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瞳孔骤然缩小,大口呼进着空气,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
没死......?
她扒拉着床上陌生又熟悉的被子,打量着这同样似曾相识的房间。
这里是......许家老宅里她的房间?她怎么来这了?
许珹那狗贼呢?!许寄四处张望,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完整,是一条她以前很喜欢的白色蚕丝裙,白嫩的肌肤上也没有欢爱过后的痕迹。
难道?许寄沉着脸色,心里有个不太敢肯定的想法,顺便又似确认一般摸了摸自己的花穴。
那里依旧光滑如初,没有红肿,也没有腥臭的精液!甚至.....中指深入一点的时候,还摸到了一层小小的隔阂。
她真的回到了那个二十多年人生中唯一一次在许家老宅度过的暑假,美好的十七岁,所有噩梦都没有开始的时候!
许寄心里高兴的要命,开始在床上撒欢打滚,没等来一碗孟婆汤,倒是让她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还是亲爱的上帝看她太惨,施舍了这个机会,她不能好好浪费才是。
没有许珹,没有许向远,没有许闻景的十七岁的许寄,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二学生,暑假过完就是高叁了。
不过似乎也没有那么普通,毕竟她可是许家这一辈的老幺。
许家百年豪门屹立不倒,出过才子出过政客也出过商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于其他普通豪门而言,如果说他们是星星,那许家就是月亮。
许寄的父亲许向远并没有继承到许家的家主之位,据本人说是不想争而不是能力问题,她自然是不相信,毕竟她爸比号称嘴硬小公子。
但即使许向远没有继承到家主之位,对于许寄的生活也没有太多影响,许家的小女儿,自然是要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
又因为有一个不着调的爸爸,还有早早离世的母亲,许家所有人都把许寄捧在心尖尖上,享受着其他许家姐妹没有的待遇。
现在回想看来,这宠爱大多太过刻意,倒更像是一场阴谋。
心智尚且不成熟的小女孩还相信百年豪门也可以有真情实感,任何肮脏丑陋的八卦都当做笑谈。
后来许珹亲手为她撕裂虚假的幻想,让她意识到自己真切的身处地狱。这一点到还是要好好感谢他?
许寄只觉得自己一天时间内经历了太多,死亡又重生,脑子迷糊糊的,眼皮也沉重的很。
没多久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空调风一直没有停止,许寄好像闻到了许家老宅花园里种植的洋桔梗的清香,又带着点烟草味儿……
她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睛,身体反应比大脑更快一步抓住那只为她掖被角的手,月光为她打开了一盏灯,让她看清了面前的男人:“叔父……?”
许寄上辈子因为工作和专业原因接触过很多帅哥,常常遗忘很多人的面貌,但从来没有忘记过这样一双眼睛。
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所有的月色不及他眼中光彩。
男人轻笑,胸膛微微震动,坐在了许寄的床边,那双像艺术品一样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揉了下许寄的脑袋:“我们可爱的小阿寄怎么还不睡?失眠了么?”
一瞬间许寄想不起来自己想问他为什么这么晚还来她房间,为她......掖被角?而是呆愣愣地摇摇头:“不是,我刚刚要睡着了的......”
许向安的手没离开她柔顺的头发,帮她捋了捋,何等温柔:“那是叔父吵醒你了?”
她摇头,“是叔父太好闻了,我是闻到花香才醒的。”
许寄上辈子最大的遗憾之一就是没能让自己这位国际知名画家叔父指点一番自己的美术专业。
甚至可以说,自己在许家最亲近但又接触最少的男人就是他。
但同行总是更能互相理解,叔父有着许家其他人都没有的气质。
她感受着那双大手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脑袋,叔父一定和他们不一样。
这一次一定能不一样的,许寄想。
“明天能教我画画么,叔父?”少女一双会说话的美目看着他,尚且稚嫩的小脸上耀眼明亮的笑容有些刺眼。
许向安勾起唇角:“当然可以,但现在就请好好休息吧。”
看来少女有很乖的做一朵温室里的小玫瑰,一点也没有偏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