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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综合其它 > 大秦国师 > 大秦国师_444
  徐福面色怪异地道:“九鼎我已集齐。”
  老叟微微惊讶,眉头紧皱,“这样快?”随后徐福听他低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快呢?这不对啊……历史不是这般啊……”老叟虽然将声音压到极低了,但还是逃不过徐福的耳朵。
  徐福眉心一跳,面色有些难看。
  这老叟究竟是何来头?
  老叟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忙笑道:“修复时空之人。”
  修复时空?徐福顿觉自己仿佛堕身于科幻大片之中。
  “既然你已集齐九鼎,我便告知你使用之法,你就可归去了。”
  徐福心底实在有些讽刺,若是他刚到秦国时,这人便出来与自己说这些话,那么自己或许二话不说,便去凑齐九鼎然后早些回到后世去了,但如今这老头儿才冒出来说些稀奇古怪的话,徐福又怎会听?他若是离开嬴政……徐福连想都不敢想。
  于是徐福坐在那里,冷声道:“可惜了,那九鼎已经被我集齐,并交予始皇,散于各州镇家国山河了。”
  老叟闻言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好半天他才平复了呼吸,焦灼地道:“这……这该如何是好?这不是始皇二十六年吗?为何……为何会出了这般纰漏?”
  徐福倒是差不多能猜到为何会出纰漏。
  前世和今生可不一样,与历史记载也大有不同。因为他的出现,秦的历史轨迹被加快了。所以原本应当在十年后发生的事,此时已经被提前来了。九鼎也是提前找齐了。难怪那老叟如此崩溃了,他满心以为算计好了时间,但他却忘记了,最难算计的便是人。
  人的变化是极为不可控的。
  “这、这怎么行?”老叟道,“这九鼎本就不应该落到始皇手中!”
  秦可是二世而亡啊!
  秦始皇怎么会得到九鼎呢?他打捞九鼎时不得,不是还令人砍了湘山上的树吗?
  老叟急得团团转。
  徐福算是了这人身上的一些不凡之处,于是他放下筷子,淡淡问道:“你可知长生不老之术?”
  老叟抬起头来看了徐福一眼,道:“知道知道!你便是大肆宣扬长生不老的代表人物啊!”
  徐福目光更冷,盯得那老叟打了个哆嗦,暗自嘟哝道:“早知晓你找得如此之快,便不用梦境来递线索了。”
  徐福何等聪明,一下就将这些信息串联了起来。
  所以当初他之所以会梦到蜀地差点被龙吞没的鼎,就是老叟以梦境想要暗示他,那便是回到后世的关键?要怪只怪徐福在秦朝混得实在太风生水起,半点回去的念头也无,便更未将九鼎与此联系起来了。
  第271章
  徐福脑中百转千回,最后道:“扣下他。”
  这个他自是指这老叟。
  两旁守卫闻言,一拥而上,将那老叟当即按翻在地,手上半点不留情。
  老叟也是一懵,懵过之后,他便立即哀声叫了起来,“国师何必如此待我?我这身子骨,怕是经受不起这样的折磨!”
  那老叟都已经自己抖落出身份了,此时徐福自然不会认为他还真是个老头子。既然敢自称乃“修补时空者”,那便绝不会脆弱到往地上摁两下便要死要活了。
  徐福冷漠地看了老叟一眼,道:“此人出言不逊,冒犯于我,先关押几日,再行审问。”
  老叟傻眼了,“这……这……这不行啊!国师你……”
  见这老叟口吻没有半点尊重之意,守卫看向他的目光便更是厌恶不已,管他是何人,竟敢对国师不敬!那便应当受到惩罚!守卫二话不说便遵从了徐福的命令,直接将那老叟带了下去。
  老叟一边挣扎,一边嘶喊“不可啊”。
  徐福却没分给他半点多余的目光,徐福专注于眼前的食物,低头继续享用。
  跟着嬴政久了,徐福就越来越沉得住气,懂得用这样的方式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了。现下很明显,着急的是那老叟,又并非他,那他便晾他一晾,届时好从他口中得知更多的信息。若是徐福在听过老叟表明身份后,便立即放低身段去接触,怕是那老叟反倒要翘上天去,不给徐福好脸色了。
  反正徐福如今也不知低头谦虚为何物,那便干干脆脆表现得冷硬且高傲一些,让老叟苦上几日再说。
  徐福缓慢地用完了饭食,然后便让宫人陪着自己在宫中散散步,以消食。
  因为方士们都被留在了宫中的缘故,宫中似乎因而显得热闹了许多,这不,徐福还没走上多久,便撞上几名方士了,那方士之中,为首的乃是一中年男子,留着短胡须,打扮倒是与仙风道骨沾两分边。
  男子一见了徐福,眼底便飞速地掠过了三分敌意。
  但毕竟尊卑摆在那里,男子躬身,当先道:“卢生见过皇后。”
  后面两个字他咬得有些轻,不难听出其中带了几分轻蔑的味道。
  只不过此时徐福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此。
  卢生!
  这不就是之前他梦到另一世记忆时,那个道貌岸然接近他的方士卢生吗?徐福对此人的感官可实在不大好,于是此时他也并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冷漠道:“嗯。”
  卢生包括他身后的方士们,皆是忍不住一愣。
  就“嗯”一声便算完了?
  不是向来听闻秦国对待有能之士极为客气吗?这……这徐君房实在是可恶!莫非是瞧他们也同为方士,便故意给他们冷脸?
  若是徐福知晓此时这些人心中所想,必然会道,“怀揣恶意的人,瞧谁都觉得有恶意。”不过是他们自己思维龌龊罢了,怎敢怪他冷脸?
