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秀把那个甚么龙皇子的舌头割了,龙皮剥了一半,让那位光鲜亮丽的皇子殿下浑身血红。
泷秋一把掐住刹秀的手腕,将他护在身后,朝地上的肉球行了个礼:“孽徒手下不知分寸,在下他日定当上门致歉。”
说罢便让那只赶来的鸟精将龙皇子送走了。
刹秀迷迷糊糊的,只觉自己被人牵着走,晃了晃脑袋这才使眼前清楚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被泷秋扯回了大殿。
泷秋似乎是急了,挥手将他扔进殿中,动作极其粗暴,将刹秀的腰都摔疼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正当他开口抱怨之时,突然听见大殿的大门“嘭”地一声猛地关上了。
刹秀造这殿时压根没有想过甚么透光这一问题,导致大殿昏暗无光,只能大开门口,仅剩的一丝小口也是在极远的小窗上,模模糊糊的透出惨白色的光,挂在泷秋身上。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泷秋站在门口,离刹秀远了十万八千里,可刹秀就是听出了一丝气急败坏,甚至有些咬牙切齿之意。
他撑起上身,扶着腰站了起来:“自然知道,不就是条龙么……”
“你可知杀龙是要挨天雷的,到时我帮不了你!”泷秋怒道,“昆仑与天界并非一界,我插手不得天界之事,也救不了天界之人!”
刹秀挑挑眉:这是在担心他?
也是,昆仑与天界同起同坐互不相干,泷秋即使弄死天帝也是旁人说不得闲话惩罚不了的,可刹秀不一样,他是天界的,若是他做错了事,怕是要被天界……
那此时泷秋不应该把自己扔给天帝吃天雷去吗?这算什么?
刹秀脑子转得飞快,突然就想到了那个欠揍的龙皇子说的,“他喜爱你”。
刹秀脱口而出道:“师父,你喜爱我?”
此话一出,周遭皆寂。
昆仑生灵是极少的,常常是没人开口说话,刹秀常常哀叹昆仑两个和他斗嘴的都没有,此时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刹秀看着面前站得有些僵直的人,突然想到:“亲娘,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师父,算来算去,我是童养媳?”
他叹道:“那位龙皇子好眼力,我都没看出来……”
焚如叮当掉在地上,他弯下腰倒抽了一声冷气,踉跄了一下堪堪扶住身后的莲花座台。
那莲花座台还是他见得喻东篱脚下的法器想到的,他不是什么想想就好了的,当即上手造了个雪白的莲花,能躺在里面,花茎有一人高,竖直在大殿中央,此时刚好让他扶了一下。
泷秋就跟个雕像一样,站在那里,瞳孔里的火焰安安静静的燃烧,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刹秀。看着他难受地扶住莲花座台,想过去却又不敢。
他怕刹秀说出什么来,说出那些泷秋不敢想的。
可刹秀没有,他就这么扶着座台,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焚如,缓了两口气,看了一眼泷秋:“……师父,救命,再不过来你徒弟该死了……”
泷秋浑身一颤,像是回了魂,一瞬间便站在了刹秀身旁,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腕。
“……”刹秀自打方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后便浑身冒冷汗,此时泷秋但凡走一步都是能令他汗毛倒竖,更何况方才泷秋的眼神简直是恨不得将他吃干抹净……
此时确实是没什么法子了,就只得硬着头皮看向泷秋:“师父,我还能不能活?”
约摸是光线不好,面前的人沉着脸,甚至有了些暴戾杀神之姿,沉着眉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道:“抬起头来。”
刹秀:“?”
虽说他不大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但为了小命也是可以的,便抬起头,看着对方。
他家师父模样也是极好的,睫毛密密地抖着,眼底的幽潭轻轻柔柔的抹上一丝温柔。
随即刹秀一愣,自己被人吻住了。
泷秋确实不会接吻,将刹秀嘴角咬得生疼。
但好歹刹秀身上的伤不算太疼了,体内杂乱无章的灵气也有序运行起来。
刹秀知道此式,直接身体间相触便将灵力传送给对方,更有甚这是可以通过**来……可他此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男子之间相互爱慕本就不大互成体统,约摸也是隔层窗户纸的,现在好了,这纸被他自己捅破了,泷秋也是放肆开了。
“亲娘,”刹秀慌乱中抓住泷秋的袖子,随即便察觉手被人捏住了,他在心中想到,“我快喘不上气了……”
且说那命苦的龙皇子,被鸟精没大没小的衔在嘴里飞了一路,龙尾巴都露出来了,浑身皮开肉绽地刺疼,只能没完没了地哼来哼去。
鸟精还是尽职尽责的,飞到海边才停下。龙皇子次次找泷秋拜师都是自己一人前往,留的仆从都在海边等着,此时看到自家主子成了这幅模样,纷纷预感到了回去之后会如何,都跪在一处不敢出声。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扶我!”那龙皇子烂了半张脸,吼起来面目狰狞。众仆从皆是抖成了糠筛,伸出手扶住了他。
再去看送他回来的鸟精,早已匆匆不见了人影。
老龙王这几日都是在天界忙活,龙宫自然是没人听他诉苦的,龙皇子只得趴在床上“诶哟”叫唤着,突然停了下来。
“乖侄儿,这是谁弄成了这般模样?”青袍男子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俯**坐在一旁,“龙鳞都掉了一半。”
“还不是昆仑……”龙皇子声音一顿,约摸是觉得这么说似乎不妥,又补了一句,“那个叫做刹秀的小子。”
“哦,原来泷秋圣座的徒儿,”男子眯着眼,给龙皇子掖好被子,“徒弟犯错,师父补救,是不是这道理?”
龙皇子一愣,慌忙抬起头:“小叔叔,不可,这不关泷秋圣座的事!”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着急个什么劲,”男子随手拿起一旁的贝壳把玩,“乖侄儿,你不是一心想要娶泷秋么,小叔叔替你,将泷秋娶回来可好?”
“什么?这等好事?”龙皇子顿觉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两眼发光地看着男子,突觉哪处不对,叹了口气,“我这模样,泷秋圣座只怕是不要。”
青袍男子抿抿嘴唇,将贝壳扔在桌上,道:“要不要,得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