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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被子被猛地掀开,克莱从床上飞快地跑下来,扑到塔塔面前,焦虑地看着她,“塔塔,你还好吗?”
  塔塔克制着内心的情绪,摸了摸克莱毛乎乎的耳朵,笑着摇头,“我没事。”
  克莱的两只前爪在地上划拉两下,焦虑地看着塔塔,在脑海里思索着他是不是该把刚才他看见的恐怖场景告诉塔塔。
  她的哥哥,他不是人。
  他亲眼看到那个男人……或者说是怪物,他的皮肤从额头上裂开两半,蛇蜕一样掉落在地上。
  他的本体似乎是一团黑暗,是荒芜得毫无生气的黑暗,克莱看到他的一瞬间觉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感觉铺天盖地的绝望悲伤像海水一样灌进了他的身体。
  报仇,杀人。
  邪念在克莱的脑海里滋生了。
  克莱痛苦至极,试图移开视线,但是他就像被禁锢住了一样,爪子尖都动不了分毫。
  他明白这个怪物看到自己了。
  但是布兰登并没有朝他动手,一层完好无损的皮肤很快从黑暗里长了出来,把他的身体包裹在其中。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身后,目光没有准确地落在克莱身上,但是一股可怕的威压却将他完全笼罩了。
  克莱牙齿打颤地想,这大概是一个威胁。
  在布兰登转身走了以后,克莱才勉强地活动了一下已经酸软的爪子。
  回过神来,塔塔疑惑地盯着他浑身不自在的样子,揉了揉他的耳朵,“克莱,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克莱在她作怪的手上挠了一下,力度把握得很合适,塔塔丝毫不觉得被挠疼了,笑着老老实实把手缩回去,“刚才……布兰登,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塔塔皱了皱眉,知道他关心自己,但还是诧异于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他暂时应该不会伤害我,你不用担心。”
  克莱凝视着塔塔纯黑明亮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这件事,如果他这个时候把刚才的事跟她说一遍,塔塔必然会恐慌,接下来她还要得布兰登一起相处那么多天,如果露出什么破绽,布兰登不免会产生杀心。
  如果他这么无意一说把塔塔害了就不好了。
  克莱惆怅地小声叹气,还是决定先不把刚才的事说给她,“总感觉他怪怪的,很危险。”
  塔塔以手托腮,敲了敲手下的硬皮书壳,“嗯,他的确很可怕,阴森森的。每次看到他我心里都有点不舒服,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而且他好像真的很讨厌塔西娅。”
  克莱心想,塔塔的感觉一点错都没有,他的确是个怪物。他越是往深里想越是觉得可怕,帝国的皇室混进了一个这样的怪物,背后应该还有一个更庞大的势力存在,或许和北边的魔物,深渊里的怪物有某种关系,而真正的布兰登皇子现在又在哪里呢?他是否还活着?
  如果可以的话,克莱还是希望他和塔塔可以早点离开这里。这里的一切危险都与他们无关。
  他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把塔塔带来这里,带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其实他能看出来塔塔还有事瞒着他,但是他不想逼她说出来。
  对上塔塔澄澈的眼神,克莱选择把话憋在了心里,他用尾巴安抚地搔了搔她的手指头。
  现在时机不合适,他们还得留在这,他会看好塔塔的。
  这不仅是因为他们几年来的互相依偎。
  还有一个原因,他从来没有和塔塔说过。在很久以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听到一个声音,它告诉自己,这是他最应该珍视保护的人。
  最开始克莱嗤之以鼻,可是当他看见她的眼睛、听到她张口说话的一瞬间,他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他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她。他甚至突然有一个猜想,他是不是在很多很多年前就见过她?
  那时候,他也在某个地方远远看着她,偶尔她回头的时候,他们也曾四目相对。
  “对了克莱,我过几天要去北境参加试炼,你对那里有了解吗?”
  克莱神色一顿,目光蒙上了凝重,“知道一点,那里非常危险。”
  塔塔担忧地想着她那点魔力能支撑她多久,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小命。虽然弗绪斯说过会保护她,但是他的话,她不太敢信。
  克莱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尾巴悄悄地缠住了她的手腕,软绵绵的毛毛在她手腕上拂过时格外得舒服,“我会和你一起去的。但是你这几天要更加努力练习。北境那个地方,你现在的水平在那里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我也不一定能保护好你。”
  塔塔用力地点头,“谢谢你克莱,我会努力的。”不过还有一件事她比较疑惑,“既然那么危险,还有很多魔物这种不可控的东西,为什么佩洛会让他们的贵族子弟去那里历练呢?事防护措施做的很好吗?如果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这个国家最崇尚强者,最强者的地位最高。贵族子弟要足够优秀才配当贵族享受权权力。适当的保护是会给予你们的,这几年没听说有人死,但是倒有几个变疯变傻的,听说从那里回来以后就发疯了,每天神神叨叨说什么他们见到了最伟大的生物,除此之外别人问的一概不答,同行回来没事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这么可怕?”塔塔喃喃,“难道帝国没有派人查查吗?”
  “应该有吧,但是没有摆到明面上,估计也没查出什么。”
  塔塔看着克莱深邃的绿色眼瞳,心里隐隐约约猜测着,这其中作怪的,会不会和那些黑魔法师有关?
  她摇摇脑袋,让自己不要乱想,抓紧练习的时间最重要。
  接下来几天里,塔塔再也没有见过布兰登,但是有另外的人来给她讲课,是个学识渊博的老者,和布兰登上课完全是两种风格,说话很风趣,塔塔学得很快。
  临走的那一天,塔塔长进了许多,但是她心里还是有点虚。
  一起出发的人里没有布兰登,但是有弗绪斯。
  他还是一身白金色调,修长高挑的线条完美得被这套纯白制服勾勒了出来,肩上的流苏穗,胸前的勋章,闪烁着金色的流光。
  他站在阳光最盛的地方,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一群贵族子弟崇拜地将他簇拥在中间。
  弗绪斯注意到了塔塔的到来,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塔塔,快来。”
  塔塔悄悄搓了搓手,嘴角牵起一个柔顺的弧度,向他小跑过去,行了个礼,“哥哥。”
  就在她微微弯下腰的那一瞬,她脊背一阵发冷,她咽了咽口水,平静地站起来,跟在弗绪斯身边,余光往身侧瞟去。
  是那位棕发蓝眼的美丽女人。
  她的眼睛是幽蓝色的,像临近夜晚的天色。
  夜晚之下,危机四伏。
  塔塔感觉她被一条毒蛇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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