船,这到底是谁教的!”
  这话一出口,贺海桐和林臻臻的表情都有一些微妙。
  而林子轩闻言,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说了句:
  “口不择言。”
  林弘维大怒:“你还有心思教育我?”
  林子轩散漫地靠在客厅墙壁上,眼神是没有掩饰的淡薄和轻嘲,他重复了一遍:“脚踏两条船?”
  “……谁教的?”
  重复完这两句话,他嘲讽的神色更加明显,先不说林弘维说他脚踏两条船是不是真的,就说林弘维能说出这句话,他轻飘飘反问一句:
  “您觉得,是谁教的?”
  林弘维瞬间脸色就黑了下来,而林子轩却觉得林弘维这口不择言真的是有趣,他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还在装的贺海桐和林臻臻,轻淡地说了句:
  “您脚踏两条船的对象就在这里,您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