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薛夷光倒是听到了宣平侯府的消息,这个消息还是因为她当初从宣平侯府带来的一些丫鬟在讨论宣平侯府的下场时听到的。
宣平侯府被夺爵,宣平侯府沦为庶民,去除宣平侯被判流放三千里外,女眷和孩子倒是安然无事,但是宣平侯府被查抄后,没了爵位,没了俸禄,赵氏的日子过得十分拮据。
老太太怨恨赵氏,老太太觉得是因为苏夷玉嫁进了齐国公府,他们才被牵连的,老太太又怨恨赵氏当年对薛夷光苛待,不然宣平侯府对太子妃有养恩,怎么着也该更加荣耀,而不是被夺爵,老太太认为赵氏是个扫把星。
赵氏没了诰命,丈夫流放,没了儿子,女儿也被论罪,又被老太太埋怨打骂,彻底受不住了,脾气开始尖锐起来,整日和老太太对骂。宣平侯府没了家产,二房却没有被论罪,老太太可以去投靠二儿子和房氏,但是老太太却嫌弃赵氏是个扫把星,不愿意庇护赵氏,只愿意带着宣平侯的庶子一家去投靠二儿子。
老太太不愿意带赵氏,房氏和二老爷却不能任由赵氏自生自灭,让别人戳着他们的脊梁骨骂他们不善待家嫂,所以只能将赵氏领回府中,老太太不愿意也不行。
听着家中仆人来报说老太太与赵氏又厮打起来了,房氏正在理账本的眼都没抬起来,只道:“不用理会,出了事就去请郎中。”她起初也想要调和的,一开始她不让赵氏和老太太见面,但是老太太看不到赵氏便指着她骂,又要去找赵氏,房氏知道,老太太是这段时间被刺激地精神有些失常。
赵氏也性情大变,两人以互相折磨为乐,她也管不了了,所以就任由两个人互相折磨,出了事就去找郎中,就像在两人这样子,她想问也问不了。
仆人退下后,房氏才想起正事来,对着身边自己的陪嫁妈妈问道:“我让人给永嘉郡主准备的大婚的贺礼都准备了吗?”
“都备下了,已经是府中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陪嫁妈妈担忧道:“这要是万一郡主还看不上怎么办?”他们府中的好东西本来就没多少,又遇上了宣平侯府的事,怎么着都得大点一些,准备的这些东西比当年永嘉郡主给大姑娘准备的添妆都差很多,她怕到时候郡主看不上怪罪下来。
“我这里备一份,媛儿那里备一份,这是我们的心意。”房氏说道:“郡主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不会怪罪的。”送不送礼是一回事,看不看得上是另一回事,依照永嘉郡主的眼界,怕是一些贡品都瞧不上,更何况她准备的东西,不过是自己的心意而已。
宣平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二房却没有受牵连,只能是因为当初永嘉郡主对二房的友善被太子看在眼中,她们不能不知好歹,她们最该感激的便是永嘉郡主。
陪嫁妈妈赶紧应是。
房氏和苏夷媛是在薛夷光大婚前十日将准备的贺礼送到的安国公府,和房氏想的一样,薛夷光对待她们这些略显寒酸的礼物并不嫌弃,笑盈盈的和她与女儿说着话,房氏觉得只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薛夷光的涵养来。
期间,房氏不注意提及到了苏夷玉,叹道:“她和文氏一起被流放到南疆不毛之地,听说被流放的时候她已经疯了,死在了半路上,文氏在到南疆后不到半个月也病死了。”文氏就是齐国公夫人,没了诰命,成了罪人,齐国公夫人这个称呼自然也就不能用了。
薛夷光听后,不由想起离京前还高高在上的齐国公夫人,以及苏夷玉进府时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感叹。她第一次见苏夷玉的时候,只觉得苏夷玉是个有点小心机的姑娘,但也无伤大雅,看着也是温柔娴静的姑娘,她也不知道这位重生的姑娘前世发生了什么,让对方这么偏激。
这一世的结局,也不知道苏夷玉还有没有机会再重生一世?
