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郁殊低哑一笑,轻轻摩挲着她的玉足,而后温柔将她的腿蜷起,任她软如一滩温柔水般搭在他的腰间。
“棠棠,”吻逐渐爬了上去,火热的躯体再无间隙,细碎的轻吟与粗/重的呼吸声纠缠在一起,“棠棠,唤我阿郁……”
苏棠在无法多想,喑哑着呢喃:“阿郁……”
而后蓦地闷哼一声。
帷帐一下一下的晃动着。
满室旖旎。
……
折腾了一夜,天色渐亮,苏棠才终于沉沉睡去。
朦胧中,只感觉脸上的红妆被人轻轻擦了下去,酸软的身子也被温柔擦拭了一遍,而后被拥入怀中,再无意识。
不知睡了多久,她便觉得耳畔一阵阵的酥麻,睁开双眼,只听见头顶一声沙哑的:“早,夫人。”可拥着她的手却未曾松开,反而越发的紧。
苏棠听着这称谓顿了下,继而反应过来,看着他拥着自己的手:“你……先松开我。”
“为何?”郁殊委屈看着她,“以往你不给我名分,只能克制,而今你我二人是合乎律法的夫妻,还要节制不成?”
苏棠刚要辩解,一抬眼便望进他的双眸,墨发散落,那双眸子里如有水波轻漾,本就惊艳的脸上显出十足媚色。
辩解的话最终没能说出口。
郁殊忍不住笑出声来,胸腔微微振动着:“棠棠,都怪你不好……”
话落,他蓦地伸手将红被掀起,盖在二人身上。
“郁殊,”苏棠声音低哑娇软,“你,你属狗的吗?还咬人……”
“是啊,”郁殊道,“属狗的,嗅觉灵敏,忠诚护主,且……”
他嗓音低了些,暧昧道:“……喂不饱。”
第69章 番外4
苏棠再醒来,已在王府后院的温池中。
温池旁,散乱的衣裳纠缠在一起。
苏棠只感觉自己的身子浸泡在一片温热中,水雾弥漫,轻软舒适。
腰背一只大手在轻轻揉着,本酸痛的腰身逐渐轻松下来,满头长发飘在热汤里,徐徐浮动着,缠绕在大手指间。
苏棠嘤咛一声睁开眼,耳畔立即有人轻道:“醒了?”
“嗯……”苏棠懒懒应了声,下刻陡然反应过来,本被水雾氤氲的红润的脸颊越发的红,耳根都泛着赤色,匆忙伸手拿过池边的衣裳,遮住光裸的身子。
郁殊看着她的动作,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晚了,棠棠。”
苏棠脸色一红。
昨夜洞房花烛夜折腾一整夜,今晨又……
再之后,她竟一直睡到现在。
她猛地侧首:“现在什么时辰了?”
郁殊眨了眨眼:“才午时而已。”
才午时!
苏棠脸颊骤热,有谁大喜第二日这么晚醒来的?
郁殊低笑一声,顺手将她身后浮动的长发拢到一旁:“你我又没有高堂,后日我陪你去青山祭拜父亲。”
苏棠仍怔怔的:“嗯。”低应一声后,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是如何到这儿来的?”
郁殊答的理直气壮:“我抱你来的啊。”
苏棠:“……你便于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抱过来的?”
郁殊皱了皱眉:“放心,没人敢看,”他顿了顿,轻揉着她的肩,“你若是不放心,我去将他们的眼珠子剜出来。”
苏棠瞪他一眼,心知他眼下不过开玩笑罢了。
可看见他身上的衣裳时却又一蹙眉:“你怎的没脱衣裳?”
他仍穿着松垮垮的雪白里衣,早已被热汤染湿贴在身上,映出完美的肌理曲线,越发诱惑魅人。
郁殊低咳一声:“夫人你腰身酸软,我陪你前来的……”
苏棠声音一低:“郁殊。”
“好吧,”郁殊长臂一伸从后面轻拥着她,下颌安静靠在她肩窝的发上,“怕你嫌弃我。”
“嗯?”苏棠一顿,继而反应过来,他说的许是他身上的伤疤。
“太医署那群庸医说,还要泡上两三年的药浴,身上的疤才能勉强消去十之七八,”郁殊蹭了蹭她的头发,“怕你看见了,对我没兴致了。”
毕竟之前他们都在夜色中赤诚相对。
苏棠失语,良久方才默默道:“你莫不是忘了,我曾看过你身子?”在他还是少年阿郁的时候。
郁殊一僵:“那时……尚未发育完全……”
苏棠:“……”
二人逐渐静默下来,苏棠甚至能听见耳畔他细密的呼吸声。
良久。
“不会的。”她突然作声。
“嗯?”