  这些方士之中,没一个是之前徐福看得入眼的,于是他没分给这波人注意力,带着宫人便转弯离去了。
  他们见徐福走远,便有些心高气傲的忍不住了。这些人却是还不想想,徐福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徐福有着何等的本事和性格的?而他们又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来?
  “何必如此猖狂?不过都是方士罢了!”
  “我们怎能与之比?”
  “是啊,他可是皇后……哈……”
  这口吻便是不加掩饰的,带上嘲讽之意了。
  只是他们的得意实在没能持续多久的时间,一旁的守卫便陡然上前来,凶神恶煞地将他们全部扣住了,其中也包括了那个在那一世得罪徐福的人。一个都没落下!
  守卫们冷哼道:“身在咸阳宫中,胆子倒是不小,连皇后都敢妄议!”
  旁边还有人补了一句,“什么东西!”
  短短两句话,登时将这群人吓得脸色发白又发红,实在好看!
  蠢到这样的地步,所以徐福都不乐意搭理他们。
  这样不分场合地猖狂,哪里需要徐福出手做什么?他们自己便能将自己生生作死。
  不过不得不说,经过这么几个蠢货前来挑衅一番,徐福竟是觉得心情大好,走路都轻快了几分。他干脆去寻了胡亥,去瞧胡亥与项羽如今都捣鼓出什么玩意儿来了。
  项羽此时才刚刚十来岁,年纪尚小,语言还稚嫩得很,偶尔说出来的话还令人觉得有两分好笑。
  实在大大抹杀了他在徐福心目中留下的印象。
  瞧着项羽借着天生神力的优势,表演了会儿“杂耍”,徐福方才心情愉悦地回到了殿中,休息前,他又照了照镜子。
  皮囊本是父母所赐,虽然徐福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可他从来对自己的皮相极为满意。从前他都并不觉得有何处不妥,也就是现在,才骤然发觉,原来他的容颜真的数十年如一日,极少有变化。
  若是在现代的话,他便能寻到原因了吧?或许还能寻到父母?
  只可惜如今身在秦朝,而他也确实不愿离开此处。
  徐福揉了揉额头,仰面躺倒在小榻之上。
  嬴政悄然进了殿,以为徐福正在小憩,便不想脚步声将他吵醒。谁知等走近了,嬴政才发现原来徐福并未睡着,二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儿,嬴政才伸手将徐福抱了起来。
  既然徐福没有睡着,嬴政便直接与他说起了话。
  “阿福可要随我去瞧一瞧长城的修筑?”
  徐福双眼微亮,面色却是不显,他点点头,应道:“好。”
  他也正想瞧一瞧,千年前的长城,由秦始皇主持修筑的长城,该是何等雄伟大气的模样!
  嬴政知晓自己说了些话,令徐福心情不大愉悦,这才提出了去游长城的建议。见到徐福两眼微微放光的模样,嬴政心底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本他是不打算告知徐福,他依旧想要命人研制长生不老药的。这样的事,让他在背后操心头疼便是,便不消徐福再多加关注了。
  但是当徐福问起的时候,他还是牙关一松,便全部都说了出来。
  他心底的不舍和霸道,都说了出来。
  他说这些可不是为了影响徐福的心情,自然得找些法子来弥补。
  嬴政却并不知晓,徐福哪有那样脆弱?自我调节一番便也无事了。世上本无难事,只怕有心之人。尤其是见了那老叟之后,这时候徐福的心可是正宽得很。
  二人定下行程后,便先在宫中进行了几日没羞没臊的生活。
  待到前往长城之前,徐福方才与嬴政说起了这个老叟,徐福没有半点隐瞒,就说这人知道自己是从后世穿越而来。
  嬴政面色沉了沉,道:“那人现在何处?”
  “我已经命人将他关押起来了,招来侍从一问便知在何处。”那日下令将老叟关押起来之后,徐福便没再如何上心了,连他具体被关在了何处都不知晓。
  嬴政闻言,点了点头,直接将侍从叫了进来,侍从自然是一五一十地汇报了。
  听过之后,嬴政的面色便难看到了极点。
  那老叟在他眼中就是个什么性质的人物呢?就是个想要来拐带徐福的人!而且此人还态度恶劣,对徐福极为不尊!嬴政可不管他是什么来头,到了大秦,你就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
  侍从在前带路,嬴政携着徐福的手,一同来到了关押那老叟的地方。
  老叟听见了脚步声,当即便站起了身,等看到嬴政与徐福同来的时候,老叟便又坐了回去。
  嬴政冷声道:“见了朕,倒是好大的架子。”
  老叟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行为实在太不妥当,于是他赶紧站立起来,冲着嬴政躬身,恭敬地道:“见过陛下。”
  嬴政却没搭理他,他现在看着老叟,便如同看着眼中钉一样,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老叟。胆敢不尊徐福,肆意妄为,那便要承担妄为带来的这份后果。
  “剁去他的手指。”嬴政道。
  那老叟惊呆了,完全没想到嬴政口中会发出这样的指令。
  “陛下,陛下!请陛下三思!”老叟怂得不行,立马就软倒地上了。
  徐福有些好奇看了看他,“你的手指断了便接不回去了吗?”
  老叟没点头也没摇头,他此时看着徐福和嬴政的目光都充满了惊恐,只敢暗暗在心头骂道,这二人实在可怖,难怪走一块儿硬生生凑成了一对!
  “那便缝上他的嘴。”
  老叟更惊悚了,“不!不我还有话要说……”
  “没了嘴,你还有手,反正留着这张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这般无用,不如割去!”
  那老叟也知晓秦朝刑法的厉害,他打了个哆嗦,竟是连与嬴政直视的勇气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