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寒到底还是乖乖出门打听柳烟霞门派,柳烟霞被胡寒重伤,如今只是让她吊着一条命,夜山跟沉大河暂时不怕。
「夜山,你会不会后悔变成人类?现在一点法力也无。」沉大河忍不住问。
夜山一愣,随即明白沉大河的不安,笑答:「我那半调子法力有什么用处?柳烟霞术法不浅,我若还是狐狸精,也是打不过的。」
沉大河还是不甚清楚他们仙妖魔的不同,但夜山既这么说,他便放下心。
「咱们如今算是内忧外患,柳烟霞在后院里面,可不能让雯姐儿那丫头再时不时跑过来。」夜山叮嚀他。
夜山跟沉大河本来就不甚担心秦雯儿会闹出什么,只是见秦雯儿还把主意放在沉大河身上,才准备加速计画,而今又因为柳烟霞一事,不得不快点将秦家母女赶出去了。
「我已着手在这件事上,不用担心。」沉大河悠间的勾起嘴角。
原来他这几日经常让秦雯儿去铺子里帮他收送东西,秦雯儿抱着自己日后就是铺子女主人的心思,也跑得心甘情愿。
而沉大河跟赵荣谈妥两件生意,一个是赵家要新开的酒楼,一个是苏绣上京的商队计画。
胡家不缺这些钱,但沉大河在考虑过后,觉得这两件生意利润都很不错,既然有这个机会赚钱,何乐不为。
沉大河藉口夜山身子弱需安静读书,让赵荣要谈生意就在外面,而两边要互通消息,胡家这里就由铺子当出口。
沉大河心想这件事要办得顺其自然,所以秦雯儿前几次都没有跟赵荣碰上,直到赵荣约沉大河在铺子里商量事情,沉大河遣秦雯儿先过去,让赵荣稍等,两人便碰上了。
果然秦雯儿见赵荣一表人才,富贵风流模样,便露出羞涩矜持的样子,又听到他是首富之子,心下激动万分。
这就是那个全城最有钱人家的独生子啊……比她想像的还年轻好看,虽然比不过夜山的俊美,可胜在家底丰厚,越看越顺眼。
不过秦雯儿还有一丝理智,赵荣妻妾眾多,而夜山后院空虚,当正室总比姬妾好,只是想是这么想,却忍不住对赵荣眼送秋波。
赵荣看到秦雯儿这般作态,知道又是一个贪图富贵的轻浮姑娘,胜在有些姿色,又听说是个黄花大闺女,他近来只喜欢处子之身,身边小廝也投其所好,怂恿他收下此女。
赵荣最近得到消息,派出去追杀柳烟霞母子的道士和尚,不是没音信就是尸体惨烈,他越来越恐惧,他的儿子怎能是一隻狐狸!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小妾这么多,愣是没给他生出一儿半女,纵有那好不容易怀上的,也很快流產。
就只有柳烟霞,不但生了,还是个儿子。
他曾怀疑自家妻子不贤,否则怎么一堆女人都没生出来,但被老爹斥责一番,他妻子是知府千金,知书达礼,根本是他女人太多,互相倾轧才会一个孩子都没有。
他想想也是,妻子软弱畏缩,他最看不惯她那副胆小如鼠模样,要让她做坏事,只怕逼死她也不可能。
但到底不甘心,唯一的儿子是狐狸,一辈子也不能带回家。
而秦雯儿比倡院那些雏儿好的是,身家清白,尚未婚配,如果收了她,先养在外头,说不定就能平安生出儿子来……
两头有意,便眉目传情,摸手搭肩,店里掌柜看不过,还偷偷提醒沉大河,沉大河笑着让他别管,掌柜恍然大悟,自己胡乱猜测是沉大河要献此女给赵荣,这事虽不怎么好听,可秦雯儿看起来心甘情愿,便也没什么好说嘴的。
赵荣此后经过胡家铺子,总要上门坐一坐,眾人心知肚明,只管奉上好茶糕点,让秦雯儿去招待。
秦雯儿虽爱搔首弄姿,但段数不比赵荣,很快就被赵荣撩拨得心痒难耐,只尚存妄想嫁给夜山当正室的愿望,还未被赵荣勾了去。
她这头跟赵荣眉来眼去,却未将此事告诉秦婆子,只因秦婆子总以为她能嫁给人家当姨娘就顶天了,若听说赵荣看上她,说不得会主动将她打包送过去赵家。
秦雯儿考虑过后,决定一边吊着赵荣,一边下狠招去爬夜山的床。
她也是不得已兵行险着,夜山现在看起来对她丝毫没有兴趣,可他是那种死了发妻还为她守妻孝养儿子的人,这种人最重情义,待得她成功,再撒娇蜜意一番,不愁夜山不心动,进而想娶她。
且胡家的家境在她看来虽然富裕,但在城中却无根基,她可是良民,非李慧那种奴籍女子,占了她的清白,若还不想负责,她就出去闹,夜山不是要科考吗?说是要守妻孝,还玷污她,毁了名声,看他怎么科考!
