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的到来破坏了莉莉快乐的综艺时间。
“休息一个月作为补偿。”
安苏看着垂眉苦脸的莉莉提议道。
他们正在杂货店的二楼吃饭,除却叁间房间,二楼还拥有宽敞的厨房和会客室,米黄色的墙壁为这片空间增添了名为家的温馨色彩。
安苏和莉莉都不会做饭,反倒是皮耶尔某一日对厨房产生兴趣,为了防止他惹火烧身,安苏和莉莉不得不轮流看护着皮耶尔,比自己做饭都要劳累。
皮耶尔磨练出了一手好厨艺,莉莉得了休假,更加愉悦,她吃着麻婆豆腐夸赞道:“小皮耶尔以后一定会很受欢迎!”
皮耶尔怂肩道:“谁叫我身边的大人都那么不靠谱。”
莉莉:感觉心理扎了一箭……
安苏咳了几声,掩饰尴尬。她也在不靠谱的行列,皮耶尔小时候,她生活困窘,为了在U型大道谋生四处谈判,那时候莉莉也才十四岁,不仅接管了皮耶尔,还把杂货店打理的仅仅有条。
莉莉咬着勺子问:“我们要搬家吗?福孔家族已经知道了皮耶尔的所在,我想那个阴险的米歇尔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反正我是不会和他离开的。”皮耶尔皱了皱鼻子,“要不是那则新闻报告,我还以为他是什么新型诱拐犯!”
安苏靠着椅子,摇了摇头,黑色的眸中流淌着银河般温柔的星光,黑色的长发弯曲地垂在身后。
莉莉对安苏的到来记忆深刻,时间没有在她的面容上留下痕迹,她依旧年轻而富有活力。
从外貌上看,安苏更像是皮耶尔的姐姐,而非母亲。
她是叁人中最年长的,是家长,也是决策者。
安苏道: “米歇尔想挟持皮耶尔作为把柄,同时他也想要我退出这场斗争。最好是将我悄无声息地杀害,不被家族的长老所发现,同时继续挟持皮耶尔。身为福孔家族的血脉,无论是我还是皮耶尔都不得不卷入这场势力争夺。”
她看向莉莉,“鹭鸶一直在和我念叨着你,我想你可以抽空和他来一场旅行。”
福孔家族的事情旁人最好不要介入。
莉莉很早就听说过这个疯狂家族的威名,她当然想帮助安苏,但她连米歇尔都打不过,只能祈祷自己不要添乱,在鹭鸶的身边也能防止意外的绑架威胁事件,虽然她对自己的武力值很有信心。
“好的,我明天早上就过去。”
安苏指了指莉莉的身后, “也许今天?”
鹭鸶狭长的眼尾带着一丝笑意,红唇更衬他五官张扬艳丽,雌雄莫辨,他穿着一袭红色旗袍,脚下高跟鞋步步生威。
莉莉没来得及回头,视线猝不及防地被一双温凉的手遮住。
“猜猜我是谁?”
“臭鸟!”
