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南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在听沉远汇报官司的后续。和梁氏的官司毫无疑问的是南升完胜,正如他说的,波动两个点并没有对鸿铭造成什么影响,反而南升因为背靠是鸿铭因此多了许多合作,至于其他的,还要慢慢谋划。
他稍稍抬手打断沉远的报告,点开照片。
宴宁手支在下巴上,暖融的阳光将她娇艳欲滴的脸庞镀了一层浅浅的金光,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嘴角的笑意透着娇俏甜蜜,下面还发了一行字,“要好好工作哦。”
谭宗南唇角不易察觉的勾起一抹笑意,“不忙就来鸿铭。”
宴宁见他这么快就回了信息,眯着眼睛笑的甜丝丝的,动了动手指,“一会要见客户。”
还没等到谭宗南的回复,桌上的内线电话便响了,“董事长,利民制药的陈总到了。”
“好的,请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陈利民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走了进来,见到宴宁伸出手,“宴董事长,你好。”
宴宁同他回握了一下,“陈总,久仰大名。”
她不是客套,而是诚心这么说。
当年利民制药的工人误闯青霉素车间致死,陈利民主动承担了全部责任,并且照顾了那位工人的家人十余年这件事在阳湖商界不是什么秘密。
利民制药虽然没有润亨和masa的名气大,但能在商海中屹立多年除了是实打实一步一步做出来的,也是因为他的义气。
“宴董事长,今日我冒昧前来主要是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感谢宴氏对利民制药的看重,第二件事.....”陈利民顿了顿,“合作的事我想再考虑考虑。”
商场上,一般说考虑考虑就是委婉拒绝的意思。
宴宁眉心微蹙,语气有些不解,“恕我直言,宴氏的子公司虽然不大,但包装的设计和质量却是阳湖首屈一指,不然谭氏也不会一直想收购了。所以您为什么.....”
陈利民面带难色,“宴董事长,我对宴氏也有了解。如果今天是老董事长坐镇,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同意合作,可现在.....”
他话说了一半,但宴宁却觉得自己理会了他的意思,因为现在掌权的是她?所以不信任?她敛了神情,“陈总,一个公司的发展看的不是掌权人的年龄与否,您是否太过武断了?”
“不是,宴董事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你年纪小看轻你,而是因为你是女人。”
这话说的更让宴宁有些愤怒,眸中带了一丝冷意,“陈总,你什么意思?”
陈利民囫囵的揉了把脸,破罐破摔般回道,“哎呀直说了吧,因为我家夫人脾气不太好,若是知道我同女人合作.....唉....”
宴宁怔愣住,“您的意思是......您太太反对您和女性合作?”
陈利民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微不可查的羞赧。
这回宴宁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千算万算谁能想到被拒绝的原因竟是这个?勾唇笑了笑,“好吧,我知道了陈总。虽然没能和利民合作很遗憾,但我理解您,也羡慕您太太有这么好的先生。”
陈利民摆了摆手,笑容也轻松许多,“客气了客气了。”他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我该走了,太太在家等我吃饭。”
宴宁笑着将他送出去,等到回了办公室才重重叹了口气。
利民是陆文现在能找到的最合适的合作商,除了牌子老、风评好之外,更是因为利民和世家并无任何牵连,不需要担心背后捅刀子。
可现在.....算了,再等吧,反正宴氏如今运转正常,流动资金也充足,足够等到陆文再找到新的合适的合作伙伴。只是没能谈成合作,心里终究有些失落。
这种失落的情绪直到谭宗南来接她也没有好转。
谭宗南看着上了车就不怎么说话的宴宁挑了挑眉,“怎么了?谁惹你了?”
宴宁摇头,将手撑在车窗上,“没有,只不过和利民的合作吹了。”
谭宗南眸中刚要聚起的寒意瞬间消散,“合作这种事本就不是百分百就能谈成的,宴氏如今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经营就足够了。”
宴宁有些丧气的应了一声。
谭宗南见她还是有些意兴阑珊,薄唇轻抿了一下,“其实鸿铭刚开始的时候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嗯?”宴宁来了兴趣,她知道谭宗南的时候鸿铭就在阳湖就已经有了一定地位,可关于他的曾经却知之甚少。
“我创立鸿铭的时候已经和谭志国断绝了关系。他联系了所有的世家不准帮我。可以说没有钱没有人脉,空有雄心壮志却无法施展。只有窦北愿意帮我,借给我第一笔资金。”谭宗南侧目对她笑了笑,“所以你现在已经很好了,别不开心。嗯?”
宴宁咬咬嘴唇,问了一个她想问了很久的问题,“你和谭志国到底为什么断绝关系啊?”
谭宗南顿了一下,眸光有些暗淡,“抱歉安安....”
宴宁见他不想说,没有再追问,只是冲他笑了笑,“等你想说的时候随时告诉我。”
“嗯。”前面红灯,谭宗南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好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这几天把手里的工作清一清,过两天带你出去玩。”
宴宁眸光一亮,“去哪?”
“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