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们离的近,但去镇上来回耽误了时间,原本想早一步过来,没想到反而让肖瑜先到了。
这时候也顾不上许多,两人拔腿就跑,许笑靥边跑边给祁镇打电话。
“我到了,你……”
“祁先生,我是楚楚的朋友。”
电话那头传来肖瑜的声音。
电话那边立刻安静了下来,这沉默,让许笑靥心里咯噔一下,她直接挂了电话。
两人冲进住院部,和大厅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肖瑜侧目看她,“你们怎么来了?”
说完,她立刻想起钟立人和许笑靥的关系,于是紧抿着唇,又转过头去看着祁镇。
“我想知道楚楚……她现在在哪里。”
大概是太久没人提起这个名字了,祁镇眼神里又一瞬间的茫然,他看了看肖瑜,又转头看着许笑靥,“我记得你,你是……”
“当年你们误会她了,楚楚的女朋友不是她。”肖瑜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祁镇,“是我。”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紧绷,又僵硬。
祁镇布满皱纹的脸面无无表情的转了过去,眼周发红塌陷着,在那一瞬间,他塌下了脊背,嘴唇颤抖,看着许笑靥说:“对不起。”
酝酿这三个字用了他太多的力气,仿佛终于给这十年找到了一个可以回忆的入口,于是他开始陷入沉默。
“不怪你。”
许笑靥摇了摇头。
说实话,当年她怨过,觉得她只是背了锅,但后来她也想明白了,祁楚楚的母亲只是传递了一个她以为正确的消息,决定把她送进去的,是应闲。
这世上很多事,成因都有千万种,如果没有祁楚楚的母亲,或许还会有其他原因,归根结底,是应闲更在乎自己的利益罢了。
祁镇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无力,看起来比他实际年龄要苍老很多,这些年她怕是也过的不好。
“刚才打电话的人……”
“是我。”
许笑靥点了点头,“那块玉没问题,对不起,肖瑜是我的朋友。”
祁镇又看了一眼肖瑜。
“都十年了。”
他叹了一声,一张嘴声音就有些颤抖,“她不在了。”
十年煎熬,日夜不散。
肖瑜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来,“我知道。”
她吸了口气,紧绷着脸,“她葬在哪儿?”
这些年,她的希望被熬得一干二净,到了这个时候,心里是说不出的那种感觉。
以为能回来找到人,问她这么多年为什么失联,后来发现人死了。
医院一楼大厅的窗户很大,外面的阳光洒进来一大片,几个人都站在休息区的椅子旁边,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阳光落在身上,但似乎没有温度,也化不开这里凝滞的气氛。
祁镇嘴唇动了动,眼神复杂的看着肖瑜。
“十年了,你还找她有什么意义?”
一个十年不见面的人,一个死人,祁镇不用问也知道这里都多难找。
他为了避开亲戚朋友,带着妻子四处颠簸流浪,定居在这里,慢节奏的,没人知道他们过去的地方,没想到还是有人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