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传来几声骚动,车子团团围绕季子衡和陆竞宸,他们的目光被闪烁的车头灯夺走,随后灯熄灭,一群人从车子上衝了过来,有的带刀,有的带棍,甚至有的直接鸣枪示警,不过那些人的目的并不是要杀了那两名男子,而是照着他们老大的意思去折磨他们。
「少主,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也要快点离开这边啊!」陆竞宸挡在季子衡的身前,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根本没时间准备应付这个窘境的枪械,口袋里只有一把用来防御用的「沙漠之鹰」,在他掏出枪械时,对方开了一枪,他的手中弹,流出鲜血,他赶紧用另一支手拿出枪来,勉强上膛开枪,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不是真的吧?季子衡铁青着脸,他身上也带着军警用的贝瑞塔m9手枪,双手颤抖把手枪保险栓打开,虽然当家和陆竞宸教导过他如何使用各种枪械,也上过几次真枪实弹的现场,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那么没把握,眼前人数过多,即使杀了一个,后面还有许多个会补过来。
陆竞宸仔细盯着前方,继续开枪,他知道子弹剩不多了,「少主,把你的枪给我吧!由我来保护你,手抖成这样,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大场面……」
「少囉嗦,好歹我也继承了季家的血脉,这点惊心动魄的场面,我还是撑得住的!」季子衡握紧拳头,双手举起枪来,射向前方几名敌人,继续说道:「还有……陆竞宸,我不准你在我面前死掉,一起活着离开这边!」
「全听你的,少主,从今往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陆竞宸笑了几声,站在季子衡的身旁,保护他的后背。
然而,季子衡一个不留意便被后方的敌人给盯上,对方射了许多枪,一群子弹衝着他来,陆竞宸喊了声「少主」后,用身体替他挡下了所有子弹的攻击,他看到眼前那些敌人全部衝了上来,把他和陆竞宸分开,那些人开始对他们拳打脚踢。
季子衡感到晕眩地眨了几下眼,耳旁不时传来引擎发动的声响,他望向前方,依稀看见一个粗獷的黑发男子,他感觉自己的鼻子淌下两行红色液体,他无力地被那名男子狠狠抓住头部,发丝一根根竖了起来,他抱着头部,想要减缓男子的力道,头部却隐隐作痛,他昏过去前看到陆竞宸被毒打的样子,他努力挤出几个声音,说道:「快……快放开陆竞宸,他……他只是一名季家雇用的保鑣,并不是真的家族成员……唔嗯……快让他走!」
「走?走去哪?那个保鑣根本哪儿都去不了,他逃跑的话,就算是天涯海角,帮上的兄弟们也会追到他无路可逃的,哈哈!你懂了吧?季子衡,今天我就是要你们死,用你们的鲜血祭奠大哥的坟土。」男子冷酷地说道,吩咐几名弟兄来架住季子衡,那些人将季子衡压制在地上,季子衡看到陆竞宸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他放声大叫起来,用尽所有力气跟背后那群人扭打。
季子衡根本不记得季家是否有惹到这名男子,他的面容和声音对季子衡来说,都非常陌生。
男子看到季子衡还那么有活力的样子,起了坏心眼,吩咐道:「全部人听好了,把穿绿毛衣那傢伙的衣服全部脱掉,用童军绳把他架到我面前,我要看着你们玩弄他,怎么弄都可以,把他玩坏也没关係……」
另一群恶狼见到季子衡皮肤白皙的模样,姿态看起来挺美味,便合力制伏他,他的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身体有着许多伤口,肋骨也断了几根。那些人拿童军绳将季子衡的大腿固定住,将他正面绑在柱子上,裸露白皙的背脊和臀部,季子衡不知道这群男人想对他做什么,他喊道:「快点放开我!要是……要是当家知道了,你们通通都会死得很惨!我死了,也会带你们下地狱的……」
「明明是个荡妇,还装着身子清白!」一个肥胖的大叔靠在季子衡肩上说道,一股强劲的力道将他推向前,他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股间的异物感压得使他失控地叫着──
「啊啊啊啊啊……」季子衡惊恐地睁开双眼,从梦魘中甦醒过来,看了一旁的时鐘,上面显示凌晨五点三十分。
季子衡呆愣了几秒后,抹去脸上的汗珠,身上的衬衫全湿透了,黏腻的感觉让他感到极度不适,甚至他拉开被子一看,濡湿的裤档上透出不少混浊的液体。
好脏,好噁心,梦中的异物感总觉得还在──季子衡捧住头部,身体残存着梦中的感觉,使他恨不得快点衝到浴室,他想要拿起刷子,把全身上下的污秽都洗得乾乾净净,顺便冲淡一下那种油然而生的灼热感。
噠噠噠,是脚步声。
季子衡紧张地把被子再次盖上,戒备着逐渐走向他的人影。
「少主,你刚刚怎么大叫一声,发生了什么事情?」人还没到,声音却先到了。
「我没事。」季子衡紧握藏在棉被里的手枪,他认得这个声音,不过在还没看到人之前,不能过于大意,否则会发生梦中的那件事情。
一名戴着细框眼镜的银发男子慌忙衝进来,手上拿着那把ak47突击步枪,喊道:「你有没有怎样?每次到这个时间,你都会叫得很大声,还是,刚刚有人偷偷闯进来,要袭击少主?」
季子衡看到那名银发男子,心跳速率变得缓慢些,心想:太好了,是陆竞宸!原来那只是梦境,陆竞宸还活着,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季子衡尷尬地笑着说:「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没必要那么慌张。」
陆竞宸收起他的步枪,拉了一张铁椅子,坐在病床的旁边,「少主,你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你来这边之后,样子越来越奇怪,像今天这样,不知道是第几十次让我误会有人闯进来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我说过,我们的关係不用太靠近,你只要负责保护我,知道我现在是季家之主,不,你必须永远记得我的身分凌驾于你之上。」季子衡用棉被裹住下身,准备从床上起来,他跌倒了,双腿发软,害他站不起来。
陆竞宸连忙放下步枪,跑去季子衡的身旁,想将他扶起来,季子衡却隔着棉被拍掉陆竞宸的手,瞅着他的双瞳说道:「我不需用你的帮忙,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可是,少主你的脸色不太好啊!怎么一个梦会害你流这么多汗呢?」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季子衡吃力地扶着床缘,把身体撑了起来,他拖着棉被,匆匆跑到浴室内,啪的一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