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葛家姑娘送来的,说是皇后娘娘赐下来的,她瞧着好看,便给夫人送来了。”婢女回答了句,她瞧着好看,便暂时摆在了桌子上,等着喜弟得空了再瞧瞧放哪合适。
“说起来吧。”
“啊?”婢女没听明白什么意思,这么好看的东西,怎么能收到库里。
“把东西送走后,记得洗洗手。”喜弟惦记着叶玄一,边走边交代了句。
“这是为何?”喜弟的话把婢女给吓了一跳,怎么拿了珊瑚还要洗手,莫不是这上头有什么脏东西?
呸呸呸!
婢女被自己的念头给吓到了,这皇后娘娘赐的东西怎么会有不好的。
“一股子,海腥味。”远远的,喜弟回了句。
听了喜弟的话,婢女下意识的闻了闻手,并没有什么味道啊,不过喜弟都这么说了她自然得好生洗洗手,免得伺候喜弟,让喜弟在闻出来什么。
不过这公主出嫁,主要还是内务府的人准备,瞧着收拾妥当了,喜弟便在外头等着。
如今出来,还穿的是大周的嫁衣,等到了突厥的地界,便就要换上突厥人的衣服了。
出了这个门,叶玄一回头跪在台阶上与喜弟告别。
“这,这可使不得。”无论如何叶玄一已经是公主了,除了皇帝皇后没人能受叶玄一这样的大礼。
叶玄一不吱声,却固执给喜弟扣了三个响头。
这般的叶玄一却喜弟捂着嘴的想要哭泣,“记着,一定莫让自己受委屈!”
看叶玄一上了花轿,喜弟在后面追着喊。
人都是哭嫁哭嫁,对于男子来说迎人进门是天大的喜事,可对于女子来说,那便是受那生离的痛。
到了城门口,人家皇帝皇后便已经等着了。
皇后更是亲自捧了一把故乡的土给叶玄一,让她切要记着,故乡的好。
远远的瞧着送亲的队伍出了城门,喜弟身子的力气却是被抽干了一样,软软的靠在婢女的身上,“嫣然。”她低声唤了句。
可跟前却没人应答。
喜弟这才想起来,宋嫣然受不得这样的场面,早就避开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回走,从前还不觉得什么,今日不知怎的这一路却变的这般漫长。
终于回了家,喜弟直接带人先去了叶玄一住的屋子。
“夫人,将军在后面。”马上进院子的时候,婢女拉了喜弟一下。
喜弟回头远远的看着温言煜,就那么看着看着,然后,猛的转过身子去,直接进了屋子。
屋子里还都是喜庆的红色,手放在喜弟桌子上,明明不久前叶玄一还在这坐着来着,怎么就一会儿工夫就远的够不着了。
呜呜。
只是,总觉得有什么声音?
呜呜!
喜弟猛然间站了起来,这次听清楚了,确实是有声音。
呜呜!
声音清晰的传来,是在床下,喜弟准确的判断出来。
喜弟猛的蹲下身子,却瞧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被人五花大绑的塞在床下。
而这个女子,竟然是叶玄一?
喜弟的心一提,赶紧把人给拽了出来,“玄一怎么会是你?”
叶玄一大口的喘着粗气,“东家快些追,是嫣然,嫣然她替我嫁了。”
“什么?”喜弟猛然一惊,宋嫣然素来沉稳怎么今日连个送都不送叶玄一一下,原来打的是这般主意。
怕是已经安顿好了,等着他们出去宋嫣然便替叶玄一嫁了。
“信,对她还给我塞了一封信。”
喜弟打开一瞧,果真是宋嫣然留下的。
她说,她早就存这个心思了,她是个心死的人,情爱对她而言再也不会出现,可叶玄一一切都才开始,她的人生还是有无限可能。
宋嫣然说了很多,总的意思自然是希望喜弟他们不必去寻,而她已经安排妥当,就算寻去了宋嫣然也不会回来。
剩下的便是铺子里的事了,整整的写了三大页,这一瞧便不是一两日能准备好的。
大约是从一开始,宋嫣然便存了这个意思,将他们的注意里全都放在叶玄一的身上,自己默默的安排好了这一切。
“东家,您说她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
这便是,处心积虑的为了她们,撑起一片天。
“你的脸。”喜弟抬头瞧见着,宋嫣然的脸上怎么开始起疙瘩了,一片片的红是格外的吓人。
“东家,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叶玄一吓的都结巴起来了。
这会儿功夫,赶紧将大夫请来了。
瞧了之后便也没大事,不需要用药,三五日功夫叶玄一肯定会好,而且也不会留疤什么的,只不过好之前是要忌风的。
大夫这么一说,他俩也都明白了,感情这又是宋嫣然的功夫。
拖着叶玄一三五日不能出门,等着叶玄一好了,他们也就追不上宋嫣然了。
至于皇后那边,左右去的都是喜弟的左膀右臂,肯定也不会追究。