这日她便偷偷在青草的饭菜中加了巴豆,果然青草饭后就闹肚子,沉大河说要请人给他看病,她自告奋勇跑腿去请大夫,途中便塞了二两银子给大夫,让大夫随便说青草是肝火旺盛、饮食不调什么的,青草得在耳房里躺两日缓缓。
一切顺利进行,拿出多年储蓄的零用钱,她分外心疼,可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胡家太太的名头到手,到时候她要什么没有?
因青草卧床休息,秦婆子又拿回了钥匙,待得晚上秦婆子入睡,秦雯儿便偷偷取了钥匙,避过打更的更夫与巡逻的衙役,悄无声息的又回去了胡家。
夜深人静,她怕打开第二进门扇声响太大,稍早还寻了房舍旁的一条小窄路,绕过第二进,来到后院。
此时她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她警戒的看向第三进的耳房,她一直以为沉大河都乖乖住在他卧室,所以才有这个举动。
稍微整理仪容,她解开两颗领扣,露出大红鸳鸯肚兜,摆出自认最娇媚诱惑的表情,上前靠近正房大门。
她轻推门扇,发现没锁,很是惊喜,随即躡手躡脚打开门,却听见奇怪的声响,她不由一顿。
「啊……不行了……」
夜山柔腻的喘息传来,秦雯儿心中一跳。
「呃嗯!呃嗯!呃嗯!」
粗喘随着啪啪声响起,秦雯儿脑袋告诉自己不能再靠近了,却不由自主一步一步过去,直到微微挑起门帘。
一幕香艳淫靡的画面便出现了。
只见大红纱帐半落,床上两个赤身裸体细汗淋漓,沉大河躺在下面,夜山背对他骑坐在他身上。
夜山眼睛绑着一条黑布,双手撑在前方,面色潮红,口中呻吟。
而沉大河扶着他细腰,勇猛有力的往上顶撞。
每一次,夜山都发出甜腻到死人的嚶嚀。
「啊……啊……沉大哥……那儿好痠……别……啊……」
嘴里推拒,可动作却迎合身下男人的抽插,被覆盖住视线,让全身更加敏感,不知男人下一次顶到何处,未知的兴奋与些许的害怕,让他全身颤慄。
而沉大河像不知疲惫般,明明躺在下面,腰臀却狂猛的往上攻,夜山不禁夹紧他粗大,沉大河难耐的低吼一声。
这一吼唤回秦雯儿心神,她满脸红透,心脏怦怦直跳,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心下大慌,连忙夺路而逃。
沉大河方才假装没看见她偷窥,现在眼尾一扫,看她已消失不见,嘴角微勾。
动作愈发快速有力,夜山细细的哭喊:「沉大哥……快去了……」
两人一同达到高潮,夜山软软的往后倒,沉大河温柔地搂住他。
半晌,夜山拔掉眼布,才说:「你不去看看雯姐儿真的走了没?」
沉大河挑眉,随即苦笑。
夜山拍拍他脸颊。「当我不知道你跟青草在弄什么鬼,如今叫她看见,难道不怕她出去乱说?」
沉大河无所谓道:「我本以为赵荣一勾她,她便会从了,之前以为她是想做你的妾,可连赵荣都勾她不过,可见所图甚大,一个市井小女子也想当胡家正妻,我是想让她死了这条心。」
夜山心里不赞成让秦雯儿看见他俩欢爱,可秦雯儿连沉大河的主意都敢打,着实不要脸,他其实是带着炫耀的心态让她偷窥的。
且没想到让人看着,又给性事增加刺激,害他刚才比平日更快丢了……
沉大河见夜山不说话,便问:「你担心让外人知道咱俩的事?」
夜山摇摇头。「倒是还好,我就从不觉得跟你在一起有什么不对,为何男人可以喜欢女人,女人可以爱上男人,可男人之间,女人之间,不能互相心悦?」
沉大河了悟,夜山本是狐狸精,遵从动物本能而为,本来道德感就不强,难怪没放在心上。
沉大河又解释:「我会让人看着她们母女,别让她们跟旁人乱说,但最好雯姐儿能说给赵荣听,他就不会一直想塞女人给你跟我。」
赵荣是游戏人间的风流公子哥,男人相狎倒也知道不少,想来为了生意,就算知道他们主僕有奸情,也不会当什么大事。
却说秦雯儿心神混乱的回到自家,秦婆子还在呼呼大睡,她回想方才撞见的场景,脸色羞红,随即又满心不甘。
早知胡夜山有断袖之癖,她这些日子就不费那劳什子劲了!
且又暗暗觉得噁心,怎么会两个男人一起做那回事……
不禁打了个冷颤,暗暗决定明天开始就专心在赵荣身上,还亏得有他,让她能继续努力朝荣华富贵的路上前进。
否则叫她知道胡家主僕这事,她非嚷得街头巷尾皆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