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公府,少女换上了新做的锦绣衣裳,她的身段显得愈发的纤细单薄,头上戴着珠花,这是少女从前见都没有见过的。
她已经成为了建国公府的二小姐,上了族谱,名字叫做黄珍珍。
建国公夫人过来时,她正练习着新学的刺绣。
见到建国公夫人,黄珍珍面色惊喜的放下针线,文静的少女声音微扬,看得出来是真心的欢欣,“母亲,您来了。”
“我来看看你。”夫人走进来笑着开口道。
她低头看了看黄珍珍绣的花样,道:“还适应在国公府的日子吗,有什么地方都要和母亲说知道了吗?”
黄珍珍双眼含泪,道:“怎么会不适应,这些吃的穿的,都是珍珍十几年都没有见过的好东西。”
她看着建国公夫人眼泪流到了脸颊上面,“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竟然可以过上这样好的日子,竟然可以拥有这样好的母亲,母亲,这些天了,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真的是在做梦吗?”
少女湿漉漉的眼中满是孺慕和担忧,这让夫人的心中忍不住一软。
她抬手摸了摸黄珍珍的头,温声开口道:“这不是在做梦,建国公府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母亲。”
黄珍珍破涕而笑,感动的仰头看着建国公夫人,她抬手抱住了夫人的腰,将头埋在夫人的小腹上,撒娇的开口道:“母亲……”
建国公夫人多日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一点点的笑容。
她摸了摸黄珍珍的头,道:“让我来看看你的刺绣。”
黄珍珍立马将夫人放开,有些害羞的将东西给母亲看,“我还绣的不好,母亲不要笑话我。”
建国公夫人见丝帕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木兰花,虽然看着还算生涩,可是针脚却缜密而细致,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夫人拿起黄珍珍放在腿上的手,看到上面满是针孔,眼神里面满是心疼。
“也不用如此,都伤到自己了。”她吩咐身后的侍女将她房间里面珍藏的伤药拿过来。
坐在了黄珍珍面前道,“你是我的女儿,是建国公府里面的嫡小姐,接你回来是享福的,不必如此……都伤到自己了。”
黄珍珍面上忐忑。
“我只是想快点学好,可以给母亲做衣裳。”
“你怎么的这样懂事,若是宝宝,她只拿了下针线就要嚷嚷的府上的人都知晓,所以我也没有逼她学什么,她被国公府养得那样娇气,现在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了什么样的苦,有没有哭……”
说着,夫人又垂下了眼泪。
黄珍珍面上慌乱,拿着帕子给夫人擦眼泪,道:“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找到的。”
夫人抬眸见黄珍珍面上的担忧不似作假,于是真心实意的开口道:“若是找到了宝宝,你也不用责怪她,嫉恨她,你们都是孩子,这不是你们的错,知道了吗?”
黄珍珍点点头,“我怎么会嫉恨姐姐呢?女儿也很想见到姐姐,见一见被您们娇养长大女孩儿是什么样子,她一定很好看吧?”黄珍珍瞪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夫人回想,就笑了起来,道:“也不算很好看,就是太爱娇了,又爱哭,叫人无可奈何。”
说完,见黄珍珍一脸羡慕的模样,夫人收起了笑容,“你也是国公府的嫡小姐,不用如此胆小谨慎的,看着叫人心疼。”抬手摸了摸黄珍珍耳边的头发。
黄珍珍点了点头,乖巧的应允道:“女儿知道了。”
等到夫人离开了。
她远远望着的眼神,立马收回来了。
黄珍珍低头微微一笑,拿起针线,低声开口道:“我怎么会和一个死人计较呢?”
说完,她又专心致志的开始动起针线来了。
……
黄珍珍凭借着乖巧懂事的文静模样在建国公府慢慢的获得了许多人的心意,虽然不如从小一起看着长大的黄宝宝招人疼爱,但那般可怜又戏剧的身世偏偏叫人不得不怜惜。
……
另一边的奶黄包还在进行着她的教育大业。
戚夷虽然十分的聪明,就是不怎么愿意开口,这已经成为了奶黄包无忧无虑的山野生活中最大的忧愁了。
她只能够使出各种各样的方式叫戚夷说话。
毕竟,语言是一门需要总是练习的课程。
不过,幸好,在奶黄包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戚夷时不时的会说话,防止奶黄包以为他是个哑巴。
奶黄包还没有在深山里面玩够。
只是意外总是发生的那样突然。
一天,他们外出摘果子回来。
离他们住的山洞不远处,就躺着满是是血的一个男人,还穿着铠甲军装。
奶黄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就是……
“是的哦,小姐姐。”
桂花糖欢快的回答着。
没有错,这就是剧情里面忽悠大魔王出去打仗的那个。
戚夷见奶黄包的脸色一变,他以为奶黄包是害怕,赶忙的将奶黄包护在身后。
拿出刀,谨慎的靠近那一个人。
奶黄包见戚夷朝着那个人靠近,心中一紧,抱住他的胳膊,急忙的道:“你别过去。”
戚夷回头疑惑的看她。
奶黄包拖着戚夷绕过躺在地上的男人,往山洞走,“你不要管,如果遇到了麻烦该怎么办?”
戚夷见奶黄包紧张兮兮的模样,便也随着她去了。
山洞里,坐在石床上的奶黄包还是忐忑不安。
如果那个人醒了,还是将戚夷忽悠过去了,那大魔王就要遭受磨难,成为造反之人。
奶黄包心疼的看向蹲在地上烧火的人。
他在这个世界里面,连好日子都没有过多久,若不是捡到了自己,怕是连话都说不清楚,好东西也没有吃过。
戚夷转头,就见奶黄包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
他虽然不知道她目光中的含义,可是那样带着情绪的目光,戚夷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总之是对自己好的。
戚夷放下烧火棍,走到床边,弯腰亲吻了奶黄包的额头,想抬手抱她,却记起手上刚烧了火,脏。
奶黄包乖巧的抬起头,任由他亲吻,抱住了戚夷的腰。
“宝宝。”
戚夷温声缱绻道,这两个字是他开口说的最多,咬字最清晰的。
每一次开口都会让奶黄包的心跳忍不住加速。
奶黄包舍不得戚夷被人哄骗了去,当成战争的工具,全是血,全是尸体的,那该有多惨。
忽然,奶黄包心中一动,她从戚夷的胸口处抬起头来,看着他道:“戚夷,你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