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就算不是很放心但也只能把谷薰交给二哥照顾,回到房间换过衣服后,拿了文件不甘不愿的二哥的目送下离开。
看着相乐的车子远远离开以后,曜之无奈的叹口长气,双手长了伸个懒腰以后转头回到屋里,就看谷薰笑盈盈的靠在楼梯口的扶手上。
「相乐到公司去了?」
「你应该乖乖在床上睡觉的。」上前去扶着手脚部被打包得不太方便的谷薰,「看起来昨晚你过得很惨。」
「遇到相乐的疯狂粉丝以前都还不错。」坐到沙发上后总算松口气,「这年头的女人都那么疯狂暴力吗?遇到王子得用不择手段的方式引起注意,这根本犯罪了吧?」
「就怪相乐自己贪玩不长眼吧,以后的你可能得花心思调教了。」
「才不要呢。」谷薰呵呵轻笑,接过曜之帮他倒的热茶捧在手上,「相乐就是相乐,他只要做他自己就可以了,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
「对相乐那笨蛋太过宽容可是很容易惹麻烦的。」
「没问题的,他不是有几个好哥哥好弟弟吗?」
谷薰转头对着曜之露出灿烂微笑,「你笑得那么可爱,是没打算让我放弃是吗?」
「咦?」
「开玩笑的。」看谷薰愣住的表情,曜之实在揪心,不知道到底应该为谷薰对自己的信任感到开心,还是因该为谷薰一心向着弟弟而揪心。
「被相乐听到了,他可是要闹脾气的。」
「哼。」明明就是他先认识谷薰的,却让相乐得到谷薰的信任,这实在让曜之心灵上很是打击,但曜之自己也知道,比起自己,相乐其实更适合谷薰。
谷薰的个性喜好与自己相同,他们有相同的话题与相同的喜好,但物以类聚的情感并不代表可以带给彼此长久的发展,但若是内向的谷薰和积极的相乐,看似不合拍的两个人偏偏就可以擦出旁人意想不到的火花。
因为对象是自己的弟弟,他算是最了解相乐的人之一,所以将谷薰交给相乐由相乐照顾,曜之是最放心不过的了,虽然有些意外实在是没有办法避免。
「其实我一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嗯?」转头看掉进自己思绪里的谷薰,曜之一脸不能理解。「怎么了?」
「昨天,其实那位女性进来后我就一直觉得怪怪的,只是后来的事情我没有多想,刚刚突然想到……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摇摇头,谷薰想把脑子里的不协调感给摇掉。
「怎么回事?」昨晚不在家,上午刚回来,除了谷薰遇袭的事情以外其实曜之根本完全状况外。
「声音……」
「声音?」
「昨天那位女性我记得脚上穿着的是高跟鞋,我在厨房听到的声音如果是走路的声音,那她走路的速度也太快了。」从厨房位置到最近可以走进屋子里出入口就是餐厅的那边的玻璃门,但晚上在寧姨离开前都会上锁并拉上窗帘,确认每个出入口的门窗还有火炉瓦斯都确实关上后才离开,后院又是泥巴地,如果走后院进来的,那她动作也未免太快了。「而且我的裤子上没有沾上泥巴,如果她走后院进来的话,那她的鞋没有沾到一点泥沙也太奇怪了。」
「大门呢?」曜之坐直起身体,「或许她真的是从大门进来的。」
「那她怎么会走到厨房?如果她的目标只有相乐,那一开始就会往二楼方向移动,我记得很清楚,他说了『这个时间相乐应该在房间』这样的话,而且大门也设有警报器,如果是用不正当的方式把门撬开,警报早响翻天了,走餐厅的门也是吧?」
「有破坏肯定会触动警报,但没有破坏她怎么进来的?」内贼?不,这实在是他最不愿意思考的一项可能性。「我还是先打电话通知大哥一声,让他帮忙安排几个人来先做个巡检。」
「不是优禹?」
「我怕是臭小子爱闹,故意留的老鼠洞,让大哥安排人再来检查一下比较好。」拿出手机拨打大哥的电话,或许是在会议中不方便,响了几声都没接,连助理代接都没有。
「这样说自己弟弟你也太过分了。」
没有回话,曜之露出无奈表情,试着用手机又拨了一次电话,还是没能跟松颺通上电话,只得暂时放弃。
回头,想问谷薰要不要吃点什么,寧姨好像在厨房有准备一些吃的,眼角就瞥见黑影闪过,以为是莫叔还是寧姨走来,转过头去,不该出现的人正在站大厅里。
喝口茶,转头看向曜之,他的脸色跟表情有点不太对,顺着曜之的视线看过去,谷薰也跟着变脸。