对于苏夷玉的结局,薛夷光只想说中什么因得什么果,重活一世,却永远将思想和见识停留在上一世,这就是在辜负重活一世的幸运。
“不说这些了。”苏夷媛阻止了自己母亲要继续说苏夷玉和文氏的话,转而关心起薛夷光来,“你这以后出嫁,我虽然经历地不多,也不聪慧,但到底是我过来人的经验,有些话还是想要和你说。”
薛夷光听后笑道:“大姐姐自谦了,大姐姐向来是最通透的,你的话当然都是金玉良言。”
“你愿意听就好。”苏夷媛听后笑道:“我不知道你和太子殿下如何相处的,但是外面都在传殿下性子端肃,充满威仪,但我想说的是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应该是相互包容,如果你们之间出了问题,不要只埋怨对方的错处,先想想自己的不对。”
“这夫妻之间的相处,很多都没法说谁对谁错,固执己见只会让你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苏夷媛继续道:“有时候先赔礼道歉,不一定代表你错了,你输了,有时候低一下头,会让你们之间的感情更好,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说不定先认错的会是对方。”
“夫妻之间若是处处较劲谁对谁错,那就没意思了,相互包容才能让你们之间的感情更好。”这是苏夷媛这么多年生活得出的规律,她知道薛夷光只有安国公夫人和房夫人这些女性长辈,长辈有些话终究是不好说出口。
薛夷光的堂姐也不在京都,这些话,苏夷媛就做主给薛夷光说了,也没顾及自己的身份,她只希望薛夷光婚后和太子的生活能够幸福美满。
平常人家若是日子过得不好,夫妻感情不和,倒是还可以和离,但是太子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太子妃这个位置退无可退,这样苏夷媛对薛夷光也就更担心了,这些话是她掏心窝子的话。
薛夷光自然知道苏夷媛是为了自己好,她笑着应道:“大姐姐说的,我都记下了,我一定不会和太子殿下硬碰硬的,我们会相互包容的。”她不懂夫妻相处之道,但相互包容这一点她是极为认同的。
苏夷媛听到薛夷光愿意听自己的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一个月后,太子大婚正式到来。
第259章 大婚
大婚当日, 薛夷光很早就被颜女官叫起来梳洗。太子大婚的流程十分繁琐,只穿衣这一样,就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在大魏, 皇太子妃的礼服与皇后相对应。头戴九翬四凤冠,冠上饰翠翬九、金凤四, 并缀珠翠云、大珠花、小珠花等,冠底为翠口圈,饰珠宝钿花,托里金口圈一副, 冠后有博鬓四扇,饰以鸾凤。婚服也是翟衣, 材质纻丝、纱、线罗随用, 深青色, 织有翟纹九等,共一百三十八对, 间以小轮花。
这样的礼服极为贵重,除了在大婚的时候,也只有在受册、助祭、朝会诸大事时才会穿这样的礼服。整个翟衣的袖口, 领口等地方都是正红色, 在大魏只有正室和身份高贵的妇人才能用这个颜色。
这样一身皇太子妃的礼服下来,给薛夷光的感觉一个字,那就是——累。这身衣服真是相当重了, 不过幸好薛夷光以前也经常穿郡主礼服,虽然比这个轻上很多, 但到底也是有了一定的基础, 若不然薛夷光觉得自己估计还没撑到婚礼结束, 就已经趴下了。
周皇后将宫中最擅长妆容的孔司饰派来给薛夷光上装打扮, 孔司饰看着薛夷光皎若明珠的面容,赞叹道:“郡主底子这样好,就是不装扮也已经很美了。”因为薛夷光还没有经过册封礼,所以还是用郡主来称呼薛夷光,等到明日拜祭过太庙,才能称呼太子妃。
孔司饰只给薛夷光化了一个淡妆,在眉间贴了花钿,涂上口脂,已然是角色。孔司饰看着面前国色天香的薛夷光,不禁感叹永嘉郡主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了,用一句国色天香来形容都不夸张,她在宫中见过的美人那么多,但也没有一人的容貌能比得上永嘉郡主。
而到现在很多人提起永嘉郡主,却很少有人会提起永嘉郡主的容貌,这是因为永嘉郡主的才气,手腕,能力比她的容貌更让人折服。
颜女官等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得让人惊艳的薛夷光,她们往日里和郡主在一起,但是薛夷光却很少化妆,这样一收拾,薛夷光只坐在那里,就让人觉得满壁生辉。
永淑公主甚至笑闹道:“太子皇兄可真是有福气,我们永嘉怎么能这么美呢!早知道我就该把你拐了回去。”
旁边的长宁县主听到后,笑话道:“你这话要是被你家驸马听到,有的闹呢!”
