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众人也知道他说的是那闻名天下的“蓝兮公子”。
“城主!谢城主!”众人忙着纷纷跪下相求,“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您就跟蓝兮公子好好说说,让他再等些时日,救救我们吧,待我等病好,定日日拿山鸡野兔前去孝敬!”
“蓝兮是谁?那是我谢欢的挚友,是你们几只山鸡野兔便能打发的?”谢欢一副受侮辱般的表情,道:“难道配不得你们再奉上几头黑猪?”
“是是是,配得配得!”众人忙着心内记下,蓝兮公子喜欢吃猪肉。
沈浔:……
谢欢挑挑眉,“可惜啊,山鸡野兔离恨渊多的是,猪羊牛鱼也养了不少,吃不完吃不完,既然你们身体无大碍,能吵能闹,我还是回去吧,还能赶上吃晚饭。”谢欢说着就要摇动催心铃唤来鸦群。
“城主!谢城主!”一名男子壮着胆子扑过来跪倒在谢欢脚边,抱住他的小腿悲切地痛哭恳求道:“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只是怕、只是害怕呀!”
那男子没说完,突然吐出了大口的血沫,甚至血沫中还有蛆虫,紧接着整个人倒在抽搐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四肢狰狞地缩在胸前,如同羊癫疯般。
“发病了!他发病了!他也要死了!”人们惊恐地喊出来。
谢欢瞥眉蹲下,虽是眉头瞥紧,却没有半点嫌弃他黑斑血沫的模样,伸手探向他的项间脉息,哪怕沾上了他吐出的血沫也不见变色。
旁边一妇人似是这男子的妻子,哽咽道:“他、他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谢欢没说话,答案不言而喻。
妇人跪行着来到谢欢脚边,却不敢也抱住他的小腿,只是揪着他红色的衣摆恳求道:“谢城主,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我们都是栖霞城的百姓,与您也算同乡,求您看在这个份上救救我们吧!”
谢欢看她,“别迷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救。”
妇人沉痛地低下头去,“那、那我们就只能……等死了吗?”
谢欢看着还在抽搐的那名男子,全身上下几乎全被黑斑覆满,顿了顿,道:“我有一法,但不知是否可行?若不行的话你还是会死,你可愿一试?”
那男子的确病发惨烈,似是随时都会断气而亡,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可却不知是否因有了希望,竟拼着全力点了下头。
谢欢稳了稳呼吸,道:“过程十分痛苦,你忍些。”
说着谢欢从乾坤袋中取出几瓶药来,这是这几天他让苏七宝为他准备的,他拿起其中两瓶,各倒出一粒喂男子吃下,然后朝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沈浔伸出手。
所有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什么话也不说,贸贸然伸手是什么意思?是想要什么东西吗?
众人正疑惑着,只见沈浔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藏灵剑交到谢欢手中。
谢欢执剑起身,凌厉的剑光闪过,只听见着那发病男子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似是痛苦至极!
原来,谢欢竟将他全身长满黑斑的地方全部割下,因他全身长满黑斑,所以近乎是割掉了他全身的皮肤,一时间血流如注,染红了长街。
那男子已经痛晕了过去,谢欢忙着用止血散为他止血,吩咐弟子来帮忙给他包扎,同时手上为他输送灵力。
这就是谢欢想的办法,自瘟疫爆发以后,病人吃过往年鼠疫爆发时治疗的药物,然无用,也吃过治疗尸毒的药物,然还是无用。谢欢想着,此次黑死疫爆发是因为那些鼠类吃了丰都鬼城的尸体,继而咬伤了人,这才导致鼠疫爆发,那么这场黑死疫便是鼠毒和尸毒的结合,那么按照谢欢这个医学门外汉的想法,只要把这双毒解了,再抑制病毒传染散播,应该就能治好才对,不应该会失败。
谢欢想到了苏七宝说的,这黑死疫的传染源。苏七宝说过,这瘟疫并非修为越高越不容易染病,但可以肯定的是,染病的修真者较多,普通百姓较少,所以谢欢断定了另一件事。
这黑死疫与其说是鼠毒和尸毒的结合,不如说,是鼠毒和鬼毒的结合。
鼠类吃了丰都鬼城的尸体,尸体上满是尸毒,但是丰都鬼城的尸体不是普通的尸体,都是丧尸来的,那些丧尸整日里被各种修真者追杀捕捉,对修真者恨之入骨,所以这瘟疫在玄门中传染更快。而谢欢和蓝兮公子这样的鬼修者,以及苏七宝这样未曾对鬼尸展露过恶意的修真者,才没有染病。
因为尸体都被老鼠吃了,那些丧尸只剩魂魄,所以鼠类传播的不是尸毒,是鬼毒。
谢欢还真不知道鬼毒怎么治,只能以自身鬼修的修为输入病人的体内,为他压制,但也只是试试。
真的只是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从“禁闭室”逃出来更新了,能不能求个收藏……
☆、救世
众人还未曾见过如此血淋淋的模样,纷纷捂眼不敢去看,有的人甚至直接吓晕了过去。
谢欢放缓输送灵力的强度,以免这男子突然收到这么多灵力承受不住,只见这男子明明已经快断气了,却在谢欢的灵力之下慢慢沉稳下来,呼吸渐渐平顺,抽搐也停止了。虽然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但起码可以断定,眼下是不会死了。
“将他送回去,小心他身上的伤口,他失血过多,不要受风。”谢欢又对他妻子道:“你跟我徒弟领了药品再回去,他会告诉你服用方法。”说完谢欢才接过沈浔递来的帕子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