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很有年代感的旧报纸躺在桌子上,上面的标题还是最早的那种铅字,印的板板正正。
《敬业老师,退休后仍旧坚守岗位》
《追忆我最好的老师》
《特大地震导致xx小学坍塌,目前正在加紧救援!》
《建筑工地安全问题频出,究竟谁该为此负责?》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白若尘把手头几张报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压低了声音,“一直想把我们轰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这所小学的校长李国栋。他最初在这个小学任校长的时候,这个钟就已经在了,只不过是挂在学校门口那棵歪脖子树上的。”
“当时这里设施落后,也没有电铃,每次下课的时候,他就去敲这个钟,全当下课铃了。孩子们每次一听,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冲出教室,所以第二篇文章里,这个学生才会对这个钟印象这么深刻。”
“后来在一次上课的时候,突发地震,李国栋第一刻敲响了这个古钟,虽然跑了出来了一大部分,但还是有几十个人被压住了,李国栋也是其中之一。奇怪的是……”
白若尘把第三个报道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那次天灾中,只有李国栋一人去世,其余所有被压得学生,悉数获救,而且有些伤势非常重的孩子,最后也成功地脱离了危险。这架势……我怎么觉得是李国栋用什么条件,换回了那些孩子的命?”
戈雁声点了点头,自己也理出了一个大概:“我猜一下后面,也就是说,那个小学坍塌之后,政府又拨款想盖一个新学校,但是李国栋不愿意,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学生都被‘赶’走了,所以一气之下……工人们纷纷出事,这个学校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应该是的。”白若尘把几张报纸归拢到了一处,“所以在那次地震之后,李国栋应该是做了什么,让自己和那口古钟产生了联系,这才能在每次地震之前都敲响那口铜钟,所以这个村里数年以来都没有人死在地震里,这才传出了村子里不会死人的谣言。”
图书馆里不准吸烟,所以戈雁声把打火机掏出来,无意识的摩挲着上面的浮雕:“小孩子听到铃声就会冲出来,那些工人的亡魂听了能鼓舞士气,不要命的往我们俩身上扑,且还能震山河……”
白若尘也瞬间反应过来了:“夔牛鼓!??当时黄帝大战蚩尤的时候,遗失的最后一件神器?”
戈雁声点了点头,立刻站了起来:“快,把资料都放回去,如果真的是夔牛鼓,咱们俩就要立刻启程,不能让那个面具男比咱们快!”
两人收拾完,闷头就往楼下冲,到了停车场,白若尘拿了车钥匙就要打火,却被戈雁声拽了出来:“我开吞噬带你过去,别再开车耽误事了。”
白若尘点了点头,乖乖的站到了戈雁声身边。戈雁声大手一挥,直接把白若尘揽到了怀里。
虽然两人的姿势很暧昧,但是在这样紧急的事态下,并没有人有其他不该有的想法。就连戈雁声都没敢再浪,满脸凝重的开了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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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小庙里,村长叼了一根烟,正卖力的擦着那口铜钟,他时不时地哈一口气,用抹布小心的擦拭着最角落里的灰尘。
突然,一阵稳健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
已经上了年纪的村长费劲的直起了身子,锤了锤酸困不已的腰,边回头边问:“谁啊?”
一个很漂亮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银发及腰,穿着一身灰色的风衣,静静地站在村长的身后。
村长见是个不认识的人,立刻就把脸拉下来了:“你是谁家的亲戚?我们这个村除了村民不给进的!让你的亲戚过来找我!”
但那个帅哥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定定的望着村长身后的古钟,许久之后问:“这个钟……有些年头了吧?”
那个村长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他先是匆匆忙忙的把红布盖了回去,这才骂骂咧咧的表示:“都跟你说了我们这儿不让外人进!城里人怎么这么没规矩!给老子滚出去!”
但是那人仿佛根本没听见,抬步就走向了那个大钟。
“喂!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吗?”
他抬手一掀,把手里的红布丢到了地上,细长的指节轻轻地抹上古钟的表面,铜钟上百兽浮雕栩栩如生,他一只一只的摸过去,然后轻轻的敲了一下。
“嗡——”
那人轻笑:“找到了。”
村长彻底怒了,他拿起刚刚带进来的拖把,把长长的拖把柄拿在手里,大叫了一声就冲了过去。
那人凉凉的看了村长一眼,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村长突然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摁在了墙上。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般,慢慢的把他提了起来。
村长的脸憋得通红,他无助的踢蹬着双腿,却任何作用也起不到。而那个银发男子,只是平静且细致的观察着那口铜钟,从头至尾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绝望的村长。
慢慢的,村长的脸由红色变为紫红,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微弱。
终于,那口古钟狠狠地响了一下。
“当——”
金色的涟漪狠狠地扫过了这间小庙,那双手仿佛很害怕这光,直接撒丫子跑路了。村长直接被从半空中丢了下来,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
“您终于来了……”那个银发男子抬头,微笑着看着跟铜钟连在一起的老者,“鄙人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将这个钟,借我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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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娃子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已经杀红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