阎永勋大摇大摆地站在长孙家的大厅里左右看望,身后跟着四个人,不用问也知道来意不善。
「嗨,小弟,好久不见。」薄薄的唇角翘起,视线在曜之的脸上扫过后才放到谷薰身上。「想见你一面可真难啊。」边说,脚步边往客厅移动,身后跟着的人则站在大厅中央。
也不知道这算是幸还是不幸,寧姨跟莫叔出去採买,不然把太多人捲进来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扯扯嘴皮,曜之一边想,脚步也移动到谷薰身边,谷薰就算脚还痛着却怎么也坐不住,靠着曜之的手臂站起,双眼不能理解且极度戒备的盯着阎永勋。
「你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是想问我怎么进来的?」走到客厅绕一圈,似乎对长孙家的装潢很有兴趣的到处摸摸看看,「当然是因为想念我家小弟了,我关心我家小弟所以来了,有什么不对?」
谁都可能没有不对,但来的是你阎永勋就不太对了,曜之忍着没有吐槽,将谷薰挡在身后说:「人你看到了,谷薰挺好的,而且他看起来不太想见到你,所以您请回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上次在外面闹事的人是你派的人吧?……难道昨晚的女人也是你……」
「昨晚怎么了?」阎永勋挑眉,视线在谷薰的手脚上绕了圈,哼哼的笑了,「怎么?我们家惹人爱的小弟在长孙家居然受伤了?长孙家的人是怎么照顾人的?真不像话。」
「我们的疏忽我们会补偿给谷薰,你可以离开了。」百闻不如一见,阎家的二公子实在败类,生得一脸狡獪,行为轻浮,难怪连在阎氏里站都站不住,那几个黑衣人八成是大房宠溺的结果吧。
宠儿多败家!眼前这个也是一个经典代表。
「不行啊,我担心我重要的弟弟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又受伤,那可真是会心疼死我啊!」双手抱着胸口,阎永勋一脸夸张的悲伤,语气更是充满调侃的说。
「阎永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那不属于你,更不可能属于大妈的,你别想了!」从曜之背后站出来,谷薰说,「请你立刻离开!不然……」
「不然怎么样?不然门禁森严的长孙家马上会有人出来把我扔出去?哈!」阎永勋脸别像一边嗤了声,「你以为我为什么可以大大方方走进这里?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出现把我撵出去?你以为老子我真的蠢到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踏进长孙家的地盘?」
谷薰抬头看着曜之,曜之一脸紧张,显然也有些不能理解为何阎永勋可以这样大咧咧的走进屋子哩,没人阻止也没人通报,这在长孙家实在是很不寻常的事情。
「我是不知道你准备了什么,不过长孙家的人挺小心眼的,想必阎氏已经准备好要接受长孙家的压力了?」
「那跟我没关係,我只想要拿到我想要的东西。」视线停在谷薰身上,「我想我亲爱的弟弟应该不介意跟哥哥走一趟吧?」
走?「去哪里?」曜之神经绷紧起来。
「跟你没关係。」打打手势,大厅里待命的人往客厅移动。「我找的只有阎谷薰而已,跟长孙家的人没关係。」
「在长孙家的地盘抢人就跟长孙家有关係。」打掉旁边保鑣伸来的手,曜之一脸嫌恶。
「嗯,那就一起带走吧。」左右看看,阎永勋吐口气,双手一摊,满脸的无所谓,拍拍大腿后从沙发上站起,「客人很尊贵,小心不要伤到了。」说完领头就走。
「喂!阎永勋!不关曜之的事!……喂!」谷薰瞪眼,急得跳脚的对阎永勋大喊,刚走没几步的阎永勋停下脚步,回头,扯起嘴皮笑得狡诈得惹人厌。
「阎谷薰,你跟长孙家的人睡过了?长孙相乐?还是这个长孙曜之?还是……」
「阎永勋,你嘴巴客气一点!」
「怎么?事实唄,老三不就是喜欢你那张脸所以从小就处处护着你吗?」阎永勋哼哼笑了下,「老实说,我也有一样的想法,不过母亲不肯接受,不如,你就跟着我好了,我们可以跟以前一样……不,你只要成为我的,我可以给你好日子……」
