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已经没有隐瞒任何细节的可能了。不管他编什么谎言,都会被范伯驹当场戳穿。他想保留一部分真相不说也不可能,范伯驹会替他说出来。
事到如今,陆雪便自己讲了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对范贤说:“很简单,他当时发现了你父亲出事的真相。”
范贤皱起了眉头说:“别像挤牙膏一样,我问一句你说一句,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你再这样拖延我的时间,我就要用其他的手段了。”
他的话刚说完,齐全就皱着眉头上去抓着陆雪的手,陆雪不知道齐全要干什么。而他正要问的时候就一声惨叫。
齐全直接掰断了他一根手指头。
陆雪疼得倒吸冷气,眼泪都疼出来了,她哭着问齐全干什么?!明明说过只要自己说实话,范贤就会放他走的。
齐全冷哼着说:“你给我听清楚了,范贤有耐心,我没耐心,你有10个手指头,别让我一根一根扳断。就算我把你手指头扳断了,也不影响你活着离开吧,你想清楚了,你身上部件那么多,有的是让我一个一个给你拆了或者折了。”
齐全,满身的杀气,两三句话就把陆雪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陆雪哆哆嗦嗦的捂着自己的手指头,可是他竟然还不肯直接说出来,而是在犹豫,范贤皱着眉头,他要说的事必定是不得了的大事,否则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他还要藏着掖着。
这时候范伯驹说:“魏文君发现了范伯乐的事儿。他查出了当年范伯乐出事的真相,就是那颗药丸。”
范贤说:“那不是你给他的吗?”
范伯驹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大哥那么好骗?他真是一个兄友弟恭的好大哥吗?他这家伙贼的很和你差不多,他根本就不相信我,我拿给他的东西,他哪会这么轻易吃下去?”
范贤一想也是,之前他和范伯乐接触的时候,这家伙虽然忠厚却不是蠢,不至于到范伯驹害了他时,他都不知道范伯驹是什么货色。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又是亲兄弟,范伯乐应该对范伯驹的人品非常了解才对。
范伯驹说:“因为陆雪向他保证那颗药丸没有问题。”
范贤惊讶地反问:“什么?”
范伯驹哈哈大笑又说到:“陆雪是你父亲生前特别信任的一个女人。是你父亲救了他的命,他才从江南市去了京州。一直到范伯乐出事被我关到地下室里之前,范伯乐都把陆雪当成自己最信任的女人之一。陆雪利用了这个信任,让范伯乐吃下那颗药。”
陆雪知道全完了,他瘫坐在地上无力地喊着让范伯驹不要再说下去了。
范伯驹又说:“所以后来你母亲发现我和陆雪在一起,他便产生了怀疑,一直在背后默默调查。他觉得是我和陆雪一起害了你父亲,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让她猜对了。”
范贤咬牙切齿的说:“你把自己摘的可真干净,你敢说这些事都与你无关吗?!”
范伯驹说:“和我有关,你要杀我我认了,我早就说过了。不过我敢对天发誓,我从没有想过要害文君的性命,我的确恨不得他死,可是只是在心里想,没有真正这么动手做过。哪怕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有心,我也是人,我对你母亲是有占有的贪欲。但在贪欲之后,也有一丝真感情,是他不给我机会,所以我才不能做一个好丈夫!我和他之间究竟谁欠谁已经说不清楚了。可我和他之间的事也的确轮不到你来判定对错。”
范贤影无暇去听他这些辩解,急忙问道:“所以陆雪就杀了他?!”
范伯驹说:“这件事曝光了我不一定会有什么事儿,毕竟我姓范,可是他就活不下去了。”
范贤怒吼:“可当时他手上没有什么证据,他只是怀疑而已。就凭这个你们都要害她?!”
陆雪哆嗦的说:“他已经找到了范伯乐,他甚至知道地下室的密码。”
说到这个陆雪就像梦呓一样,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竟然喃喃自语的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陆雪说道:“我没有想那天杀他的,即使我在他身体里种蛊虫,也只是想以防万一。那天地下室里警报大作,我赶过去的时候发现你母亲竟然已经打开了外面那道门。那里面有什么你也很清楚,不只有你父亲,还有……”
陆雪愣了一下,范贤知道那里面还有实验室是专门给聂斩制药用的,里面还有许多实验品。不少实验者都死在了里面,白骨累累,那场面一般人见到的确会很震撼!
范贤说:“那岂不是他和我父亲见面了?”
陆雪说:“也不能算是见着面了,他俩远远就互相看见一眼,我便赶到了那里,然后我立刻推动蛊虫,操控你母亲离开了地下室。我只是想让他别乱嚷嚷,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无法完全控制他,也许是他的性格太强硬了。他时不时的逃脱我的控制。”
这才符合范贤对魏文君的记忆,他记得他母亲外表柔弱,可是内心却很强硬,坚持的事情便不会改,一定会做到为止。
范贤咬着牙根说:“你无法控制他,你就杀了他?!你这个禽兽!”
陆雪害怕的尖叫:“他到处乱喊,他说他要告诉范家人,让他们杀了我,我能怎么办?!他不死我就要死。所以我就杀了他,我用他体内的蛊虫控制他让他自杀。他一边自杀还一边在骂我说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会想尽办法让大家知道真相。他说你一定会替他报仇的,他相信你。他还说对不起,你没有成为一个好母亲,保护你长大。”
范贤的眼眶红了,他已经听不下去了,一想到他母亲愤怒的骂着这两人一边自杀的样子,他便痛得受不了。这比谋杀来的还要无耻!
不等范贤动手齐全便一把陆雪拉起来,对着他的肚子就是几拳。
陆雪疼的喊不出来,哇地一声,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然后人像是一只虾一样弓着身体蜷缩在一起。
他捂着肚子缩在地上,然后齐全又对着他的脸踢了好几脚。陆雪脸上不知道哪块骨头被齐全踢断了,脸上血水眼泪水和鼻涕混合在一起,狼狈不堪,这张脸不知道蒙骗了多少男人,搅和了多少祸水,现在却如此肮脏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