苏棠顿了下,轻吐出一口气,打定了主意般将遮挡在身前的衣裳扔在一旁,从郁殊怀中转过身来,抬头面对着他:“不会嫌弃你的。”
郁殊一僵。
“再说,”苏棠笑了笑,“如果真嫌弃,当初便不会救你了。”
郁殊垂眸深深凝望着她,许久缓缓撤离半步,伸手褪去肩上的雪白里衣,松垮的衣裳顷刻拂落,掉在水中。
苏棠安静看着他,目光定定落在他的胸膛,一道道伤疤横亘在苍白的肌理上。
并不陌生,却看着令人心中涩疼。
“棠棠?”郁殊轻唤着她。
苏棠缓缓上前,伸手轻抚着他肩上一个圆润的伤疤,这是在固永镇时,她用木簪戳的。
郁殊看着她的眸,笑了出来,他能看出她的心疼:“这么多伤,只有这个不疼。”
“嗯。”苏棠轻应一声,未再多言,只缓缓拥着他,靠在他怀中。
郁殊身躯一震,下刻伸手环着她,二人紧密的拥抱着,如两个灵魂在相互抚慰,无关情/欲,只有彼此。
……
苏棠的酒馆在春日来临后便开张了。
开张这日,鞭炮齐鸣,有摄政王亲送的牌匾,还有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及沈世子送来的礼物,场面极盛。
酒馆开在城郊,多以清酒、黄酒为主,又有下酒小菜,一时之间倒引来不少周遭百姓前来捧场,热闹非凡。
许多事虽然不用苏棠亲自忙碌,但这是自个儿的铺子,她哪怕看着都开心,硬是在酒馆待了一整日。
郁殊今晨陪她来的,到了午时最终她没忍住将他赶离了酒馆,莫不说他有政事要忙,便是他这尊佛坐在这儿,百姓喝酒都喝不痛快。
直到天色渐黑,马车停在门口,郁殊来接她,她才反应过来,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和驻店的伙计说了一声,又交代了下打烊时记得将门窗栓好,她方才上了马车。
刚坐稳,郁殊便凑了过来:“累了?”
“嗯,”苏棠应了一声,“你呢,今日回的晚了些?”
“有人将我赶走后,我只好将早晨积攒的事务一道忙完了。”郁殊幽怨的睨她一眼。
苏棠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坐在那儿,没看见旁人喝酒都不敢高声说话?”
“那是他们胆子小,怕我,”郁殊轻哼一声,“再者道,有你不怕我就够了。”
苏棠抿唇笑了下。
“不过,话说回来,”郁殊抓过她的手攥在掌心,“你这铺子一家一家的开,往后,我就要靠夫人养着了。”
苏棠侧首看了眼他:“不怕旁人说你是吃软饭的?”
“说便说了,”郁殊满不在乎道,“只要夫人让我吃便好。最好我一无所有,只能依靠着夫人,往后你放弃我,便等于要了我的命,我就能赖上你了……”
苏棠失语,他倒是越发的厚脸皮了。
“棠棠,”郁殊凑到她跟前,“为夫今夜便想吃……”
苏棠一滞,顷刻间只感觉全身的血涌上脸颊:“胡说什么。”
“怎么是胡说?”郁殊无辜盯着她,“往后你富甲一方,我只能加倍让你更舒服,才能捆住你的心……”
“郁殊!”苏棠耳根滚烫,哭笑不得打断他,却在迎上他那双媚眼时一顿,最终低下头来,“总要先用晚膳吧。”
……
天色渐渐热了起来,又逐渐转凉。
这日,苏棠应了宁夫人邀约,前往京中莲湖的凉亭中吃茶。
一见到她,宁夫人便打趣道:“不得了了,这段时日啊,宁忠都在说棠丫头你是女中豪杰,旁人都往城中繁华处开铺子,就你在城郊一家一家的开。”
她最初因着苏棠嫁与摄政王一事,也曾改过称谓,唤一声“王妃”,奈何被苏棠当即驳了回来,只说还如往常便好。
苏棠不好意思的笑笑:“您可抬举我了,我也只是闲来无事。”
“若人人闲来无事时都如你一般,咱们大晋怕是就没闲人了,”宁夫人轻笑一声,拉着她坐下,倒了两杯茶,“话说回来,我还要敬棠丫头你一杯呢。”“嗯?”苏棠不解。
“宁忠那老顽固,”宁夫人摇摇头,“屡教不改,后来没少在朝堂上多言,不过摄政王宽容,再没杖责过他。”
至于因为谁,她自然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