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ar4的时候,Lily在九龙清水湾见习,于一莹从大学校报做到当年在晨光整天苦读研究的文汇报,刘骏豪和李芹准备回香港结婚。
黎楚怡决定潜心考研,而陈屿常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回到hall。
十二点,香港早已入夜,这个地方有两种极端,美起来有尽浮生若梦,浪起来又充斥插诨打科。
就是现在,就是在hall的这一层。
黎楚怡难得在房间认真温书,隔壁在开趴,声称在开GPA追悼会,他们的例牌是象棋波子棋扑克牌,伏加特配雪碧,越夜越嗨,越嗨越劲。
别误会,真的只有这层才玩那么癫,其他都是乖仔乖女来的。
扑克牌散在桌上,有人提:“喂!USB,抽牌。”
“你再叫我USB?”
“点啊,想插我啊?哇,USB要插男仔。”
一群人作嫌弃表情,“死淫贱啦你两个。”
被叫USB的人举起双手,苦着脸:“关我捻事,我好冤枉。”
“叫得你USB就事出有因,收皮收皮。”
一班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黎楚怡无心恋战,推开书本夺门而出,还没走到关键位置,走廊有高挑身影经过,室内的人看见,殷勤喊道:“入来玩,William。”
“懒。”
黎楚怡裹紧衣服往前走,正好撞见陈屿。
陈屿没想到在这个点会看见黎楚怡,走几步过去牵着她进入他的房间。
门开,楼道的白光剪入房间,陈屿不给任何防备,环上黎楚怡的腰,“好挂住你。”
黎楚怡没了原先被吵到的烦闷,“你今天好晚回,还以为你直接不回来了。”
“我发了短信,但是你没有回我,想着你睡了,又在走廊看到你。”
“刚刚在温习没看手机。”
双双忙得太过分的时候,朦胧思念都变苦恋,眼前男仔因思念她而沦为叁岁小孩,黏着依偎着,黎楚怡也不由自主伸手指穿过他的头发。
好温柔细腻的抚摸,可惜叁岁小孩就是不满足,伸手钻进她的睡衣握着愈发漂亮的胸。
黎楚怡踮踮脚,边让他揉着边亲吻他,急急忙忙地,后面的门因二人相贴闭紧,一束亮白剪影好似渣滓般弹跳,彻底消失。
外面突然爆一句“小学鸡”,黎楚怡叹息,停下来说:“他们好吵。”
陈屿也皱眉,“要不要我叫他们停。”
“算了,随便他们,反正你都回来了,我肯定没办法继续看书。”
没办法继续看书,这是赤裸裸的引诱。
外面随便扰民,二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黎楚怡身上的肩带堪堪滑到手臂,本是冷白的肌肤变粉变红,陈屿的汗珠滑落到她身上,伸手勾她腿架他腰间,更加深入。
隔壁终于吵完了,终于讲完烂gag(冷笑话)了。
全世界安静的时候,只剩细碎低吟和喘息。
窗外的月亮在看着,而黎楚怡又越过陈屿的肩看见摇摇欲坠,五官模糊的月亮。
当年中文课提过,天上弯月朝夕与空虚寂寞为伴,人间烟火暮暮与爱恨情仇纠缠。
虽说有点浮夸,但黎楚怡确实学有所成,很喜欢在所有感官敏感到极致的时候望见月亮。
看它好像在夜空中哭泣一样,好可怜,可惋惜得来又洋洋得意,因为它总是代表孤单,而她已经圆满。
女仔的想法可够细腻,又被身上人察觉,这次他没有控诉她做爱出神,反而由衷一句:“我以前还真的想过要帮你摘下来。”
黎楚怡一怔,不解:“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陈屿笑道,“现在凌晨两点,我身后是窗,你目之所及是它出现的最佳方位。”
黎楚怡被顶得双眼迷离恍惚,“我严重怀疑你是出于侥幸心理编出来的。”
他却继续说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眼睛太漂亮,里面有影子,我装不知都不行。”
好,真好,真会夸,再加上她得知他曾经有这么痴情又心甘情愿的想法,眉眼弯弯。
忙过一阵,又趁空闲之时谈情说爱,等到黎楚怡考研结束,李芹和刘骏豪领证结婚,而Lily只顾事业做到副导助理,于一莹终于也拍拖仔的时候,陈屿向黎楚怡求婚了。
黎楚怡对这些不追求仪式感,可能是陈屿之前做的点点滴滴都已经让她天天泡在粉红浪漫里的缘故。
她本人还是那样,当下开心就好,及时行乐亦满足,所以现在她开心了,那就足够。
而对陈屿来说,这倒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媲美摘星星摘月亮,因为他总想着要给她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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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叁颗星!所以要有月亮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