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杨生会信几分，就看“小乞丐”的本事了。
林宁饮了一杯酒，门外便有丁武前来敲门。
“进来！”
“主子说的事已经办妥了。”
丁武行了礼，递上一方玉石，正是贾宝玉出生所带的那块，上面还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长”八个字。
林宁将玉石握在手里，这玉石看来似乎真有几分来历，看不出是哪一方品种，甚至质地与他所知的玉石也有不同，触手温润。
“可有惊动人？”
丁武言道：“是趁贾公子赴宴醉酒去厢房休息的时候，属下扮成下人偷过来的。未曾有人看到。贾公子睡着，人事不醒，也是不知的。”
说完，丁武略有几分不解，“主子要这玉佩有何用？”
话一出口便被丁威撞了一手肘，丁武忙低了头，“属下逾矩了。”
林宁倒不在意这些，却也没法和他们解释，只得含糊道：“我自有用处。”
林宁举起玉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玉石中泛着丝丝珠光。林宁眼神一闪，他素来不会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所以，他怎么都不可能全然依赖于“小龙女”和“黄蓉”来麻痹杨生。
再有，三五年的时间，不说徒元海，便是他，也是等不了的。他必须在黛玉长大之前，尽最大的速度除掉他！
他不能等，也不想等！
第108章 林哥哥9
次日，贾府失玉之事传得沸沸扬扬，满大街都是谈论贾府悬赏的。
林宁特意借机去了一趟，名义上一来是去询问失玉之事，看是否可以帮得上忙；二来解释林如海就要入京，左右还需回林家住，倒不必再来贾家的，他们此前留在贾府的东西，也会使人来搬。
虽然贾史氏老大不愿意，可奈何林宁态度坚决，加之江南事了，皇上的调令已经下了，便也只能如此。
而实际上，他是来看贾宝玉的。
贾宝玉神色看似正常，可仔细瞧去却始终不如平时机灵。林宁想到原著中因为失玉闹出的事儿来，想着，如此瞧来，这玉确实是有几分神通的。至少对于贾宝玉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林宁扭头看了眼贾环投向贾宝玉时那极力想要掩饰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愤恨的眼神，嘴角一弯。
回到府中，便让人去将黛玉身边的叫了偃月过来。
“你跟着姑娘在贾府三年，和贾府众人交情如何？”
若是问主子们之间的交情，倒也不必来问她。这么问便是说下人奴才之间了。
偃月福身回道：“大爷若是想寻与贾府众人交情好的，紫鹃许是最佳人选。紫鹃是贾府的家生子，她老子老子娘在府里都有不错的差事，虽比不得老太太二太太身边的人，倒还算有两分体面。尤其她老子老子娘会做人，与府中下人大多交好。”
林宁修长的手指敲击在案上，摇头道：“虽然你和拾翠都说紫鹃待玉儿算是真心，但她到底不是我林家的人，有些事，我不放心让她去做。”
偃月抬头，心中一凛，“奴婢虽比不得紫鹃乃是家生子，又有有能为的父母在后，但在贾府三年，总算也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但凭大爷吩咐。”
林宁一笑，“赵姨娘身边的人可熟吗？”
“赵姨娘身边的丫头嫣红和奴婢关系还算不错。当年来京时，大爷将奴婢和拾翠给了姑娘，曾说，贾府人人一双势利眼，虽不可同流合污，但住在府上，总归不能让姑娘和二爷受了委屈。必要时可施之以恩，也好给姑娘和二爷塑造仁厚純善的名声。”
“有一回嫣红的老子娘病重，赵姨娘虽受过些宠爱，手上也攒了些银子，但一来她自身也不容易，还有环三爷和三姑娘得照看，二来她素来粗鄙，对下人也没什么情分。嫣红是跟着姨娘的丫头，赵姨娘手里又难得能抠出多少钱财来，一有大多时候全给了环三爷。嫣红能得的赏赐寥寥无几。彼时，她走投无路躲在角落里哭，被奴婢瞧见了。奴婢帮她在姑娘跟前求了情，赏了她二十两银子给她老子娘看病。因着这件事，嫣红与奴婢熟悉起来，三不五时的来往，也会说说心里话。”
林宁点头，直接说出重点，“我今日去贾府，听闻二婶子又罚了环三弟弟抄经书，为的似乎还是与宝玉拌嘴。赵姨娘和环三弟弟心里难免不痛快。赵姨娘没什么大见识，对鬼神之事笃信七分。花儿胡同有一位马道婆，你找个机会透给嫣红，将马道婆推荐给赵姨娘。”
