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汝南王把他所有剑都掰成两段,梁羽安才把“仗剑”两个字去掉,走天涯还是死咬着不改变。
这会儿他突然说到他要娶妻,汝南王当即高兴:“好啊!你想娶哪家姑娘,为父为你去提亲,是不是已经跟哪家姑娘好上了?”
说完,汝南王似乎太过高兴,还自言自语道:“你估计是看到阿恒与他妻子琴瑟和弦的样子,羡慕了。早知道就让你早些感受一下夫妻的感觉。”
谁想,梁羽安突然一句:“父王,我要娶和离后的姑娘行不行?!”
“什么!你脑子坏了吧?!和离后的?!那么多待字闺中的好姑娘你不娶,你看上哪家和离妇了?不,是哪家和离妇勾了你魂了。老子去弄死她。”
梁羽安见汝南王反应这么大,眼看着就要跳起来捶他,他马上窜出,嘴里还是很嘴硬:“和离妇怎么了,还不是好姑娘,不幸福才要和离,我要给她幸福!”
“老子先给你幸福,你个逆子,你不气死我不罢休!”
汝南王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傅以恒拉着宋珞秋却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宋珞秋看着傅以恒紧绷的脸,用手戳了戳他的腿:“夫君.....”
傅以恒这会儿正在想自己到底哪里对宋珞秋不好了,居然让梁羽安以为自己不爱宋珞秋,而且看梁羽安一个劲往宋珞秋面前凑的样子,傅以恒便堵得慌。
“夫君,你怎么不说话。”宋珞秋再次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她都不明白自己为啥这样心慌。
傅以恒转眼看向宋珞秋,突然正儿八经道:“珞秋,我承认我以前是不喜欢你,可我从未对你逢场作戏过,以往我不喜欢你是真,现在我喜欢你也是真,我希望你能明白现在的我对你的心思。”
宋珞秋没想到戳傅以恒能再戳一段表白,心跳突然很快,她不由得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软软道:“我知道,我也未曾说过夫君半点不是,毕竟我还想就算做不了夫妻,做朋友也行。”
“谁要跟你做朋友了,我们已经拜过堂,上告天地,下拜父母,就是夫妻,再也做不了朋友,你是我的妻,这辈子都改变不了。”
宋珞秋:离婚赔偿金没戏了?
“额,夫妻也有和离的....我是说我们可以和平和离,和离后还是可以做朋友!”
傅以恒这次是真的不高兴了,一想到宋珞秋成日就想着离开他,他只觉得似乎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使他呼吸不畅。
他不想再与宋珞秋争论,也不想她再继续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一把扯过她的手,惯性猛冲,迫使宋珞秋撞进了傅以恒怀里,接着傅以恒将宋珞秋的头掰过,用力压向自己,而后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堵住她那喋喋不休,说不出一句好话的嘴。
“唔.....”
宋珞秋瞳孔猛然放大,嘴里呜咽着,她没想到傅以恒居然强吻她,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任由傅以恒在她双唇碾压。
傅以恒见她乖觉后,意犹未尽的放开她,突然心情就变好了:“以后你若是再说这样的话,我便这样堵你的嘴。”
宋珞秋摸着自己刚刚被“□□”过的唇,胖嘟嘟的小脸红彤彤的,眼膜里水汪汪的,看着委屈极了。
就这委屈又可爱的模样,傅以恒看得心疼又是一紧。
傅以恒:她为什么这么可爱!
“你这是....你这是不讲道理!你强人所难,你霸道,你.....”
宋珞秋觉得自己必须反抗一下,但是因为这会儿傅以恒直勾勾的看着她,而他眼中似乎有一团火,那火快要蔓延出来,竟让宋珞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敢再说了。
傅以恒突然笑开:“谁让你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作为你夫君要归正你,说话既然不起作用,那自然只能动嘴了。”
“你这个嘴动法不行!”宋珞秋气鼓鼓的。
“那你说你还说不说和离了?”傅以恒突然道。
在这个马车的小空间里,宋珞秋连逃的地方都没有,她不想再被强吻,只心里计算着,傅以恒肯定是一时新鲜,等他新鲜劲过了,总归还是会同意和离的,到时候自己直接递和离书。
现在没必要与他再硬碰硬,于是宋珞秋乖觉点头:“不说了,不说了总行了吧。”
傅以恒看着她乖巧的模样,伸出手捏了捏她胖嘟嘟的脸蛋:“乖。”
宋珞秋:他为什么总是动手动脚!
马车行了一阵儿,还未停下,宋珞秋为了缓解车内有些暧昧的气氛,将话题引开:“按理说我们家不远,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未到?”
“我们先不回家,我带你去见一个朋友。”傅以恒淡然回答道。
“朋友?”