“恭喜小花,答错了。”鹭鸶在她颊边留了一个吻,印下了红色的唇印,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赏一个见面吻。”
鹭鸶是帕拉奥波利最神秘的住客之一,他是出口医疗器材的商人,拥有的财富足以让他另择住宅。但他没有离开,热爱此地,根茎深深地扎入这片滋生罪恶的土地。
他是安苏的合作伙伴,也自称是莉莉的朋友。
莉莉经常分享时尚杂志以及化妆心得,安苏在这方面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至于皮耶尔,和他探讨魔方公式都比这来的现实。
两人装饰风格迥异,却毫不影响日渐增加的感情,莉莉宣称:“鹭鸶是女性之友,也是我的闺中密友。”
皮耶尔对此不置可否,他是屋内唯一的男性,可能一辈子都体会不了这种情感。
场景淫秽,不堪入目,皮耶尔扯着安苏的衣角,“我们走吧。”
——
皮耶尔在叁岁的时候拥有了自己的房间,每天深夜,安苏都会因为担心她而悄悄推门而入,在看到他呼呼大睡后又小心离去。
再往前他的记忆就变得越来越模糊,如同漫过沙滩的海水,一次又一次地冲刷沙砾的痕迹。
残留在他脑海中最初的画面是安苏温柔的眼睛,像是在无垠的宇宙中连绵闪烁的星河,还有金色的光芒,如同初升阳光,耀眼而温柔。
皮耶尔五岁后再也没叫过安苏妈妈,并非叛逆,只是叫名字更加亲昵。
今天破例。
“妈妈,我……”
皮耶尔有些犹豫,在此之前他从没有对自己的身份产生过怀疑。他知道安苏的身份不一般,就像他知道地下仓库屯着许多军火,鹭鸶和莉莉可能有一腿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皮耶尔讨厌这些悬而未决的幽灵,谜团就像嗡嗡作响的苍蝇,在他的脑中盘桓。
安苏同皮耶尔面对面坐着,中间是一张小圆桌子,她为两人各倒了一杯白水,场景有点像是谈判。
她从不给别人好脸色看,皮耶尔除外。她温柔地笑着,鼓励道:“你可以随便提问。”
皮耶尔润了润嗓子,他其实不想知道答案,换了个问法:“就算我不是你儿子,你也不会不管我吧。”
“当然。”
“我还能叫你妈妈吗?”
“只要你想。”安苏失笑,“虽然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过我了。”
她支着下巴,黑色的长发沿着手腕倾泻,陷入了沉思,“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皮耶尔摇头,“也许是你做的太好了,虽然我现在才七岁。”
安苏补充:“六岁半。”
“好吧。”皮耶尔从善如流。小孩子总觉得年龄是成熟的标志,他也不例外。
“想叫却不能叫和不能叫却想叫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确实。”
安苏想起那些弥漫着血色的夜,阴暗潮湿的古堡,还有遗世独立的祈祷屋。她鄙夷福孔家族的一切,甚至不愿意回想过往种种,可游离破碎的思绪总会在睡梦中打破冰面。
温热的身躯如同缠绵交尾的蛇,对视的眼中充斥着情欲,撕咬的吻像是野兽搏斗,交融的体液是传递情感的唯一方式。
这是一场博弈。
皮耶尔挥了挥手:“安苏?”
安苏将桃色想法挥去,换了个话题,“在西澳·福孔死后,福孔家族已经不像原先一样腐烂,米歇尔虽然惹人厌恶,相较老福孔而言他已经算是为人正派了。”
和她一众兄弟姐妹一样,没有人不害怕西澳·福孔,安苏怀疑他是披着人皮的恶魔,不然无法解释这人的恶心下作。
她厌恶自己体内西澳的血统,连带着对自己也深恶痛绝。
皮耶尔说:“我不认为我对卢西安有任何牵制作用,要是他在乎我,就不会不要我了。”
“很多时候,事情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皮耶尔充满求知欲地望着她:“你愿意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
安苏用食指点了点下巴,“我当然愿意。”
皮耶尔举起双手,欣喜劲刚过一半,就听到安苏补充:“不过不是今天。”
她起身看向窗外,昏暗的灯光照在冷清的街道上,电话亭内窝着几个抱膝而睡的乞丐。
“今天我们最好都早点睡觉。”黑色桑塔纳已经停留了五个小时,安苏拉上窗帘,在皮耶尔的额上留下一个晚安吻,“下半夜不会太平。”
莉莉已经和鹭鸶离开了,杂货店内只剩下她和皮耶尔。安苏坐在沙发上,面前堆着一大堆零件,对变异者来说,寻常的枪弹的效果无异额靴挠痒。
新的一批O3抑制剂还没出货,安苏从仓库中拿了叁十支抑制弹,装入枪中。
米歇尔能找到香水百合杂货店,其他人也能。
今夜注定无眠。
云层被晚风吹散,月光从缝隙中撒落,爬山虎抖动着叶片,绿色的藤蔓缠绕着古旧的城堡,领角鸮拍打着翅膀在古堡上空徘徊,白色的羽毛顺着气流飘落,悠扬地吹入窗台。
质冷如玉的手映着月光,拇指和食指轻轻捏起羽毛,骨节精致,肤色白腻。
“没有人教过叁少爷礼仪吗?”