永淑公主听后哼了一声,有个爱吃醋的驸马足以说明她们的感情好,她才不害羞呢。
旁边的姑娘见到永淑公主和长宁县主这样打趣,也纷纷跟着附和了几句,薛夷光倒是不害羞,只坐在那里让人给她继续收拾,她觉得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可害羞的,太子等了她这么久,都成了京中最大的未婚男青年了,这样的爱人,只让薛夷光觉得婚姻是幸福和甜蜜的,连离家的伤感都少了很多。
正在说说笑笑的时候,房夫人从外面急匆匆地过来了,笑道:“太子殿下马上就要到门口了,郡主可是收拾好了?”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永淑公主惊呼道:“太子皇兄亲迎?”惊讶后永淑公主又觉得理所应当,太子都可以等永嘉这么长时间才成婚,亲迎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也不外乎大家惊讶,在大魏,太子和帝王大婚是由礼部派人来接亲,太子和帝王是在宫殿处等着妻子被礼部接过来,如今太子打破规矩愿意亲自迎亲,足以说明太子对妻子的重视。
“是的呢。”房夫人赶紧笑道:“马上就到这门前了,听说殿下带了不少红包,你们看看还要不要拦门,左右这时间还早,还能闹一会儿。”平常人家出嫁,都是有兄长姐妹要红包拦门的,还有出题考新郎官的,特别是一些有学问的姑娘家,那所出的题目甚是刁钻,饶是那些得中进士的才子们都答不出。
谁去为难太子呢?旁人是不敢的,最后大家都将目光落在了永淑公主和长宁县主身上,要是有人敢为难储君,她们觉得也就只有永淑公主两人了,毕竟这一个是亲妹,一个是表妹不是?
其他的人,让她们上她们也不敢不是?
薛夷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听到太子名字后就瑟缩的永淑公主和长宁县主,“说好了要给我守门的呢?”这两人还是原来的性子,一见太子就跟鹌鹑似的,她也不知道太子怎么在两个闺蜜心里有这么大的阴影的。
在小伙伴的目光中,永淑公主缩了缩脖子,讨好地笑了笑,“那个啥,我们也想守,这不是现实条件不允许吗?”说完后,永淑公主毫无母爱地将自己身后的儿子推到薛夷光面前道:“我让阿泽去,他去代表着我!”她觉得太子应该不会为难她才三岁的儿子吧。
和永淑公主一样,长宁县主也毫不犹豫地将女儿推出来,她的女儿比永淑公主的儿子还大些,笑道:“正好让阿嫣和阿泽一起!”比起永淑公主还敢跟太子说个话,她是连面对太子的勇气都没有。
说完后,两人也不等薛夷光反对,就将儿子女儿带出了屋,对着孩子嘱咐道:“一会儿要是太子殿下的脸色不对,你们就拿了红包赶紧跑。要是太子脸色好,你们就让殿下做催妆诗。”
对于两个不靠谱的小伙伴,薛夷光有些担心孩子,对着颜女官吩咐道:“让人看着点阿嫣和阿泽,外面挤得厉害,还伤着孩子了。”他倒是不怕太子和两个孩子生气,阿绎才没有那么爱生气,不过是永淑公主和长宁县主自己吓自己而已。
太子看着面前两个才到自己腿肚子的娃娃,比起平日里严肃的神色,今日太子的脸上是带着笑意的,他将之前宫中就准备好的荷包递给两个孩子,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让人将两个孩子抱下去。
只是阿嫣和阿泽还记着自己母亲的嘱咐,阿嫣年纪大些,口齿伶俐,她是女孩子,长得可爱,让太子想起薛夷光小时候,所以脸色也算是和蔼,这让阿嫣胆子也大了些,“殿下作催妆诗。”她牢牢记得阿娘嘱咐自己的话。
让储君当场作诗,哪有人敢提这个要求?不过今日是太子大婚大家也都可以理解,他们害怕的是太子本人作诗的水平如何,似乎太子长这么大,他们还从没有见太子作过诗。
跟着太子一起来的礼部官员有些着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太子亲迎还有拦门的,这他也没让人准备催妆诗给太子啊,这要是回头太子作不出来,丢了面子可怎么办?他们心里着急啊,这诗他们会作,他,他们现在恨不得以身相代替太子作诗。