既然宋珞秋问了,傅以恒也不打算瞒她:“你可曾记得我前些日子跟你说过我在翰林院与一同僚相处甚好,他是另一位异姓王——襄昌王之子。”
“襄昌王?可是那位属地在云南的王爷,他儿子居然入了翰林苑?”
傅以恒点点头:“没错,许兄他与其他世子不一样,靠自己取得了功名,心有宏图大志。”
第40章 胖墩墩总被夸
两人说话间, 马车停了下来,傅以恒率先下了马车,接着伸出手去扶宋珞秋, 宋珞秋也不扭捏, 将手搭在傅以恒手上下了车。
这手一搭,宋珞秋想再收回手时,却被傅以恒抓了回去:“夫人身子初愈,还是为夫扶着走好些。”
宋珞秋:“谢....谢谢夫君。”
“夫人不必如此见外, 这是为夫该做的。”傅以恒笑得一派轻松, 看着宋珞秋有些窘迫的模样更想逗她。
两人说过话后, 便往庄园大门行去,此处庄园以青瓦白墙为调, 颇有几分江南水乡的味道, 进到院中更发现此处布置精致优雅, 小桥流水,绿植花木装点, 院中还挖了一渠小溪,溪中流水潺潺,清澈见石, 甚有几尾红鲤在溪中畅游。
再往里走些,便是一间八角亭, 因着是冬日,八角亭三方围了帷幔挡风, 亭正中心是石桌小凳,石桌上正煮着香茶。
而坐在亭中的人, 看着年约二十七八, 一身青蓝绣金锦衫, 整个人看着有些纤瘦,却儒雅俊朗,他看着傅以恒与宋珞秋走来,站起身来相迎。
走得近了,宋珞秋看清了这个人长相,一双凤目微挑,面若玉冠,只是一双眼中却深邃似寒潭,鼻子略带银钩状,给本就清俊的面容添了几分犀利。
“傅贤弟,你可算来了。这位可是弟妹?”
傅以恒上前扶手作揖后,这才开口:“许兄安好,这是我夫人,今日许兄相邀,想是也只是话家常,夫人身子刚好,在家闷得慌,我便想带她来此处散散心,也想让她认识一下许兄。”
傅以恒介绍完,宋珞秋也十分知礼的向许晋丞拂了一礼,乖觉道:“许兄有礼了。”
“弟妹不必多礼,快些进来坐。我刚煮了茶,从云南带过来的普洱。”许晋丞笑着将傅以恒宋珞秋迎进了亭中。
落座后,宋珞秋在一旁端着茶杯乖觉,并不插言,傅以恒与许晋丞两人说了一些翰林院关于编撰修整文典的公事后,许晋丞转过头看向宋珞秋:“弟妹是否觉得有些许无趣,我们这样说着公事。”
宋珞秋摇摇头:“我本就是深闺妇人,平日里哪听得朝堂之事,夫君与许兄不避讳我,到让我能长长见识了。”
许晋丞听宋珞秋这样说,眼眸微亮:“傅贤弟真是好福气,居然娶得如此知书达礼的媳妇。”
傅以恒笑笑:“是我的福气,不知许兄什么时候将嫂子从云南接到京城?我看许兄一个人住这么大园子,总归是寂寞了。”
许晋丞垂眸,将一口茶压下:“快了,大年后便准备让他们都过来。”
“到时候嫂子来了,可要请我们来热闹热闹。”
许晋丞笑回:“那是自然。”
聊到家事,气氛便没有刚才他们聊朝堂之事那般紧绷,三人吃着茶聊着家常,想是冬日天黑的早,许晋亨特意又将两人留下来吃过晚膳,傅以恒才告辞。
在回家的路上,宋珞秋与傅以恒坐在车里,总归要找些话题,宋珞秋便随便扯了些:“许兄与夫君一般的品阶,居然可以住这样豪华这样大的园子,皇上对此不说什么吗?”
傅以恒笑道:“许兄是襄昌王嫡子,又是靠自己考取了功名,皇上便也特许了。襄昌王是为数不多有封地的异性王,管理的是云南富饶之地,自然财力也比其他异性王雄厚很多。这样的宅子,许兄当住得。”
宋珞秋听了,脑中略微思考,以中国古代历史来看,不管是汉朝以前的分封制还是后面的封建君主集权制,这种地方王爷,诸侯,节度使什么的,一旦将地方税收,兵权,管理等集中在一起,便很难不有异心。
前有汉朝诸侯叛乱分封,形成东汉乱局,后有大清吴三桂撤番之事。虽然宋珞秋现在穿越来的这个国家是个中国历史上没有的架空朝代,但封建制服却与中国古代差不多。
现在的异性王,除开京城的,全国各地还有不少,宋珞秋隐隐感觉很像东汉时期。想到这个,宋珞秋忍不住提了一句。
“夫君,你与襄昌王嫡子如此亲近,可会引得皇上不喜?”