偃月一愣，定定地看着林宁，“大爷这是……”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偃月忙低了头，“奴婢明白了。大爷放心，奴婢自然知道怎么引导，绝不会留下半点话柄。”
林宁挥了挥手。偃月从前乃是伺候他的，为人机灵，行事稳妥。若非如此，也不会在众多丫头里挑了她给黛玉。所以，这件事交给她来办，林宁是放心的，尤其偃月乃是林家家生子，父母兄妹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林家手里。况且，偃月打小就伺候他。
他身边的人，不论是外面来的，还是家里选出来的，林如海和贾敏都过了一遍，还专程让嬷嬷教导过，别的不说，最起码一点必须忠诚。她们自小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几乎被洗脑。
彼时，林宁只是感叹于林如海和贾敏的爱子之心，如此想来，恐怕还有一半是由于他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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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月的效率极高，不出三日，赵姨娘就和马道婆顺利会师。
第七日，贾宝玉突然发了一阵疯，然后昏迷不醒。
第九日，林宁去了京郊庄子上。
第十日，在贾府闹得人仰马翻之时，林宁正让人搬了凉榻躺在葡萄架下歇晌。只闻得门外一阵吵嚷，“找到了，找到了！”
“就和你说，跟着灵气去找，必定在这儿吧。”
“哼，还不是因为有我？”
“好了好了，咱们也别说是谁的功劳了。总归找到通灵宝玉最为重要。”
林宁迷迷蒙蒙睁开眼睛，便听丁威来报：“主子，门外来了一僧一道，说咱们庄子上有他们的东西，硬要闯进来，不肯走。”
“让他们进来吧。”
一僧一道还是林宁记忆中的那一僧一道，穿着形容丝毫不变。
林宁遣退了所有人，看着二人笑道：“空空道长，渺渺真人，幸会！”
“你……你认识我们？”二人相视一愣，开始窃窃私语，“不会又和杨生一样吧？不至于吧？”
林宁听闻这话，心中大震，看来这二人知道杨生的存在，并且还见过杨生了，只是这二人虽有那么点小能耐却十分有限，奈何杨生不得。
林宁坐正了身子，给二人倒了杯茶，“两位仙人不妨坐下先喝杯茶，我这里有桩买卖，还想和二位商谈。”
二人面面相觑，却还是决定坐下先听林宁如何说。
林宁开门见山，“如二位所知，通灵宝玉在我手里。贾宝玉没了这玉，只怕那痴傻之病也不容易好。”
渺渺真人神色一凛，“你想做什么？”
“真人何必如此紧张，想必两位也知道，我是林家人。说来若是按照原本的轨迹，想必二位是会在玉儿三岁时来林家说要化她出家的。然而，这辈子我等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到二位。无奈之下，只能拿了这玉石来，看是否能引两位现身了。”
僧道面色大白，“你……你居然知道这么多，莫非你果然与杨生是一样的。”
“我和他不一样。不过，我所说的买卖倒是和他有关。此次两位现身京都，杨生必会派人来请，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想借二位的手给杨生，若是两位扮成了，通灵宝玉双手奉上。”
林宁给的是一个乌木匣子，匣子里乃是一个成人半掌大的青花瓷瓶，瓶子里装着绿豆大小的药丸。
僧道二人闻了闻，有一股淡雅的芬芳，两人心下狐疑，“这是……”
“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此乃难得的好药。服用后可调理身体，精神倍爽，身轻如燕。杨侯爷如今年迈，很是用得着。”
空空道长笑道：“公子也不必说的这么好听。若当真是这样的好药，公子如何不亲自送去，反而能得杨家好大的人情。”
渺渺真人接道：“公子既然对我们的来历和这世间的法则有一定了解，那么当知，我们不能害人？”
林宁冷笑。不能害人？要化黛玉出家，给薛宝钗金锁，将宝钗黛玉二人捆绑上贾宝玉，这不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