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慎有些慌神了,立刻将她抱进了怀里。
“不是的,阳阳,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自己想太多。”
“你就是想太多。”宴阳轻锤了他一下,“我爱你爱的都要死了,你还想这么多。卫明慎,卫明慎……”
她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就会这样叫着他的名字。卫明慎被她叫的心都快碎了,搂的越发紧。
“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想这些了。”
宴阳在他怀里平复了会儿情绪,而后抬起头,搂着他的脖子:“卫明慎,你娶我好不好,你快点娶我好不好……”她红着眼睛说,“我就想嫁给你,别人谁也不想要。”
卫明慎哪里还能说得出一个不字。
他低头,埋首在她的双乳间,仿佛归巢的倦鸟,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而后慢慢的,在她心口处,烙在一个吻。
“好,我们结婚。”
第17章
因为这个意外的插曲,两人又聊了好久,说了很多心理话,才心满意足地彼此相拥睡去。
第二天早上,宴阳醒来的时候,卫明慎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懒懒地嗯一声,就听见有声音自楼下沙发处传来:“我在这儿,醒了就起来吧,给你做点东西吃。”
宴阳没动,醒过起床气,才说:“起不来呀,你上来抱我。”
明晃晃的撒娇,不一会儿就听见有上楼的脚步声,宴阳仍是没动,等到那脚步声近无可近的时候,她忽然一个翻身,撩起了被子,说:“surprise!清晨福利!”
淡灰的被子里,是一具白皙如玉的美丽女性躯体,只在最中间那神秘地带有一小片薄薄的黑色内裤遮掩,其他部分全都敞开在外,尽情向男人展露。卫明慎颇感头疼,没想到他的未婚妻竟是这样的调皮。瞪她一眼,他倾过身来,拿被子将她包裹严实,抱了起来。
宴阳对他的反应不甚满意。
“什么态度呀,我这是奖励你!”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宴小姐,大清早的也不怕冻着。”此时正值最冷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一个暖气片,并不是太暖和。昨晚折腾一番他已经怕她着凉了,结果今早又来。
“我不怕,我抗冻!”宴阳瞪着眼前这个毫无情趣的人,气成了一只河豚。
卫明慎被她的无理取闹逗笑了。
“我怕好不好?”他低声说,“你问问去,有几个男人早期的时候禁得住撩的?不给的是你,撩的又是你。”
宴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哼一声就要自己下床。卫明慎拍了她屁股一下,把她抱下楼,送进了卫生间。
*
等到宴阳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收拾的神清气爽。看见卫明慎正坐在那里看报纸,她直接走过去,将报纸夺走,整个人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卫明慎看这个小河豚,忍不住笑。
“你打定主意要磨我是不是?”
宴阳也笑。
“我想抱抱我的未婚夫,有什么不对吗?”
好吧。
卫明慎没再说什么,一把将宴阳抱住。
“宝宝,我给你换个房子,好不好?”一番温存后,卫明慎问宴阳。
“为什么?这个房子挺好的。最重要的是,离公司近。”
“离公司近的总不会只有这一个小区,你若喜欢,那就在这个小区选个大点的。”卫明慎说,“别的不说,我现在想跟你做顿好吃的饭都没有发挥的余地。”
“一周也做不了几回饭。”宴阳不以为意。
卫明慎一想,又说:“饭不重要,床呢。瞧瞧你的床,每回来,我都这么跟你睡?”笑一笑,“早晚有天得塌了。”
想起昨晚两人的激烈程度,宴阳笑了。
“我倒是希望它塌了,最起码说明你回来陪过我了。”宴阳低眉,轻声抱怨道。
卫明慎亲亲她的脸颊,说:“换一个,好不好?”
“我考虑考虑。”宴阳说,“我饿了,有没有吃的呀?”
哪儿还能没有。
“熬了粥,我给你盛出来吃。”
*
这顿早饭,可以说是宴阳自来杭城以后,吃的最熨帖的一顿。
而在她细细品尝这顿早饭的时候,卫明慎已经打电话,开始替她找房子以及钟点工。
看到卫明慎这样坚决地要给她换房,宴阳也就不反对了。不说别的,那个床睡两个人确实有些难受。万一哪天再……她细皮嫩肉的可折腾不起。但是钟点工,宴阳就不太想要了。
“我自己可以收拾房间的,就当工作之余解压了。”
“偶尔为之可以,一忙起来几天没空,房子就不收拾了?”卫明慎考虑的很全面,“房租和钟点工费用都我来出,你的钱自己存起来吧。”
宴阳:“……”
宴阳很想说不要。
但转念一想,他们已经不分彼此了,谁花谁的钱,又有那么重要么。宴阳的生活没有那么多世俗的条框,她愿意要,就接受。
“好。”她说。
*
吃完早饭,距离卫明慎要出发去机场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因为大后天领导就会驾到,他须得提前一天赶回去做一下准备工作,所以今天必须走。
方进一早就发来了信息,掐着时间,给两人留足了相处时间。可到底时间是有限的,到点了该走还是得走。
宴阳换了一套舒适的居家服,裹着一件厚重的黑色羽绒服,下楼去送卫明慎。车子就停在不远处,方进看见两人出来,就连忙下车去接行李。归置好之后又自觉的回到了车上,给两人说小话的空间。
“房子我交给了方进去办,他会给你办妥了再离开杭城,你安心上自己的班,这些事都不需要你操心。”
“嗯,我知道。”宴阳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未施粉黛的白净小脸在外面。卫明慎看在眼里,不由又抱了抱她。
“好好的,嗯?”