只是,她越是安排的这般周全,喜弟的心却也就更难受,这几日总想着叶玄一要离开,得了空便去寻叶玄一,似乎鲜少注意宋嫣然。
现在想着,若是早些知道,就是多说说话也是好的。
叶玄一这边心里更是难受,尤其想着从前还针对过宋嫣然,便是无尽的后悔。
如今只是想着,若是将来宋嫣然有需要的,她一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宋嫣然这一走,这将军府的门楣似乎更高了,连喜弟跟前是下人都能封公主,这更是不是一般人可以得罪的了。
只是,温言煜还是不与喜弟说话,屋子里似乎有些冷清。
“寻个人去问问葛家姑娘的意思。”喜弟坐在榻上,闭着眼睛小歇。
“夫人,那葛家的人都不来缠着咱们,您怎么还主动去问她?”婢女都有些瞧不下去了,哪有这般急着给夫君纳妾的人。
“院子里太清静了总得想个法子热闹热闹。”喜弟随口说了句。
看喜弟这般态度,婢女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人家怎么吩咐她怎么去做。
葛家那边给的消息,自然是愿意的。
喜弟无事的时候,便请葛如是过来坐坐。
“咱们也算是有些交情了,有些话我自也不好藏着掖着,纳妾的事将军那边还没答应,他是个重情义的,当初曾答应过我婆母要一辈子对我好,不过我若是一直坚持先来也并非什么难事,今日请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对这喜事可有什么要求?”
喜弟倒是说的诚恳。
葛如是低着头,“没有要求。”
“原本,我是绝不愿意这般来将军府的,可是我若是没有什么好去处,我父母该如何过,所以,我也只能叨扰夫人了。”葛如是精神恢复了,又似从前般通透。
听着葛如是念叨,喜弟忍不住打了个哈切,“对不住,这几日也不是怎的,总觉得困的很。”
葛如是的手指微微一动,可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春困秋乏,都是这般。”
“那,既如此我便按照规矩来办了。”喜弟说着,眼皮似乎都有些睁不开了。
“便听夫人的安排。”葛如是轻轻点头,“那我便不叨扰夫人歇息了。”
喜弟倒也不强撑着,只连着说句不对住,便让跟前的婢女将人送走。
只是,出去了没一会儿便听着外头的吵吵了起来,“外头做什么?”
“回夫人的话,葛家姑娘少了一个婢女。”
听的外头回答,喜弟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连外衣都没穿直接将门打开,“怎么寻不到的,在哪发现寻不到的?”
葛如是脸面有些着急,“听说她是想去小解,离开后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主子说话,除了留下一个贴身伺候的,剩下的都要在外头等着,这主子们闲聊也没个时辰,下头的人自也可以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
“既是在府里寻不到的,还不赶紧派人去寻?”
喜弟说完,几乎是全府出动,便开始寻了起来。
喜弟琢磨着也不是个事,回去穿上外衣也跟着寻。
葛如是也就劝了喜弟几句,瞧着喜弟坚持,便就跟着作罢。
“夫人。”瞧着前头的人怎么停下来了,喜弟紧走了几步,护院赶紧见礼。
“这么些人都在这围着做什么?”
护院低着头,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却也回答不出什么来。
喜弟刚要发火,便听着怎么有奇怪的声音,而且是从假山后面传来的。
“我倒是要瞧瞧,哪个贱人这般不要脸!”喜弟是成过亲的人,自然知道这声音是什么动静。
怒气冲冲的走了两步,突然想起葛如是来,“葛姑娘。”喜弟一顿,“还是闺阁姑娘,见不得这污秽的场面。”
听的喜弟说完,葛如是的脸瞬间变红了,“那,那夫人忙。”赶紧别过脸去。
“给我拉出来!”
喜弟吩咐一声,下头的人动作自是利索的,两三下便将人给拽了出来。
只是。
这形象太过于恶心,俩人的身子还在一起。
“你们做什么!”男子现在还有点理智,女的闭上眼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夫,夫人。”男子看见喜弟吓的脸色一白,猛的推开身下的女人,赶紧捂着自己的身子跪着。
倒是这女人,被推开了明显一脸的不满。
“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