卢西安凝视着米歇尔,唯一一位没有流着福孔血脉却企图吞并福孔家族的对手。
金色的长发沿着雪白的后颈蜿蜒而下,如同上帝指缝中的星光,在黑暗的房间中熠熠生辉。
卢西安转身看向他的继子,一位野心家。
他翡翠色眼闪着诡谲的光,仅仅是被他注视着就感到一阵心悸,淡色的唇含着露珠的花苞,神情冷漠地道:“这是我的房间。”
米歇尔拄着银制的拐杖,神情悠闲地逛着这间卧室,装潢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以及两扇窗户,干净整洁地不像是居家的场所,倒像是暂住的旅馆。
米歇尔在床尾坐下,床垫柔软蓬松,十分舒适。 “这地方太简陋了,竟然连一个椅子都没有。”
卢西安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来拜访我的人都懂得什么叫做礼仪,我也会回以待客之道,在会客室接见他们。”
“这么说,我是第一个有幸窥探你闺房的人,真是荣幸。”米歇尔慢悠悠地说道,眉角却嫌恶地挑起,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放在被子上后,便立刻陷了下去。
“小妈床真是不错,又软又白,十分舒坦。”
米歇尔实在是惹怒人的好手,他打着寒颤,意有所指。
他的目光黏湿而阴冷,滞留在卢西安的明艳动人的脸上,他穿着丝缎睡裙,透明的白色贴合身体的曲线,勾勒出胸前小巧挺翘的乳房,凸起的乳头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裸露的皮肤白腻光滑,泛着淡淡的粉。
很多人第一眼看到卢西安的时候,都觉得他是天使,包括米歇尔。他美得纯洁,是第一缕阳光,晨星之子。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米歇尔也是在父亲死后才有所醒悟。
他是徜徉在海浪中的塞壬,致命的歌声诱惑强壮的水手,是衔着毒液的塞缪尔,温热的蛇尾缠绕着被欲望所支配的躯体。
即便是米歇尔的父亲,令人恐惧的恶魔,也难以逃脱。
米歇尔站起来,走到卢西安的身前,淡淡的花香萦绕在他鼻尖,是清淡的百合香,他想起了安苏的味道,巧合地有趣。
他挑起一缕金色的发丝,捏在手中把玩。他向来对不男不女的“怪物”敬而远之,今天却兴致大发,月光沐浴着卢西安光洁的皮肤,清冷的表情勾引出米歇尔心中躁动的恶魔。
米歇尔低头,薄冷的唇贴着他的耳廓,吐气道: “我还没尝过双性人的滋味,反正你也被那么多人上过了,让我也试试怎么样?”
卢西安松开手中羽毛,注视着它缓慢下落的过程。月光照射在地板上,两人的影子在地面相迭,看上去亲密无间。
他淡淡地说道:“叁十箱集装箱,十五箱是纯度96%的锂锘,剩下的十五箱则是从渡波那进口的军火。亚拉山大办事确实不错,你有许多很好的下属,我的儿子。”
卢西安在警告他。
米歇尔花高价从渡波进口了一批军火,他父亲将大部分财产都留给了卢西安,留给四兄妹的只买一辆黑色大众。
米歇尔捂着脸,笑了几声,他的手下出现了背叛者,亚历山大只不过是挡箭牌。
“我的手下做事真是不小心,是该换一批新人了。”他正了正衣领,和气道:“对了,我今天去U型大道逛了一圈,虽然是下等人住的地方,但孩子意外地水灵。”
“尤其是一个名叫皮耶尔的孩子,我很看好他。”米歇尔笑着推开门,“还有,我们两的熟人。”
门缓缓地合上了,屋内一片寂静,就像从没有人来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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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口味太重了ORZ!只能自产自销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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