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贤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齐全,心里有个疑问,这家伙是真的想找自己合作,还是说他是马国德派过来打探自己口风的?
齐全好像看出了范贤的担忧。
“你放心,我和马国德那家伙不一样,他对主人是言听计从,无论主人说什么他都会办到。不让你走九成是主人的意思,还有一分才是马国德自己的意思。可我不同,我知道主人要把你留下来,是让你继承这天下,继承主人的位置。可是说实话,范贤我很佩服你,但在我心中主人就是主人,我不想让你取代他,所以我也不想让你留下来。现如今说这些可能太早了,我过来只是找你知会一声,你想做的事我赞同,我可以帮你,什么时候你需要用到我随时告诉我就行,我在所不辞。”
齐全拍了拍范贤的肩膀没有逼问,他也没有继续追着说下去。
两个人只是这样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下心意,尽管范贤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不知道齐全到底值不值得相信,一时之间心里也没有主意,看来只能像齐全说的那样,这件事暂时先别理会,日后如果非用他不可,那再找他不迟。
“你把你兄弟想的太坏了,马国德已经答应我了,他说只要我平定了荆州的事,同时把聂斩搞定,他就会同意我隐退。”
“这么说你相信他的话?”
“哈哈,哪里能不相信呢?他说的那么认真。”
齐全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范贤就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动作跟刚才他拍张才一模一样。
“范贤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儿要找你!”
马国德急匆匆地从办事处冲了出来,满头的大汗,也不管齐全,拉着范贤的手腕就往里走。
齐全看着二人的背影,丹凤眼眯了起来,若有所思。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马国德这着急的有些奇怪,范贤让他冷静些,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有个人要找你,找到我这儿来了。这事儿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管,只能你来管了。”
范贤心说这到底是谁啊?能把马首长吓成这样。
就在这时,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从走廊的深处传来,同时是一个女人低声的笑声。马国德脸色马上就变了,朝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范贤也跟着他看去,这声音让他觉得很耳熟,同时也很烦躁。
陆雪穿着一件高开叉的黑色丝绸长裙,款款地从远处朝着二人走过来,他眼睛一路直勾勾地盯着范贤能勾走人的魂魄似的,他的手上还牵着一根皮带,那皮带后方好像牵着什么东西。
陆雪是从拐弯的地方走过来的,所以他人出现了,可是牵制的东西却还在后面。
那东西好像不想出来,陆雪拽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威胁似的啧,然后那东西便跟着陆雪一起走了出来,范贤紧皱着眉头,他早已听说过这件事,可是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很惊讶,那竟然是范伯驹。
范伯驹嘴里被塞着东西不能说话,脖子上拴着皮带,半边身子不能动,只能用一条腿,一只手在地上匍匐着,另一边身子就这么在地上拖着。
办事大厅里的地面还算光滑,他走的不算困难,可是在外面这样酒精摩擦,那半边身子的布料早已被磨破了,手脚上的肉都被磨出了伤痕。
范伯驹拐过来看见范贤他的眼睛里瞬间射出通红的光看他那个样子,真的像一只要扑上来咬范贤的野狗似的,可是这仇恨只持续了一秒迅速的羞怯的耻辱感,就将这仇恨赶走,他哪里还能找范贤报仇啊,他都成这个样子了!
他这一辈子想要赢他大哥赢不了又想要赢,他大哥的儿子依旧赢不了,最后还要这样丢人现眼的出现在范贤的面前,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不能保全!
这就是报应吗?!
连范贤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在他的印象中,范伯驹一直都是人模狗样的,从没有这么狼狈过,这哪里还是个人啊,这比流浪狗还要悲惨。
他一直想要活成人上人,不甘去任何人之下不甘心平庸,所以才犯下了那么大的错,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要暗算。
可谁能想到如今他的结局却是这样。
马国德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范贤。
“你别光待着,这该怎么办?你后妈找上门来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范贤心里也嘀咕,陆雪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找自己。
不过这个女人一向疯魔,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他到想看看陆雪来找她,到底所谓何事。
“你看到我的不惊讶,好像料到我会来似的。范贤我早就说过,有机会一定要睡到你,不知是否你想通了呢,我这次可是给你带来了一些大礼。”
马国德一口口水差点没喷出来,想不到陆雪张嘴就是说这个!
旁边的士兵听的脸也一下子就红了,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范贤,好像范贤真的跟自己的继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而在地上的范伯驹这时候恨的想拿头撞地把自己撞死,如果不是嘴巴被堵住了,他说不定真的会破口大骂。此时的他是那么的可怜,可笑!
他这一辈子的尊严。这个时候都像一张破纸一样,被陆雪撕得粉碎!
范贤忍不住惋惜摇头,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范伯驹害死了她的亲生母亲魏文君。现如今的一切也都是范伯驹自己的报应。
他又何尝不知道陆雪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当做抹黑他的名声。陆雪这个女人的放荡早就天下闻名,荆州恐怕没几个他没睡过的男人,他根本也不把名声当成什么重要的东西,而自己被他抹黑,就是纯粹的吃亏。
“你都已经被这号货色睡过了。我看见你都觉得恶心,倒贴钱也不会跟你有什么关系的。陆雪,好日子过另外了吗?要到我面前来送死?还是说你已经做好对我父母死亡负责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