太子听到阿嫣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揉了揉她的头道:“孤作了诗,你去催你永嘉姨母快出来好不好?”他是知道的,永淑公主和长宁县主一直让自己的孩子唤永嘉姨母,只是今日之后,这称呼也该改改了。
“好。”阿嫣是个乖巧的孩子,听到太子的话甜甜地应好,“永嘉姨母今天可漂亮了。”
太子听到阿嫣最后的话,嘴角的弧度更大,甚至抱起阿嫣来,对着众人道:“妆台前来翟衣穿,侍女环将九凤钗。寄语倦妆人说道,轻施朱粉学慵来。”催妆诗作完,下面的人赶紧拍案叫好。
说实话,太子这首催妆诗只能算是中等,翟衣,九凤钗表明太子妃的身份,但是若说做得多好,也有点夸张,当然这是对于才子来说,但是对于一国储君来说,能够临场做出这样的催妆诗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这是太子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露才学,一时间让众人觉得太子文采俱佳,才学出众,和永嘉郡主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说完后,太子在阿嫣耳边说道:“去跟你永嘉姨母说,我在下面等着她,我们一起回宫。”
阿嫣被太子放下后,自觉完成了母亲交给自己的任务,拿着荷包牵着年纪小些的阿泽,回了屋内,脆生生地对薛夷光道:“姨母,殿下说他等着你一起回宫。”
本是一句十分平常的话,但在今日这个特殊的日子,就显得有些不一样了,被众人打趣地看着,饶是薛夷光也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然后旁边的侍女又绘声绘色地重复了一边太子刚才的催妆诗,大家一边赞着太子大才,一边笑着打趣薛夷光。
“我原是不知道,太子皇兄这样的人也有柔情蜜意的时候。”永嘉郡主感叹道,正所谓“何谓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她今日才觉得此话所言不虚。
薛夷光嗔了永淑公主一眼,这还嫌不够乱吗?
这时房氏又走了进来,说吉时到了,催促着薛夷光起身,大魏没有盖盖头的习俗,女子出嫁皆是用团扇遮挡。
薛夷光在众人的簇拥下踏出房门,随后她便感受到太子温热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阿瑶,我们成婚了。”
第260章 洞房花烛
太子大婚的过程很是繁琐, 等到薛夷光回到东宫的时候,太子还在宫中。虽然太子大婚没有新郎陪酒陪客这一说,毕竟以太子的身份, 除了景祐帝,又有谁能够让太子陪酒呢。
只是太子大婚,宫中要大宴宾客,太子身为新郎, 也需要象征性地喝上两杯, 这是礼节。
太子大婚没有闹洞房这一说,但是宗室的王妃也都来凑个热闹, 不过这些人散的也快, 将薛夷光引到寝宫, 便都散去了。
薛夷光没有等多久,太子就来到了。大魏没有掀盖头这一说,薛夷光将团扇拿下来两人也就是见面了。
薛夷光看着今日的太子, 一身冕服英姿挺拔, 笑道:“您来得真快。”她觉得前世的影视剧就是个错误,说好的会喝醉呢,太子明明目光十分清晰, 一看就是没有醉意。
“我怎么舍得留阿瑶一个人独守空房这么久。”太子上前将薛夷光的手拉起,两人来到桌子前。
薛夷光听到太子的话,转头指了指一旁的宫人,道:“怎么会是一个人,您就是今天不来,也有人陪我, 还不止一个。”其实薛夷光知道, 在大魏很多贵族眼中, 特别是像太子和景祐帝这样的皇族眼中,身后跟着的一堆宫人都是可以忽视的,明明身边站着一堆人,却也一样会说自己只是一个人,十分孤独,这点就是薛夷光无法理解的。
太子听后,哼笑一声,“那些人怎么可以和孤比?小没良心的,我这么快从宫宴上离开都是为了谁?”
