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之名,名动全场。他的赛事,本就全场瞩目。
李向民一直酷爱书法,今天这次虽然是组委会邀请,但开幕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不时到处观察。
由于周宇是夺冠大热门,自然而然,李向民对他的关注比其他任何人都多。
周宇这个人,年纪不大,三十来岁,但楷书的功底十分扎实,火候也很了不起,不出一年,持之以恒,定能成一方大家。
对此人,在亲眼见证其实力,李向民也表示了高度的赞赏。
看过一次,李向民本想去观看别人的比赛,但没想到,这一次周宇的对手居然是柳下惠。
“柳老师之前赢谁了?”
李向民好奇问。
秘书冷涛随后离开一会,然后兴冲冲回来。
“是大热门李辉。“
冷涛兴奋道。
“哦,李辉在行书的水平还是可以的,柳老师居然能赢他。那他是用什么术法赢的?”
李向民问。
“行书。”
冷涛呼了一口气,回道。
“什么?行书,这小子居然深藏不漏啊。好小子,能在行书上赢李辉,他确实有资格和周宇比上一比。”
李向民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点头。
“李市长,恐怖这一次,柳老师胜算不大了。”
冷涛小声道。
“怎么?他不再用行书了?”
李向民猜测。
“是啊,我也弄不明白,好像斗气一样,非要和周宇比楷书。”
冷涛很不理解。
“哈哈,原来如此!这小子啊,就这脾气。行吧,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李向民笑道。
柳下惠这边,本就跟随了一批追逐者。又因周宇是热门,也有不少人围观。现在李向民一来,这边顿时更热闹,俨然成为了赛场的交战中心。
牛鬼蛇神都来了,这和柳下惠没关系。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在楷书上彻底打败周宇。什么冠军不冠军,小爷不出来,谁敢说天下第一。
“我听说你在行书上成就不小,已有大师风范。怎么,不拿你的行书和我比,非要比楷书,你这是几个意思?”
各个领域,达者为先,是为长辈。柳下惠是书法大师,周宇在他面前,只是个小辈。没想到这家伙桀骜不驯,口气竟如此之大。
就这种情操的人,居然还玩书法。就凭这一句话,柳下惠就可断定,此人想要楷书大成,若不修身养性,绝对无成。
“我倒谁在说话,原来是去年的冠军啊!其实也没什么,我这人就喜欢刚对刚,硬碰硬!你放心,我不会打死你的。”
柳下惠嘲讽一句。
听到这句话,尤其是后面几个字,李向民的脸不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别人不了解柳下惠,他可是清楚。知道这小子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揍人的主。
“注意一下影响!”
评委都看不下去了,毕竟市长就在旁边。他立刻提醒。
楷书,讲究形体方正,笔画平直,对字的形态和笔画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
它不如行书可以随行而为,也不如草书任性状况,对它,柳下惠理解为一个字,正。
什么正,天圆地方的正,大道朝歌的正,忘我勿由的正。
正与道,殊途同归,多重大同之法,集万家之气,融天地苍茫。
周宇也不废话,先行正书。
说来赶巧的是,这家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书写的竟还是苏轼的水调歌头。
细节,决定成败。周宇向来喜欢抓住这一点,在字体上的诸多细节之处,大家都能看得出此子的与众不同。
何谓字体的细节呢。
字体的工整,笔画的严谨,可以说,在这两方面,周宇做的天衣无缝。
但仅仅也只是好看到完美,缺乏了自主的独立性。
其实,较比其他书法,楷书是最难突出写者个性的。毕竟楷书在字体上要求很高,一般人都不敢逾越,乱造城墙,以免破了格局。
“浩然正气!好一个周宇,居然能写出这样的意境出来!”
周宇奋笔疾书,手速相当的快,这在注重细节方面的他来说,十分难得。一个好好的楷书居然能写出行书的风采,确实难能可贵。
不仅如此,字体完美好看,简直就如书上刻印一般。
不过浩然正气是怎么一回事?
楷书里头还能看出个浩然正气?
这话有点托大。
不过每个行业都有托托,谁都明白,只怕刚才说话的是周宇顾的托。
虽然对于这种行为,大家不以为耻。但就楷书这块来说,周宇确实是一个近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跳梁小丑!”
忽然,柳下惠嘲讽一句。
随后又听他朝着刚出说法的人愤慨道。
“好好一个书法盛会,居然雇佣水军。这就是所谓书法新生代的所作所为吗?哼,全国冠军!简直可笑至极!”
那说话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其实也不是什么水军,就是和周宇同一个学校的。
见周宇确实写的好,旁边人也不说话,所以就帮了腔,赞美了一句。
他感觉很受伤,也很冤枉,说句心里所想的实话,也不行吗?
随柳下惠一句话,所有人都对这家伙投以鄙夷之色。
周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暗暗忍着,过了好一会,开始反驳。
“全国冠军,不过虚名。但确实是一种对实力的认可,柳老师对我产生质疑,是否也代表了否定了书法界对我认可?”
将书法界都搬出来了,周宇算是可耻。
“笑话,你三言两语就代表书法界,怎么,书法界是你家还怎么滴!得个冠军就自持甚高,若让你得个了世界冠军,那你还不飞上天!”
柳下惠立刻反击。
“废话少说,柳老师,要有真本事,尽管使出来。我倒要看看, 你是否在楷书领域也和行书一样大成。”
周宇故意将大成两个字咬的很重,这样很容易误导大家,让所有人都认为,柳下惠这一出是自持实力而来。
如果一旦战败,那柳下惠可就丢人算丢到家了。
柳下惠呵呵笑了笑,也不多说,随即,在白纸上执笔开刷。
“怎么可能?他居然也写水调歌头?”
“疯子!这绝对是个疯子,刚才他就是用行书写了这首词。而现在......”
“同一首词,不同的书法,就算是两法兼得的大宗师也不敢如此轻率。一旦有一方偏颇,吃亏的最后还是自己。”
正如大家所说的一样,如果柳下惠在楷书这头的水调歌头写的有所偏差,那么很容易让人诟病。
名利,一切都是名利。大家想的也是如此。毕竟在行书方面,柳下惠已成大师,他完全没必要如此。
只要他随便写个别的,即使写的不好,也不会影响他在书法上的造诣和影响。
但偏偏他就这样做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