“我知道。”宴阳也回抱他,“你一会儿上飞机好好休息一下,昨晚都没有让你睡好。”
昨晚两人虽然折腾爽了,但一夜下来,确实也容易累。但很奇怪,从卫明慎的脸上一点看不出纵欲的痕迹来,相反,神清气爽。宴阳真的信了,这个人不愧是练过的,体能就是我。
“老公……”
忽然就想撒娇,宴阳喊了他一声。
一下子从“未婚夫”跃升为“老公”,这速度着实有些令卫明慎承受不住,他抱紧她,笑了笑:“都要走了,还要撩拨我一下是不是?”
宴阳没说话,就在他怀里蹭了蹭。
卫明慎哄孩子似的拍拍她,说:“等我回来,见过你奶奶后,我们立刻就去领证。”
“好。”宴阳微笑。
*
又温存了片刻,等到方进实在忍不住催了,卫明慎上车离开。
宴阳在原地目送车子走远,忍了许久,才忍住眼中的泪水。此时的分离,是为了够好的相聚。以前总是听人说,现在轮到自己才知道,这句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治愈。相聚是值得期待的,但分离的痛苦,并不会因之少一分。当然,她仍是幸运的。因为等待着她的相聚,是世间最美好的事。
宴阳深吸一口气,等到彻底看不见车影,她似突然回过神一般,打了个冷颤,就要往回走。刚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听到一阵车喇叭声,她蹙眉看去,微微怔住。
车中一个女人在向她微笑,见她看过来,她立马下了车,向她走去。
“宴小姐是吧,我们聊聊吧。”女人笑,一顿,“我是隋瑛,卫明慎的前妻。”
*
咖啡店里,一片熏然的暖意。
然而宴阳坐在那里,并不感觉多么舒适。她手捧一杯热可可,看着面前打扮精致,浑然瞧不出已年近四十的隋瑛,面色平静。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隋瑛没说话,只是出神般看着面前的女孩儿。
她很年轻,但拥有的又不止是年轻。按理说让一个男人因为自己而跟另外一个女人离婚,无论多么受宠,在见到“原配”的时候或许都会感觉不自然。但宴阳没有。她神色间的坦然,仿佛面对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人。这让隋瑛感慨,也不得不赞叹。
这样的女人,会是他喜欢的人。
“你或许,在明慎那里听说过我的事?”
隋瑛依旧如此不掩亲切地称呼卫明慎,但这并未让宴阳感到不适。
“很遗憾,他并未过多提及。”
宴阳实事求是,不带任何情绪地回答。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说无关的人。”
无关的人。
隋瑛一愣,忍不住掩口笑。
“小姑娘,你不必如此,我已经跟他离婚了。我跟他之前没感情的,你不用拿我当阶级敌人一样。我就是,有点好奇……”
“真的没有。”宴阳微笑,再平和不过,“我第一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以为他是独身。我再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与你离婚。我们之间从未存在过第三人,又何从谈起?”
隋瑛:“……”
隋瑛彻底没话说了,怔愣的样子,有些失态。
原来,他真的不曾提起过她。原来,她在他心里也真的只有这么一点点位置。
*
隋瑛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卫明慎的时候,那是在卫隋两家为他们安排的饭局上。男人坐在她身旁,话不多,但席间非常照顾她,显然是很知道这顿饭的意图。
当时的她是有些不屑的,觉得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长辈高兴,事后只剩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她还冷言冷语地讽刺了。记得当时他皱了下眉,随即说了句:“不可否认隋小姐,我对长辈安排婚姻这件事也有些反感。但我现在也没有心仪的女性,所以愿意跟你接触尝试一下。若你因之感到冒犯,我向你道歉。”
倒是个君子。
这是那天吃完饭,她对他的唯一印象。可那时的她属实叛逆,最不待见的,就是君子。
婚后的生活,依旧疯狂。她似乎很乐于挑战他,想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然而卫明慎此人,从不给她对战的机会。自从他抓到她在婚房的大床上跟人鬼混之后,就再也不曾出现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