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从那人身上跳过去,继续道:“不可随意饮食。尤其是张伯父这样名震敌国的大将,更得小心谨慎。这田太尉却违反禁令,私自购买酒菜,显是有不可告人的居心。”
话音刚落,第二声惨呼又到了,另外一人踩到了地上的碎瓷片,身形不稳,岳云趁机踢在了他的私处上。这人痛得眼前一黑,也摔倒在地。
这时,田师中已经摘干净了身上的各种食材,怒喝着加入战团:“我有什么居心,岳云,你不要狡辩,赶快束手就擒。”
岳云避开田师中,先收拾那些亲兵。“田太尉,你要是居心好,可预备了探毒的银针吗?有没有打算亲自去试毒?我敢打赌,你肯定没这防备。你这不是居心不良又是什么?我看,说不定你还打算借机下毒然后嫁祸淮西宣抚司也未可知呢。”
“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瞎说八道。”
田师中和另外一名亲兵一同扑向了岳云。岳云一低头,从两人的空隙间钻过。再一转身,两手分别在两人背上一按,这两人结结实实地搂在了一起。
“你两个多多亲近,云就不奉陪了。”
琴娘柳娘见看押的士兵都去打岳云,早躲到一处观看。初时两人还为了岳云担心,打得时间久了,见岳云依旧游刃有余,遂放下了一颗心,大声叫好起来。“赢官人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张俊气得浑身颤抖:“拿下!立即给我拿下!”
在张俊的喝令下,原先躺倒在地的几名亲兵都勉强站了起来,重新加入战团。
岳云大声道:“张伯父,我对你的心意,可昭日月。请你不要误会我。要拿下的该是不听号令的田太尉。张伯父,你军中持法最严,不能这样好坏不分。”
不过,几人一起围攻岳云,岳云的形势比先前吃紧。而且这时厅堂也已经被清干净了,岳云依仗身法闪躲的空间小了许多。他本来秉持的原则是不伤人,但此时再不伤人,人就要伤他了。岳云心中烦躁,不免焦急地盼望吕祉解围。
作者有话要说:
南宋初这个朝代特别有意思,别的朝代两军互殴是很严重的时间,南宋则是司空平常,且不受处分。
第140章 五年平金(70)
岳云手下留情,张俊却不会心软。此人一旦犯了性子,皇亲国戚都敢亲手杀死,何况是区区岳云。何况,他自恃官家懦弱,不会惩治自己,于是不住催促手下亲兵攻击。
岳云身上、脸上即刻挨了四五下重击。他是便服而来没有穿铠甲,虽说学武之人先要学得就是挨打,也不曾伤到要害,但却着实激起了岳云的虎狼性子。“伯父,小侄一直对伯父以礼相待,伯父却不肯听从小侄的劝告,小侄恐有一二有得罪之处了。”说罢,岳云一展身,抄起旁边一把椅子,大吼一声,将这沉重的椅子当成了长兵器,做了个横扫千军的姿势。
张俊道:“我倒要看看你这背嵬军能够抵挡几人!”
背嵬军马无不以一当十,张俊把岳云逼到了绝境,岳云再反击,就不似适才嬉笑的模样了。招招下的杀手,以求速战脱身。这样一来,围攻岳云的数名亲兵反而惜命,不敢太靠前。形势再度逆转。也由此可见,张俊手下的军兵着实打不得硬仗。
张俊的眼光也是毒辣,三两招间便看出己方虽然人多势众,局面反而不利,立即叫田师中出去再叫厉害的人手。
其实张俊也是多虑,岳云已经引导着将打斗的场子移动到了前进院中。张俊剩余的亲兵都围了上来。大约有二十人的样子,将岳云团团围在中心。
岳云已经打好了乱中取胜的主意,趁着二十人一起举剑厮杀的功夫,扔下椅子,身形闪动早躲到其中一人身后。左手一勒,将他的颈子拿住,硬生生把这百十斤的大汉当做了自己的挡箭牌。这下变成了十九人一起刺向自己的同伴。这些亲兵忙不迭地收力撤剑。岳云哈哈笑道:“小子是背嵬军里最不成器的,只能抵挡伯父二十个人。”说完,顺手又抢了此人的宝剑。
张俊不去理会岳云的奚落,沉声道:“列阵。”
这些亲兵被岳云当成猴子耍,早就气得七窍生烟,闻言当即列成方阵。
这是用上了战阵厮杀的法子。张俊再一挥手,第一排的五个人挥动五柄长剑,齐齐刺向了岳云。
“来的好!”岳云大喝一声,等剑间到了身前,才猛然出剑,手腕一抖,将这五人的剑尖尽数压在了自己的剑下。双方比起了力气。那五人都做鼓腮怒目状,岳云以一敌五,竟然还是好整以暇,神色不变。
在场之人都为这别开生面的比试看得呆了,连张俊也难免好奇岳云究竟有多大的力气。田师中却不做如是想,他绕到岳云身后,举起一根棍子要抽岳云的腿弯。
文娘柳娘大惊:“小心。”
岳云暗道不妙,但他撤不了力,只好做硬吃一击的准备。
果然,只听哎呦一声,接着便是棍子落地的声音。却是田师中捂住手腕,吃痛呻、吟。“是谁用弹子暗算老子,给我出来。”
异变陡生。岳云趁那五人因此分神的机会,把压住剑尖的剑往外一推。那五人再扎不稳马步,纷纷倒地。岳云随即大声道:“吕宣抚!”说完直接跪倒在地。
“都住手。”吕祉一袭圆领衫,在众人簇拥下,负手出现在院中。刘锜就站在吕祉身侧,一手上拿着一张弹弓,另外一只手中则捏着一个小铁丸。
“吕宣抚有令,双方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