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贤的事你们找范贤去,找我干什么?”
范伯驹脸一黑转身往后,立刻让门卫关门,别放这群家伙进来,但有人反应比较快,已经冲上去一把,抓住了范伯驹的胳膊,不让他走。
“你和龙王胡说八道,亲儿子都不认,硬把他推到别人家去!为了娶你那小老婆污蔑龙王这件事,我们不找你算账找谁?!”
“别让这王八羔子走,一定要叫他说清楚!”
“你要不要脸,为了娶个小的把大老婆逼死了,现在连大儿子都不认,在那里胡说八道!”
这伙人哪里在乎真相啊,他们只要范贤回来,只要自己的这番说辞能够被天下所认可就行。
范伯驹吓了一大跳,感觉七八只手抓着自己的胳膊,又有七八只手抓着自己的大腿,要把自己撕开成碎片似的。
范家的人也都吓得不轻,可是范家有生力量都已经被范贤剿灭掉了,还剩下的一些培养出来的近卫也早就因为副作用的发作,而变得像是个残废。
一时之间他们只能干着急,没有人能出去救范伯驹。
范贤!范贤!又是你小子,你是让我到死都不能安宁是吗?!
范伯驹心里怒吼着,这时候绝望愤怒不甘后悔,各种情绪在他心里搅和成一锅大酱一样。
他惹上了范贤这个麻烦,这辈子就别想甩脱。他现在心里更多的是后悔,早知道现在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魏文君把这孩子生下来!
范伯驹恨的咬牙切齿。
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事已至此,他前半生犯下的错已经无以挽回无以更改!后半生全部都要用在赎罪上面。
京州的事范贤有耳闻,这群人会去找范伯驹也是他意料之中的,江湖上这帮家伙已经走投无路。但是他们并不值得同情。以前他们去欺负别人的时候,大概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落入这种境地。
马国德过来暗示过范贤几次,让他先出面平定江湖上这些纷纷扰扰的混乱。范贤嘴上答应了,实际却什么都没有做。
这些人纯属自作自受。
不让他们经历几次,他们永远都不知道某些事情的珍贵。
范贤推辞说马国德的主人快醒过来了,等他醒过来了,一切就都可以平静下来。
马国德多次劝说之后,范贤还是不听,他也只能放弃了。许多人都说,马首长在范贤的面前脾气特别好,让往东不往西。马国德冤枉啊,他哪里敢脾气不好?
范贤自己不管却要求吴峰出手,东部北部和南部三部是龙王店公开声明要接管的地方,这三个地方乱的不厉害,只有西部和京州水深火热。
离马国德主人醒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们不得不着手尽快找到聂斩的药方。
聂斩满天下乱窜,在冲州找不到能够翻身的地方。
最后他实在无可奈何,只好又回到了吕无双那里。
“稀客。”
聂斩无视吕无双的嘲讽,赶紧钻了进去
“你不用讥讽我,我不回来是怕连累你。”
“聂斩,我想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虚伪的客气话吧,咱们是纯粹的利用关系,而且看样子也互相利用不了多久了。现在这局势你我保命都那么难。范贤没杀我,我能多活10天,但是再过几天之后我离开这房间生死还不知是如何。你和我也是一样的,每天都把脑袋提在手上过日子,既然如此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能不能合作?”
“我被范贤耍的太惨了,我还能相信谁?!”
吕无双无视他的愤怒,而是问道。
“那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聂斩的一腔怒火,瞬间被吕无双这疑问给浇灭了。
“我走投无路了,要在你这里躲一躲!”
“你既然不相信我,又在我这里躲什么呢?”
吕无双嘴上是这么说,却没有把聂斩赶出去,相反的,他从酒店的柜子里搬出了医疗箱,翻出纱布,还有碘酒。
他是以聂斩坐下来,聂斩就掀起了衣服露出已经受了重伤的肚皮。
那肚皮上有一个触目惊心的疤,新长出来的肉芽是嫩红的颜色,这嫩红的肉牙却像是一个怒放的又可怕的花一样。
伤口参差不齐,很显然没有受到过很好的治疗,如果不是聂斩有能量护体,这么重的伤早就已经死了。有些地方的伤口已经愈合,还有些地方伤口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痂,在痂的底下有一圈红的发亮的皮肉,用手一搓软绵绵的还会流出黄色的脓液。
这可怕的伤口,即使是吕无双,这个医生也不太多见。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微有些变化。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刘世达对我做的,我还可能相信别人吗?!”
吕无双默不作声,开始替聂斩清理伤口。
“不管你现在相不相信我,你也只能和我合作,你的那些血卫都被范贤杀光了。”
“我并非是不信任你,我是不相信范贤他诡计多端,让你住在这里,也许是有其他的谋划。”
吕无双替他清理掉伤口上的脓之后,又把几块已经腐烂掉的肉给切掉了,聂斩没有打麻药,可是不但没有叫疼,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他心里对这老人有些佩服,也许这就是江湖上的真正高手,才会有的钢铁意志。是想到这一层,他又想到了眼前这落魄老人的真实身份。
曾经这家伙是个能让别人闻风丧胆的人。
现在范贤让这家伙闻风丧胆,把他逼的像是过街老鼠一样。算来算去还是范贤更可怕。
“随你信不信我吧,你既然不信我,那住一会儿就走吧。我也怕范贤怀疑到我头上来。我好不容易从他手底下,捡一条命,在杀了他报仇之前,我还不想丢这条命。”
聂斩似乎很惊讶,咬着牙齿反问:”你还想报仇,凭你能做得到吗?”
“我和他的仇无法可解,我不杀了他永远不会甘心。你不了解范贤,或许你一辈子都动不了他,但是我可以这家伙,妇人之仁,心地很软,你看我怎么对他?他却还在这里给我留了个房间,留我一条命。他是很强,可是他心软。凭这心软,我就可以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