薛夷光看着太子的目光,她决定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把太子惹毛了,不然一会儿受苦的还是她。
“我知道,阿绎对我最好了。”薛夷光甜甜地笑着道,只这么笑着,就能让人甜到心里。
太子看着这样的薛夷光,对阿瑶,他真的很难生气。
这个时候宫人将酒端了过来,“殿下,娘娘,请饮交杯酒。”
薛夷光看着面前的酒杯,一时间有些脸红,这样的情节她只在前世的影片中看过,端起酒杯,学着印象中的样子,满饮了酒。当酒入口的那一刻,没有想象中的辛辣味,反而是果香中带着淡淡的酒香,倒是让薛夷光一愣。
放下酒杯后,太子看出了薛夷光的疑惑,道:“知道你不喜欢喝烈酒,我特地让人换成了果酒。”在薛夷光面前,太子很少用“孤”,这是他和薛夷光之间的默契,代表着双方的平等。
薛夷光听到太子的话笑得更甜了,脸上也露出了微微的红晕。
喝完交杯酒后,太子对着身边的宫人摆了摆手道:“让人做一份饭菜来,然后都下去吧。”
薛夷光确实是饿了,为着大婚,她今日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她一面感慨于太子的贴心,一边又对着太子嗔道:“您让人都下去了,谁来给我将这凤冠取下来?”要不是要走完所有的礼节,喝完交杯才能将凤冠取下,翟衣脱下,她早就动手将这些取下了。
太子将薛夷光拉到梳妆镜前,笑道:“我亲自帮你取,今日我来伺候你好不好?”
“您要是能取下来当然是好。”薛夷光对太子在这方面没什么信心,就是她也不一定能取下这凤冠,毕竟这穿戴十分复杂,专业的活儿还得交给专业人士不是?
太子对自己却是十分有信心,他觉得朝政都没能难得了他,更何况这些小事?
但事实证明,是太子殿下高估了自己,折腾了将近两个刻钟,薛夷光的头发更乱了,但凤冠就是取不下来,最后薛夷光实在是忍不住了,叫了颜女官进来给自己将凤冠取下来,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凤冠就被轻松取下。
没了凤冠的压迫,薛夷光是轻松了,但是太子的脸色却有些黑,薛夷光只能哄道:“阿绎最厉害了,今天是不熟,以后熟悉了,阿绎一定比颜姨还厉害。”她不得不说,再成熟的男人在有些时候也有幼稚的一面,比如现在的太子。
太子脸色好看了不少,用手将薛夷光的头发拢了拢,道:“以后我都会学着做,我帮你画眉贴花钿,帮你戴簪钗还不好?”他想要亲手打扮他的阿瑶。
“当然好了。”薛夷光笑着应道。
太子听后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拉着薛夷光的手向寝室里面走去,“我带你取沐浴,之前我让人将温泉的人引到东宫了,以后你也好洗漱沐浴。”太子知道薛夷光生性喜洁,夏日里基本上每日都要沐浴,冬日里也是最多两天就要沐浴,为了方便小姑娘沐浴,这是太子自入主东宫后,对东宫改动最大的一次。
虽说两人现在已经是夫妻了,但是到底是新婚,两人连洞房都还是刚开始呢,该干的事都没干呢,怎么可能一起沐浴?就是薛夷光作为后世的人,也接受不了这个时候一起沐浴。
太子在这点上自然是体贴,他揉了揉薛夷光的头发,便喊了人进来伺候薛夷光沐浴,然后退了出去,换个地方洗漱。他绝不会唐突自己的小姑娘,不过早晚他们会在一起鸳鸯戏水的。
薛夷光看着太子出去,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太子有什么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