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靠近。
真的是很奇怪,明明我还在愤怒,明明上一刻还在想着要再也不原谅他,不是吗?
“客人?客人?”
中年男子粗狂的声音将阿波罗给拉回了现实,阿波罗移回视线,将自己的要求和中介快速说了一下,给了定金,然后便走了。
伊诺克很喜欢人,也喜欢来人类的城市,大概只是无聊了出来逛逛吧。阿波罗心想,可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特洛伊的人很少买房子,地方就在这里,需要房子了,自己盖不就好了吗?谁会浪费地去花钱买一间不需要多少金钱就能建起来的普通房子呢?但建房子是要时间的,阿波罗不想在脏乱的野外多待上几个晚上,他知道会有一类人专门满足别人的要求,只要给上足够的钱就可以了。
兜里的金子虽然没有几块,但指望从来不将金钱放在眼里的阿波罗有危机意识?还是坐梦来得快。
修了半天城墙,一直到夜幕降临才得以休息的阿波罗想要一间可以让他睡觉的房子,但是在上午那个集市中绕了半天也不见之前的那人,阿波罗气炸了!
“找不到的。”伊诺克温温和和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阿波罗的愤怒瞬间散去了大半,眼神冰冷地看向伊诺克:“哈,这不是我们悲天悯人的伊诺克神吗?您怎么会有闲工夫来这里呢?如果是看笑话的,那么您看到了,也可以走了。如果是来悲悯一下来显示您那高贵之心的话,那就不必了。”
伊诺克神色不变,他只是继续之前的话题:“一块金子对于一个人来说,大概是一年也挣不到的辛苦钱,一间房子需要的不过只是几天时间、一些木头,你给的那些钱,足以买下十间房子。差距过大的交易并不能让他忠心办事,只会让人心生贪婪。一块金子足够他挥霍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又害怕你会找他那回剩下的金子,所以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跑到别的国家去了,你找不到的。”
阿波罗涨红了脸,一双蓝眼睛似乎都在喷着火焰:“所以呢?不过只是一块金子罢了,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吗?”阿波罗恶狠狠地盯着伊诺克,不知道究竟是在说那块金子,还是在说眼前的人。
“金子确实是丢了不要紧,可是天已经黑了,阿波罗,你是想睡在又脏又乱又臭的大街上吗?像个流浪汉那样?”
如此窘迫的场景被伊诺克看到了,阿波罗气愤归气愤,但还不知道到失智的程度。他当然知道今天晚上将会面临怎样的生存环境,但是将伊诺克屈服?做梦!
“所以呢?那又与你何干。”冷静下来的阿波罗像是一团被冰包裹着的火焰,炙热的温度几乎要将空去扭曲掉,但要是真的伸出指头去触碰,却会被冻掉整只手。
伊诺克也不生气更不着急,他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酒瓶:“我来什么也不为了,只是想找人喝酒罢了。”
“狄俄尼索斯百分之百会很高兴,你去找他吧。”阿波罗说完转身就走。
他虽然没有地方可以住,但是波塞冬有。
他们被宙斯施下了幻术,在人类眼里都不过只是看着相貌普通身材普通的青年人和中年人。但波塞冬不管怎么变,那个只比宙斯差上一毫米的调情手段却是怎么也变不了的。
为了追女人,连鹅连牛连马都变过,这样都能成功赢得姑娘的芳心,其他还有什么不能呢?
阿波罗踹开了一家农舍的门,正在床上翻滚的红发姑娘被吓得大叫起来,波塞冬也吓了一跳,但意识到来人并不是他那和赫拉如出一辙的夫人后就又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红发姑娘抓着被子不好意思看阿波罗,波塞冬却是不在意自己的不雅姿势,甚至还有些得意地炫耀了一下自己的雄伟。
他向阿波罗抱怨道:“你进来的方式就不能更礼貌温和一点吗?我还以为是安菲特里特找上门了呢!啊不对,她现在是想找也找不到我了,这么一想,这也挺好的!起码不用每天忍受她的无理取闹了。”
“出去。”阿波罗言简意赅。
“嘿,伙计,这里可不是你的神殿,怎么说都该给我客气一点吧?”波塞冬不乐意了。
“我说,给我出去。”阿波罗沉着脸,语气森冷,周身的欺压被压得很低。
波塞冬不怕他,但是农舍真正的主人——那位红发姑娘很害怕,裹着被子连忙拉着跑了出去。
真正的主人跑了,波塞冬也只能走了。到不是因为他的羞耻心让他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只是单纯因为没有了那位红发姑娘,今晚的漫漫长夜他只能一个人独自度过了。
绝对不要!
阿波罗将床上的所有东西都给扔了出去,只剩下一张光秃秃的木头床。
阿波罗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但被赶出去只能打野战的波塞冬和那位红发姑娘却是没有一刻安静的时候,阿波□□脆翻身起来,随手捡起一块垫床的石头,往外狠狠砸了出去。
波塞冬粗狂的声音只短促地叫了一声,然后就只剩下那位红发姑娘悲切的哭声。
“别哭了,没死,再哭连你一起砸。”
红发姑娘止住了哭声。
夜晚终于有了一点夜晚的样子,安静得——只剩少了一块石头垫床的嘎吱声。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几章是回忆杀,阿波罗和伊诺克“相爱”时的回忆,不是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