「白痴,你是什么东西!」皱皱起一张脸,谷薰嫌恶的说。
阎永勋也沉的住气,不生气,只是耸耸肩做出一脸莫可奈何的表情,「那就不能怪我了,走了,把小少爷带回家吧,轻一点,要是弄痛谷薰我砍了你们手脚。」一句话让几个人刚伸出的手迅速收回。
「小少爷。」毕恭毕敬的四十五度弯腰。
左右看看,跑不掉了,「曜之……」
「别想,」抬手摸摸谷薰的头,笑道:「上次我看着你被带走,这次我可不打算就在旁边看着。」弯腰,在谷薰耳边低语,「如果相乐知道的话他会羡慕死我的。」
「这一点也不好笑。」瞪眼,送曜之一记拐子,可惜没劲也没速度,轻松松让曜之挡下。
「走吧?就算耗时间也没用。」阎永勋的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显然有些不耐烦不高兴了。
「你害怕?」
「是,我怕麻烦。」阎永勋双手放在外套口袋里,微笑的说:「所以,我现在客气不代表我真的不会选择粗鲁的方式带走谷薰。」头往外点了点,「你打算怎么选?」说完迈开脚步就走。
谷薰跟曜之两人对看了下,决定放弃挣扎的慢慢往外走去,门外天气很好,除了多站了几个碍眼的黑衣人以外跟平时的平静并无两异。
「你们家族的人真的很会找地点,这个地方易入难出,想找缺口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只能算我运气好吧。」离开大门口后往前走两步,阎永勋停在一辆黑色的厢型车旁,开了门。「上车。」话落,率先上了车。
谷薰极度恐惧的事情正在上演,这次不需要猜测,他可以清楚知道只要上了这辆车以后他就难以脱身,他更知道自己应该让人拦住曜之但私心却没有这样做,抬眼看曜之,刚开口想要让曜之留下,就被抢快一步。
「走吧,说什么都没什么用,打从开始阎永勋其实就打算不论我们四兄弟谁留下来都会跟你一起带走,带这么多人来八成是怕留下来陪你的是优禹跟苏流吧,昨天的女人应该跟他没关係,懂得带这么多人来那表示一开始就打算从正门闯进来的。」没有一开始就发现也只是单纯的习惯而已,习惯了不注意、习惯了放松,这要是被老爸跟爷爷知道,他们几个兄弟肯定没好日子过了。
上了车,让谷薰坐好后才在他身边坐下,看着坐在对面的阎永勋,对方一手支着脸颊,半瞇着的双眼看着窗户,但窗户都让黑色布幕遮起,曜之实在也不明白他到底在看些什么。
人都上车了,前座的驾驶就座后不需要等待指示便直接发动引擎开车。
等待的每一秒都可能藏有各种变数的可能性,与其等待指示不如一开始就将工作分配下去,虽说这样的风险也相对大,但如果是阎家人,把风险性降到微乎其微也不是没有可能。
「话说回来,曜之,你居然就这样乖乖束手就擒?你不是应该来一场漂亮的表演,把这些人都撂倒,然后耻笑相乐两声吗?」间着也是间着,谷薰转头看着曜之间聊间抱怨。
「嗯,我也觉得好奇,长孙家的人都像你这么好讲话吗?」阎永勋也跟着好奇插话。
看看阎永勋又看看谷薰,一脸无奈。「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谷薰眨眼,有听没有懂。
曜之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我不过一个大学教授,怎么可能打得过专业保鑣?」
「但是你可以通风报信。」拿出内袋里的菸盒,挑出一隻黑色香菸叼在嘴里,「我知道,我不介意,不如说我希望你这样做。」看着长孙曜之美丽的脸沉了下,阎永勋嘴角翘起,「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拿走你身上的手机?小薰薰身上应该也有吧?电量够吗?需不需要借你电线?我们的目的地可是电波的死角,希望长孙家的人能够把握最短时间追踪到我们的最近位置,不然应该很麻烦吧?」说完,哼哼笑了两声,拿出打火机给香菸点火,还没点上,就让曜之探身一把抢过嘴上的菸,如果不是阎永勋闪得快,恐怕脸上会多出曜之的五指印。
「谷薰面前,禁菸。」将手里的香菸掐烂了丢在地上,曜之笑得又美又灿烂,下一刻美丽的笑容收起,盯着阎永勋的双眼冷得连阎永勋都无法自己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