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插曲后,曹胤智几乎全力发挥自己等级不高的口才,才勉强得到篮球队的大家,半怀疑半敷衍的回答:「好啦,你不用再强调,我们知道你和方佑渝清清白白,只有友谊行了吧?」
吧个头,用那种哄小孩的语气说话,一点信任感都没有。
曹胤智很无奈,更无奈的是,唯一一个能和他一起解释的人,还因为是假年轻人,只会用手机玩贪吃蛇,不会逛八卦板而在状况外。
连跟学妹勾勾小手的机会都没有,曹胤智就伤感的,被划分到渣男的行列。
「所以你跟方佑渝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到最后,中午吃饭时,应该最懂他的死党孔泽秋都跑来问,让曹胤智已经放弃反驳上诉。
「有。」
「真假?所以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来跟兄弟说说。」孔泽秋只是想逗他,没想到会逗出这回答,吓得他含在嘴里的饭都要喷出来。
「就是没事。」
「啊?」
「我们之间没事,根本没事你懂不懂!没事都能被说成相爱相杀的故事,现在美女看到我都会自动绕路,谁能懂我瞬间变成异性绝缘体的心酸呀!」
用孔泽秋的话来形容,曹胤智的哀嚎声,已经有魔音传脑的功力,可见他投入其中的哀怨有多深。
也许是情场太失意,曹胤智在修行精神力上,倒是突飞猛进不少。
「一定是因为,这阵子我遭受到太多打击,精神力才会增加这么多。」曹胤智发自内心的感概。
毕竟也都大四,到学校的时间减少,加上要忙的事太多,曹胤智到最后对于别人的传言,已经能无言以对,不会再反应这么激烈。
这天下课后,为了确保曹胤智的安全,方佑渝又来找曹胤智一起回家。
一概无视大家怀疑的目光,曹胤智跳上方佑渝的机车,要赶回家继续进行与叉子培养感情的重责大任。
在到曹胤智家门口后,方佑渝拦住要进屋的曹胤智,「这周末子由哥出差回来,他好像顺道去了土地神那边一趟,所以有话要跟我们说的样子。总之别忘了空下周末的时间,那天会有车来接你到林姨家。」
「这周末?」
「没错,子由哥刚打电话来说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有点急。」要不是他现在人在外地,方佑渝想他现在应该已经把全部人集合起来,讨论他要说的事了。
「这样呀……」曹胤智这时候回头算一算,距离他们从土地神那边回来,也已经过了一个半月。
这当中土地神和他虽然没有实际见面,却不时会用飞鸽传书骚扰他。
第一次碰上,是他早上刚起床就发现有一隻鸽子,从他房间的窗户缝飞进来,还不停跟着他。
怪事见多了,曹胤智也变得淡定,在感觉到鸽子身上没有那些妖怪的气息,他就放下心,打算继续淡定做自己的事。
以为鸽子等下就会飞走,本来曹胤智选择採取无视状态到牠走,没想到下一秒鸽子就开始追着他的头狂啄,很明显对曹胤智的反应很不满应。
到最后只要曹胤智一转开目光,鸽子就瞄准他的额头,快狠准的啄到曹胤智只敢盯着牠,也是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鸽子脚上居然有个竹管,里面还塞着张纸。
小心翼翼地从竹管取出纸,曹胤智敢发誓,鸽子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后,才抬起翅膀从窗户缝飞出去。
莫名其妙地打开信,曹胤智才知道,原来刚刚那隻简直通灵的鸽子,是土地神养的。
「难怪会这么精明,一点都不像是普通鸽子。」
曹胤智一边碎碎念,一边仔细看过信上的内容。
原来是土地神依照他之前的表现,推算他现在可能的程度,排出来的训练课程。
才刚能够让叉子伸缩自如,卷成各种样子的曹胤智,现在要学的是将两个叉子融成一个,形状还被土地神要求要美观。
曹胤智呆滞的看着,被土地神特别加黑加粗,强调一定还要在叉子上雕花的字,就觉得头痛。
雕花需要极细微的控制力,要是一次放出太多精神力,就不是雕花而是在叉子上挖洞。
虽然觉得疲倦,但想起土地神之前说过的话,曹胤智也明白,守护妖们几乎是将一切压在他身上,在重生一次要付出什么代价,曹胤智连想都不敢想。
握紧叉子,曹胤智全副精力都放在叉子上,自然忽略了身后偷偷开门,正在观察他的曹善雅。
轻手轻脚跑回房间,曹善雅马上拨通电话,「喂!长安吗?」
『嗯?雅雅怎么了,声音听起来那么喘?』
「我、我刚刚去看了我弟,发现他恋物癖越来越严重,之前只是偶尔盯着叉子,现在变成整天窝在房间,拿着叉子就不放……我是不是应该带他去看医生呀?」
曹善雅紧张的的问,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沉稳的说:『不用紧张,说不一定这只是暂时的,多让他和他朋友出去玩,别闷着应该就没事了。』
「那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特别去关心他,这年纪男生难免会有自己的秘密,你管太多,说不一定只会有反效果。』
立刻打断曹善雅的话,丁长安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太严厉,才又温和的说:『说不一定只是叛逆期到了,或许再过一阵子,就会回復正常,雅雅你不用担心。』
「是这样吧……」曹善雅松口气,「谢谢你长安,除了你我还真的不知道,还能跟谁说这件事。毕竟你也知道我妈,大概她知道隔天整个社区都会知道了。」
体会过曹妈广播功力的丁长安不置可否,只是又仔细安抚了女朋友,才掛掉电话。
和结束通话后,一脸轻松的曹善雅不同,丁长安阴沉着脸,无意识转动着手上的笔。
「拿着叉子……」
喃喃自语,丁长安过了很久才站起来,走到家里的书柜前就开始翻箱倒柜。
几乎把柜子里的书都拿了出来,丁长安才停下,专注地盯着手上泛黄破损的本子。
摊开本子,将里头夹着的一张同样泛黄,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纸抽出,丁长安连上面的字都没有仔细看,就直接收到口袋里。
重新坐回座位上,丁长安迅速打了通电话给他的秘书:「喂,是我丁长安,下礼拜的行程都帮我取消掉,我有私事。」
又简单交代了一些公事,丁长安才按下掛断键。
「这次……就让我看看到底鹿死谁手吧。」
声音很轻,丁长安眼底的阴霾却很深,让人看了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