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床边的闹钟响了,吵醒了熟睡的两人。
“早安,阿珂。”陈迹屿的声音含混不清,把阿珂又往怀里搂了搂。
“早安。”她挣扎着爬起来,假期已经结束,她该要上班了。
这两天除了生活必需,两个人在家里简直无时无刻不腻在一起,情到浓时就不论地点不论场合地接吻、拥抱、做爱。
“阿珂,“陈迹屿怀中抱着被子,头发凌乱,侧躺着看着正背对着他挑衣服的许珂说:“可以不去上班吗?”
阿珂宠溺又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是说好了吗?我去上班,而你乖乖等我回家。”
“我有很多钱,可以养你的。”陈迹屿依然不死心。
阿珂俯身给了陈迹屿一颗早安吻:“可是我也想养你啊。”
她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说:“再睡一会儿吧,我给你叫早餐的外卖。”
“你不吃吗?”
“时间来不及了,我等会儿直接在医院里面吃。”
简单收拾过后,阿珂出了门。
她和普罗大众一样,汇入万千车流,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开完早会后,阿珂和同事们悄悄的躲在值班室吃着早餐。
“许珂,我觉得你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啊。”那个热心的女同事说,突然,她发现了她无名指上的金戒指,吓得叫了起来,“啊啊啊啊......”
“低调点。”许珂打断她说。
“你结婚了?这两天请假就是因为这个事儿吗?”
“是呀。”想起陈迹屿,阿珂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也不知道他起床没有。
“你也太迅速了吧,就这样不声不响地。”
第一次见面就睡了,第二天就求婚,阿珂暗笑,是挺快的。
女同事又一脸惋惜道:“哎,看来和尔是没有机会了。你老公是做什么的啊?”
“好了,我去查房了,等会儿还有手术,你慢慢吃。”阿珂收拾好垃圾起身,没有再回答女同事的问题。
女同事说她和往常不一样,这是当然。
今天许珂比往常任何时候工作都要开心。
以前她虽然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可是生存在她眼中压根没有任何意义,仿佛来这人世间一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而现在她知道了,今生,她选择这份工作,因为喜欢红茶而去了那个早茶店,冥冥之中,都是为了和小恶魔再次相遇。
他点亮了她生命中的所有光彩。
阿珂抽空给陈迹屿打了一个电话,屏保是陈迹屿和她十指紧扣的手,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还反射着一抹金色的流光。
“阿珂。”陈迹屿的声音娇娇弱弱的。
“怎么了?吃饭了吗?”
“嗯,吃了。我就是有点想你。”
还真是爱撒娇啊。
陈迹屿又说:“你中午回来吃饭吗?我给你做。”
“中午可能不行,今天事情有点多。”何止是有点,许珂请假这么几天,病例,各种讨论都堆了一堆,“晚上可能也会回来晚点。”
“哦,好吧。”陈迹屿语气颇为失落,阿珂完全可以想象出那可怜巴巴的模样。
“那阿珂你中午也要好好吃饭,晚上我给你做饭,等你回来。”陈迹屿又接着说。
“嗯嗯,你也是,我晚上尽量早点回来。”
挂掉电话后,许珂又进了另一间手术室。
阿珂给陈迹屿订的早餐早就送到了,可是直到饭凉了他也没动。
陈迹屿的心情不是很好,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放在家里看门的狗,一想到他一天可能十二个小时都看不到阿珂,他就感觉很暴躁。
这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他不停地给阿珂打电话,每隔5分钟一个,然而阿珂一个都没有接。打了叁十几个后,陈迹屿放弃了。
一股巨大的不安全感笼罩了他,这一千多年真的让他等待地太久了,阿珂在他怀中死去的那一幕几乎是日日夜夜地纠缠着他,这已经成了他的心病,药石无医。
他倒在被子里,这里还有阿珂残余的香气,给了他些许安慰......
黑色山巅上,女孩儿惊讶地看着小恶魔带回来的一大堆东西。就一晚上的功夫,山洞里就堆满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
“这些东西你都是哪儿来的?”不会是烧杀抢掠得来的吧。
“我在森林里发现的宝藏,那里还有很多,我只带回来一点。”少年观察着女孩儿的神色,忐忑问道:“你喜欢吗?”
“你就是为了送给我?”
“嗯嗯,亡灵们告诉我女孩子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和漂亮衣服。”
“我喜欢,很喜欢。”女孩儿笑的很开心,两只眼睛弯弯如同月牙。
”我最喜欢这个。”少年拿出了一个月牙状的白玉坠子项链,“很像你。”
因为月亮是折磨他的地狱之火结束的标志,就像女孩儿,是他这一生苦痛的终结者,给他无限希望与救赎。
“那你帮我带上好吗?”女孩儿向他走进了一步。
“嗯嗯。”少年小心翼翼地给女孩儿带上,然后又摆正了玉坠。
女孩儿抚摸着玉石,抬头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都叫我恶魔。”少年没有底气地说。
“哈哈哈,哪有人名字就叫恶魔的。”女孩儿笑了起来,她眨眨眼睛,“我给你取一个好不好?”
“好啊。”少年心想,你想取什么都好,让他叫什么都行,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嗯......”女孩儿眼睛转了几转,“就叫小羽吧,羽毛的羽,就是你恶魔形态的黑色羽毛,我一点都不怕的。”
“好。”少年目光炯炯,“我很喜欢。”
“你叫什么?”少年又问。
“我叫阿珂。”女孩儿笑意盈盈。
“阿珂,你名字真好听。”
“那是当然啦。”女孩儿笑了起来,“小羽的名字也很好听。”
“特别好听。”她又加了一句。
声音甜甜的,像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