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点事儿。”没等陈迹屿回答,许珂走出浴室,花了点时间把那份辞职信写了。
她理解他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做这种事,他看起来温柔无害,拥有最干净的灵魂,却也拥有最极致的感情和最深刻的执念。
他现在这个样子,许珂怎么还能舍得离开他半步。
沉了口气,她点了发送。
“阿珂,阿珂......”陈迹屿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带着急切和恐慌。
许珂连忙起身赶到了他身边,语气肯定且温柔:“我在。小羽,怎么了?”
陈迹屿在浴室里半天没有听见外面有什么声响,心里一阵没来由的害怕,但他又担心自己贸然走出去又把地板弄脏,只好没有形象地大声呼喊。
看见阿珂出现,他敛了心里的偏执,低声下气地祈求说:“阿珂,别不要我。”
去他的什么离开阿珂独自死去,他根本就无法接受和阿珂分开,一分一秒都不想。他做这一切本来就是为了能够好好地和阿珂在一起,他根本就无法接受失败,也无法接受死亡。
他舍不得离开阿珂,即使变成这幅鬼样子也舍不得。
就算他永远一直这样,用这种血肉模糊的躯体生活下去,就算他浑身腐烂发臭,长满蛆虫,就算他的内脏都被蛀空,他也要守在阿珂身边,死皮赖脸也好,饮鸩止渴也罢,他只能这样。
他早就烂了,早就无药可救。
他早就完了!
见许珂没有回应,他继续说:“阿珂,我会好起来的,虽然现在很丑,但是我会好起来的,真的。”他的眼神就像一只丧家之犬,怕被主人丢掉而反复证明自己的价值。
许珂终于深刻地意识到,小恶魔真的很缺乏安全感。
都是她的错。
她当年为他而死,记忆恢复后她的记忆停留在那一刻,所以在许珂眼中你们几乎没有分开过。而他却大受打击,她的死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这种阴影还在千百年的找寻中不断加深。现在他找到了她,却更害怕失去她了。
许珂弯下腰,轻吻他的头顶。
刚才她那一番话明明都算是表白了,他怎么还这么担心呢?
许珂疼惜他,捧起了他的脸,仔仔细细地吻遍了他整张面目全非的脸。
“阿珂......”陈迹屿的声音又好听又动情,还带了点被她这样对待的疑惑。
许珂没有回答他,趁他这一说话间隙伸舌探进了他口中。
陈迹屿立马溃不成军。
因为他没了嘴唇,这一深吻显得有些生硬,晶莹的津液也沿着口角留下。
在他嘴里逗留了一会儿,许珂又沿着他的下巴向下,在他的脖子耳际辗转,陈迹屿说了什么她都没空去听,他那偶尔没有丝毫作用的拒绝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
许珂的嘴里都是血腥味,本来应该是涩涩的难闻的味道,但却因为来自陈迹屿,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甜腻的诱惑,她感觉自己的荷尔蒙像是被陈迹屿刺激得喷薄,大脑像是失去了神志。
许珂舔舐着他的锁骨,双手在他腰侧轻轻安抚、撩拨,双腿自然而然迈进了浴缸,水打湿了她的衣物。
“阿珂,算了......”陈迹屿轻推了一下许珂的肩,他感觉自己快受不了了。
许珂抬眼看他,轻瞪了他一眼:“别乱动。”
然后,她把左手手指伸进了他口中,诱惑着他说:“乖,帮我舔舔。”
陈迹屿瞬间失去了求生的欲望,只能本能地伸舌细舔,又仔细又痴迷。
许珂继续往下,用自己的一切纠缠着他。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他的反应好可爱,他的声音好好听,他的眼神,他那故意的克制,他的隐忍不发,甚至于他的骨骼,他绷紧的肌肉,他血肉外面裹着的一层黏糊糊湿哒哒滑唧唧的粘液都那么可爱。
果然,他就是她的所有审美标准。
终于,他在许珂手下丢了盔,卸了甲。
陈迹屿紧紧地搂着她,喘着粗气。
许珂靠在他颈窝轻喘,感受着他胸廓上下的浮动:“放心了吗?”
“嗯。”陈迹屿还在回味中,用鼻音回应了一句,刚才,阿珂好霸气,他好喜欢。
“那再来一次吧。”许珂起身,抚弄着陈迹屿的那处,直到他又硬了起来,她才坐了下去。
阿珂的热情促使陈迹屿不顾一切地与她死命纠缠着,直到他身上的血色黏液沾满了女人洁白的身体。
“小羽,快,再快一点……”阿珂出声催促。
陈迹屿奋力抱紧了她,恨不得死在她的身上,然后抱着她一起下地狱。
“啪啪啪……”两具完全不同的肉体相撞,暧昧的水花飞溅。
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位纯洁的少女在和一名地狱的恶鬼纠缠交媾,画面邪恶又色情。
过了好一会儿,激烈的场面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小羽,那颗苹果树还在吗?”歇了一会儿,许珂出声问。
“被火烧死了。”死于那最后一场地狱之火。
许珂静默了一瞬,安慰他说:“死了便死了吧。小羽,我还在就行了。”
“嗯。”陈迹屿又把许珂抱紧了些。
她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可惜。
第一次在黑色山巅出现大火时,阿珂吓坏了。
无缘无故地平地火起,所到之处亡灵瞬间蒸发,灼热炙烤着她的喉咙,皮肤,所幸小恶魔及时幻化,带着她飞上了天空。
有惊无险的一夜过去,到黎明的时候大火渐渐熄灭了。
小恶魔把阿珂放在地上后,她才发现,苹果树已经被烧死了,还有他之前给她带回来的食物衣物等,能被火烧的都已经化为灰烬了。
为了让许珂开心,小恶魔动用他的治愈能力使得枯木逢春。
看着重新发芽开花的苹果树她开心极了,搂着小恶魔的脖子开心得蹦蹦跳跳:“小羽,你也太厉害了。”
看着阿珂开心的样子,小恶魔的眼睛像是滴了蜜。
她放开他,走向苹果树,抚摸着它的树干,带着无限希冀道:“苹果树,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活得长长久久。”我可要和小羽一直一直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