黑暗中的傅以恒略为挑眉,眼膜中亮起光:“皇上很喜欢许兄,我与他走的近,皇上怎会不高兴,况且我们本是翰林院同僚。”
宋珞秋感觉心中有些不安,但具体哪里不安,她也说不上来,只能提醒道:“夫君,我觉得异性王总会让皇上有所忌惮,若是稍有不慎惹恼了皇上,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夫君还是小心为好。”
这番话一出,傅以恒再看宋珞秋的眼神已经有些许变化,似带着几分欣赏:“夫人若是男儿,在朝堂定有大作为。夫人朝堂敏锐度可比好多在朝为官的人强。”
宋珞秋尴尬的笑笑,总不能说她是学过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总结的吧,于是只道:“夫君谬赞了,不过是女人的第六感罢了。”
“什么是第六感?!”
宋珞秋吐了吐舌头,发现自己无意中将现代词汇说了出来,于是道:“就是直觉....超过五感之外的,便是第六感。”
傅以恒:“夫人真会总结,这个第六感甚妙。”
宋珞秋:他怎么老夸我。
等着马车停在傅府门口时,宋珞秋欢快的跳下马车:“终于回家了。”
傅以恒看着她欢快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说关的难受,想要跑出去的是你,现在急切想回家的也是你,女人果然多变。”
宋珞秋笑呵呵的回到房内坐下:“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么。”
傅以恒现在眼里看宋珞秋怎样都觉得可爱得紧,总是忍不住想伸手去捏她的脸,宋珞秋意识到傅以恒的动作,一个闪身过去,然后快速换了衣服滚到床上:“夫君,今日我累了,先歇息了,夫君晚安。”
傅以恒笑着摇摇头,自行洗漱熄灯后,躺在宋珞秋旁边,很是自然的将她揽住,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宋珞秋紧紧闭着眼,就怕下一步还会发生什么,却没想傅以恒什么也没做,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你不同意我是不会强迫你的。”
宋珞秋明显松了一口气,脑子里突然浮现今天在马车上被傅以恒强吻的那一幕。
宋珞秋:吻我没同意还不是被你强吻了。
翌日清晨,宋珞秋醒来时,傅以恒已经上朝了,刚起身,金喜就说宁月茹来访。宋珞秋想着从那次在茶园遭遇火灾后,她一直病着也没去看宁月茹,便快速梳妆,到了小院花厅。
宁月茹今日装扮清新素雅,一身淡蓝纱裙更显几分优雅,宋珞秋走上前亲热的去拉宁月茹的手:“宁妹妹这些时日身子可好些了,我这几日也病着,没能去探望妹妹,倒让妹妹亲自跑一趟。”
宁月茹忙回:“宋姐姐可别这样说,那日幸亏你让梁世子先救我,后来听闻你自己跳下楼的,真是吓死人了,我想着若不是宋姐姐这般,只怕那日我就烧死在茶楼上了。所以,我听闻姐姐好了,便特意来探望姐姐,我还让侍女准备好些药材,姐姐定好好好补补身子。”
“妹妹不必这般客气,若说真要感谢,我觉得妹妹应当感谢梁世子。”
两人坐下后,很自然的将话题聊了起来:“今日我前来,也是有一个事情想问问姐姐意见。”
“妹妹但说无妨。”
宁月茹将声音压低了一些,看着模样有几分娇羞:“以往姐姐说梁世子人品端正,我还不以为然,那日他不计前嫌救我性命,我是打心底觉得姐姐说的没错。所以,我也想去感谢他,只是因着退婚那事,爹爹又告了他一状,害他被老王爷打,我如果冒然再去向他道谢,以他那性子,只怕鼻子要仰到天上去,我就纠结着呢。若说感谢,我应当的,也有这份心,只怕他.....”
说到这,宋珞秋也明白宁月茹是什么意思了,她有心感谢,又怕在梁羽安那里碰壁,姑娘家脸皮薄,肯定挂不住的。
“既然妹妹有这心思,那不如这样,我看那梁世子锦衣玉食啥也不缺,妹妹也不用送些什么东西了,他是个豪爽性子,不如妹妹请他在望江楼吃顿酒,到时候你们说开了,相处起来也自然多了,妹妹你看如何。”
宁月茹听着宋珞秋这样说,当即高兴:“姐姐说的有理,但是妹妹一不情之请,我请梁世子吃酒,姐姐可否作陪,也免得孤男寡女的尴尬。”
宋珞秋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应了下来:“行,妹妹定好日子,我去就是。”
说着,宁月茹似乎又想到什么,秀眉微蹙:“姐姐,我还是担心梁世子不喜我,我要是请他他直接拒绝了怎么办?”
宋珞秋想了一想:“那我便以我的名义约他吃酒,然后你再来,最后我便说其实是你想感谢他,到时候他已经来了便也不会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妹妹你看这样可行?”
“好!就按姐姐说的办,麻烦姐姐帮我递个帖子给梁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