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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帅在工地上看了会儿苟旦干活。
  其实也看不太真切。
  苟旦在高空。
  属于高空作业。
  程帅在地上只能看到一个很小的人影, 连绑在人身上的绳子也看不见。
  苟旦说高空干活, 虽然有危险性,但工钱也多。
  胆子大的, 和缺钱的会愿意上去。
  程帅刚听到的时候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最后还是合着雪碧一起咽了下去。
  苟旦挺开心地跟程帅说着自己已经攒到了点钱。
  那身肥肉也在工地上消减了不少。
  程帅仰头看着半空中的苟旦。
  应该是很认真地在干着活。
  程帅抬手朝着苟旦的那个方向挥了挥, 估摸着苟旦应该是看不见的。
  程帅象征意义地挥了挥后, 就转身走了。
  大家都在往前走, 挺好的,程帅想。
  程帅手插进口袋,摸到一张纸。
  正确的来说, 是一团纸。
  程帅本来是摸着纸,后来慢慢把那团纸捏进了手里。
  自言自语了一句, 傻子。
  然后嘴角往上勾了勾。
  桌面上的书,这几天连续被人翻了很多页, 程帅看得很认真。
  三四天的时间, 程帅差不多翻了小一半。
  程帅看着手里的书, 思绪开始一点点岔开。
  已经四天了。
  没有消息。
  程帅看着手里的纸, 上面有一个号码。
  是很久以前, 严澜写给他的。
  程帅一次都没有打过。
  现在, 严澜看着这个号码,第一次有打一次的冲动。
  程帅从椅子上站起来, 准备出去找一个电话。
  旧小区, 底层的人家, 有开小卖部的。
  也会放一台电话机, 旁边还有一张纸,一分钟五毛。
  程帅拿起了电话机,把号码连贯的输入了进去。
  等了一会儿。
  第一声‘嘟’响起来的时候,程帅还有一瞬间愣怔。
  陌生的声音。
  第二声,第三声响起来后,程帅慢慢习惯了。
  但很多声后,电话依然没有被接通。
  程帅皱着眉准备把电话挂了。
  嘟嘟嘟的声音停了。
  “喂?”声音沙哑又带着一丝疲惫。
  有一处一直揪着的地方,突然松了下来。程帅握着电话的手也跟着松了松。
  严澜刚在车子上躺下,身上的衣服裤子都已经破烂不堪,破洞的地方还能看到皮肤上的血渍。
  “喂?”对面始终没声音,严澜又问了一遍,顺手揉了揉眉间。
  很累,现在这样躺着,严澜感觉自己立马能睡过去。
  脑子里还没有多余的思考空间。
  对面一直没开口说话,严澜心想到底是哪个傻逼,拨了电话,又一声不吭。
  却忘记了自己这个号码,没给过几个人。
  严澜揉了揉眉心,刚想再开口问一下,脑中突然有一条白线划过。
  动作很快地把手机拿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座机。
  脑中那条白线越来越清晰。
  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号码。
  这该不会是……该不会是……他家的小狼狗……
  严澜试探地开口问了一句:“程帅?”
  回应他的是啪的一声电话摔下的声音。
  ……
  小卖部的主人看着程帅的动作皱了皱眉,本来想说几句,但看到程帅的脸色,只是朝着程帅挥了挥手。
  程帅留下了一张十块的纸币。
  为自己冲动扔下电话的动作。
  程帅走出了小卖部,听到对面的人的声音后,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都变成了空白。
  只想挂电话。
  心里有一团火。
  无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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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字数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