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那叶杜若便又补充了道:“除掉那苏蓁蓁,受益的是贤妃娘娘,你和我,不是么?
姜芙想了想,虽然还是不大敢,但更不敢得罪沈琬。
权衡了利弊后,她终是点了头,点头之后,也便看到沈琬露了笑模样。
三日后,那小画与香包都齐了......
沈琬派了心腹,在那苏蓁蓁的寝宫附近徘徊了数日,终是在第五日寻到了恰到好处的机会。
“娘娘,事情办妥了。”
太监孟公公声音压得极低,躬着身,小心地禀着。
沈琬的手在桌上微微攥起,强压下心中的悸动,面色如故,眸光炯炯,却带着几分凛冽。
“亲眼看到了?”
孟公公低身,微微抬着头,回道:“看到了。”
“陛下如何反应?”
“陛下,回去了。”
沈琬一听,紧紧攥着的手霍然松开,连着她的心也放松下来。她释然地露了笑。
“这两日盯紧些。”
“奴才遵命。”
那太监下去后,沈琬看向了房中的那盆金菊,唇角缓缓地上扬起来。
第二日,给太后娘娘请过安后。
叶杜若姜芙与那沈琬三人自然便就聚在了一起。
叶杜若喜出望外,那点情绪全在脸上。
“陛下昨日去了延禧宫,路上返回去了!事情成了?!”
沈琬还是一贯的沉稳,端茶轻轻拨了拨,只淡笑了一下。那便是默认。
叶杜若与姜芙一见,彼此相视,皆是大喜,“太好了!”
叶杜若:“哼,接着便有好戏了!”
姜芙:“贤妃娘娘冰雪聪明,便是连时机选的都是那苏蓁蓁匆匆回去,陛下与她脚前脚后,真是太高了。”
沈琬未语,只还是淡笑。
她当然不会像那梁念薇一样,一把好牌,打的稀巴烂。堂堂中宫皇后,败给了一个小选侍,可怜又可笑。
现在,她倒是要看看那苏蓁蓁还凭什么得宠?
叶杜若:“呵,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那个小贱人哭的模样!”
姜芙:“等着吧,快了。”
三人皆是露出了得意又诡异的笑。
然,这第一天一直到晚上,外头都是风平浪静,半丝异常都无。
当日,沈琬便有些沉下了脸。
虽然皇上没召那苏蓁蓁侍寝,也没去她寝居,但也丝毫都没提及那小像之事。
沈琬隐隐地有些不好的预感,人越来越烦躁。
第二日,她与那叶杜若姜芙更是格外注意苏蓁蓁那边的动静。
而后发现,竟是丝毫没变化。
那苏蓁蓁恃宠而骄,愈发的肆意妄为,可是和妃位的时候全然不一样了。
她每每出来,那都是前拥后簇,走路的姿势都变了,趾高气扬,张扬跋扈,皇上竟是还在纵容她。
三人的脸色都变了,相聚一起的气氛也显然与之前不同。
叶杜若气急败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陛下真的看到香包里的小像了么?”
姜芙心情也极其不好,说话也没什么好气儿。
“贤妃娘娘不是都告诉过你看到了!你怎地还问?没看到陛下能中途不去了,返回乾清宫了么?”
叶杜若:“那看到了怎地还......!!”
“够了!”
沈琬骤然打断了俩人的话。
“聒噪的很,那么爱说,若不然你们回自己寝宫去说?”
俩人都闭了嘴,当然都不说了。
不说了沈琬也起了身,一句“送客”便结了今日的相见。
夜里,她翻来覆去的自是睡不着。
皇上对她不屑一顾,她到底哪里比不上苏蓁蓁,他又到底为什么就那么喜欢苏蓁蓁!
沈琬将手攥的“咯咯”直响。
皇上一直没再召见苏蓁蓁,是沈琬此时唯一的指望。
然,她的指望第二日便破灭了。
那苏蓁蓁当真能作!
御膳房十几个厨子为她做一碗羹,她却偏偏就要小时候吃到的那个味道。
而那嬴煜,竟是派人把苏家的厨子接进了宫,到底做了一碗那苏蓁蓁满意的羹!
沈琬:“......!!”
沈琬气哭了。
她从小到大,都没遇到过让她这般生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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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接连三日, 沈琬三人看的清清楚楚,那苏蓁蓁都做了什么?
她一天天招猫逗狗,张扬跋扈, 还到处惹事。
打碎了皇上寝宫的琉璃玉瓶;还要一天看一个新鲜的戏法;此时夏末,没有冰糖葫芦,她却偏偏要吃什么冰糖葫芦!
什么稀罕她要什么,什么难办她要什么, 怕就差没要那天上的星星了,骄纵的不是一点点!
关键的是,皇上竟然一直在纵容她。
沈琬三人:“......!!”
姜芙气道:“瞧这架势, 陛下难不成还要对她苏家冰释前嫌么?”
叶杜若使劲儿地咬上了牙, “笑话!!疯了,疯了么?!那怎么可能?她苏家可是前朝太-子-党!我便说那日荷包里的小像陛下根本就没看到,否则怎么可能还这般宠那个小贱人!我便不信了!”
她气在头上, 也没顾虑沈琬, 这逞了口舌之快后方才看她的脸色。
对方面色冷然,玉手紧攥着,饶是以前再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受不了。
陛下看到了, 沈琬确定他看到了那小像。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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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蓁蓁。
她这些日子确实极是骄纵。
人有人宠着往往便会有恃无恐。
她那小脑袋也不怎么转了,可谓就是随着性子来。
骨子中, 十六年来, 她的性子也便就是这般。
改朝换代这半年多, 她从一个跋扈的小妖精, 变成了一个卑微的小可怜儿,不能为所欲为,憋坏了, 眼下可谓原形毕露。
起先她还心中惴惴,“胡作非为”的小心翼翼的,但后来,一次不慎在嬴煜的房中打碎了个琉璃玉瓶,那男人只是看了看她的手伤了没有,没怪罪她分毫后,蓁蓁就不怎么怕了。
她也弄不明白嬴煜是为什么这么宠她?
不过,她天生心大,不纠结,得劲儿舒服就行,为什么于她而言没那么重要。
这日她又被叫到乾清宫侍寝。
那男人近来对她一样,宠溺中带几分似有似无的谄媚与讨好,除了在床上一无既往的欺负她以外,还真是处处依着她,但是,不许她回家。
眼下夏末秋初,太皇太后的七十寿宴日子越来越近了,便只剩下一天了。
蓁蓁便是想等这日再央求嬴煜,哄她放过爹爹,放过苏家。
这天晨时,小姑娘送走那男人。
次日便是寿宴,原她也是有着极多事儿等着回自己的寝宫准备,但心血来潮又想起了嬴煜抽屉中的画卷,前两天,那男人从背后搂着她,把着她的手,持笔站在那书案前画画了。
后来他拉开了那抽屉取东西,蓁蓁又看到了那画卷一次,当时便又来了好奇心,不过还没机会瞧。
与那沓画到底画了什么相比,蓁蓁更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它眼熟?
眼下机会来了,小姑娘心潮澎湃,朝着鹊喜一挥手,“走,去看看!”
鹊喜应声,俩人就朝那书案去了。
但虽说是被宠着,这毕竟是干“坏事”,更何况是偷看嬴煜的东西,蓁蓁还是心慌,怕怕的。
她大张旗鼓地到了那案前,但伸出了玉手,刚要拉开那抽屉,又怂了,战战兢兢地收回手来,瞅了宫女一眼,美目水汪汪的朝她命令道:“你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