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纪澄岩如愿以偿的进了一班,第一个看到的同学也正是安向月。
安向月坐在原本的位置,纪澄岩坐在她的前面,也就是沉尧旁边,而她还沉浸在既甜蜜又苦涩的情绪里。
纪澄岩转身跨在椅子上,和她面对面,「现在我们是同学了吧,同一间学校,还同班。」
「嗯,我们是同学了。」安向月回应。
「以后⋯⋯还请多多指教。」纪澄岩伸出手。
安向月回握,「请多多指教。」
掌心的温度从手爬上脑门,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空气好似凝结,声音也⋯⋯
「咳咳!」沉尧的声音从头上传了下来,两人迅速别开眼并把手抽离,鐘声响起证明时间还在走,空气也还是流通的,粉红泡泡被无情的戳破了。
「尧啊,开学快乐耶。」纪澄岩朝沉尧笑了笑,「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喔,记得要好好照顾新同学。」
「嗯,留级快乐。」沉尧坐下。
「纪澄岩!」突然有道响亮的女声,「沉尧!他怎么会在这里啊?」顏闵蓁很是疑惑,然后来开椅子一屁股坐下。
沉尧回答:「留级。」
「留⋯⋯留级?」
「他没考好,就打算再读一年。」
「喔~重读啊,我还以为⋯⋯」顏闵蓁往安向月的方向看,「是要追爱。」
「追爱的是秦昊好不好。」纪澄岩站起身转回原来的方向坐好,「他竟然留在本地读大学。」
虽然他也有这个打算就是了。
「追爱?追谁呀?哪个可怜的宝宝被他看上了?」
「你以后会因为这句话后悔的,啊就⋯⋯」
「纪澄岩。」沉尧出声打断。
「干嘛?」
「你很吵。」
安心月心领神会,「纪澄岩,有些事情我们不要插手比较好。」
尤其是在感情上,当事人自己得处理好。
纪澄岩一下就懂了,「喔喔喔,呃⋯⋯不知道欸,秦昊没说我也不确定。」
「好吧。」顏闵蓁也没多想。
班里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很惊讶本该毕业的纪澄岩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都没有人敢上前问,默默的坐回位置上,小声的和周遭的同学八卦猜测。
安向月凝视着他的背影,有一种很特别的很满足的感觉。
越推越接近的人出现了,还有什么理由要走远?
可是身上的那些污秽、不堪,却又很难忘记。
陈淑华走进教室,她也看到了纪澄岩,「好了,大家都看到坐在那边那位学长了吧,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们共患难的同学了。」
有个同学举手问道:「老师,为什么学长会在这里?」
「他以前的班导说他怕生,要和认识的人待在一起才可以,刚好沉尧在我们班。」
那位同学看了一眼正在和前桌聊的如火如荼的纪澄岩。
这看起来⋯⋯不像是怕生啊?
「不是的老师,我的意思是,学长为什么留级?」
「他不是留级,是因为考不好重读。」陈淑华解释道。
班里的同学都恍然大悟,本来还以为是犯了什么大错之类的。
「希望大家除了好好唸书,身体健康也要照顾到。」陈淑华瞥了一眼时鐘,「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去礼堂进行开学典礼。」
「好~」
「喔对了,有参与社团成果发表的同学别忘了。」
「好~」
「你跟你之前的班导说你怕生?」沉尧是了解纪澄岩的。
他怕生个屁。
「对啊,我遇到不认识的人就会结巴、腿软,还会发抖头冒冷汗,严重一点可能尿裤子。」纪澄岩说着说着就拿出手机要和前面的同学加好友,「欸同学你刚说你有在打球吧,那来加个好友,以后我跟你跟尧可以一起打球啊。」
「好啊,谢谢学长。」那位同学也把手机拿了出来。
「现在不是学长了,叫我本名就好。」
「好!还有第一排那个平头的也会打球!」
顏闵蓁皱眉问:「他哪里怕生了,社牛吧。」
沉尧耸肩。
「走吧月月,我们要先去社团教室集合。」
「好。」
不止她们,其他一部分的同学都有参与社团成果发表,有些都已经换上五彩的表演服了,甚至也有直接带妆来学校的。
安向月作为一个有参与感的社员,当然也去了社团教室集合,到的时候人已经都到齐了。
「好快喔,成果发表结束后,我们就没有社团课了呜呜,这是最后一次在学校摸吉他了⋯⋯」顏闵蓁的语气颇为感叹。
安向月的心里很纠结一件事。
最终——
「陈鸯!」她大吼一声。
「你那么大声干嘛。」陈鸯拍拍胸脯,「吓死我。」她走了过来。
「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安向月握住了她的手,「拜託了。」
「什⋯⋯什么啊⋯⋯」陈鸯受宠若惊。
/
礼堂内大家都很期待各社团的成果发表,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得先听校长老师碎碎念,这个环节是怎样都逃不过的。
纪澄岩把手肘架在沉尧的肩膀上,「尧啊,你为什么不参与成果发表啊?在这里听很无聊欸。」
「因为我不想再穿公主装运球了⋯⋯」沉尧把他的手移开。
「有什么关係,又不是没穿过,放心吧就算你是公主,也会是最帅的公主。」
「那你上去,我给你找一个最美的骑士。」
纪澄岩向他靠了靠,试探的问:「欸,你是不是,也喜欢顏闵蓁啊?」
沉尧不语,但答案已呼之欲出。
终于熬到了社团的成果发表时间,一组接着一组,相声社承包了所有笑点,热音社展现了热血的青春,爱书社则是挑了一本小说进行改写,拍成了微电影,而篮球社不负眾人所望的穿了公主装运球⋯⋯
「下一个表演的社团是,吉他社。」
掌声响起,十二名社员走上台。
安向月,也在其中。
纪澄岩淡定的看到后立马不淡定了,「安向月?」他看向沉尧,后者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初秋的季节,依然看得见夏日的残影,树林间少了些蝉叫,而流淌在青春岁月中,对感情懵懂的血液,仍滚烫的翻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