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飞机,费时一个半小时,齐南,说到就到。
从机室走出,在秦若嫣略景心情的坚持之下,提挎大小包,二人上了旅游公吧专线。
能乘坐旅游专线的乘客,多半来自外地,其中,南方人居多。
南方多小城,小城温婉,人也精致。
而北方,地景苍茫,男的高大豪迈,女的高挑霸气。
那种蓬勃的精气神,沿途各处可见。
“老公,你看,那是什么?”
“老公,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
“老公,我好想去那里看看啊!”
……
秦若嫣丝毫没有高冷女神的觉悟,一路化身一只幸福的小鸟。
虽叽叽喳喳嬉闹不止,可每回必不可少的都是‘老公’二字在前。
那种被重视,犹被铭刻在心的感受,让柳下惠非常享受。
“你看看人家多幸福!”
和柳下惠同排的一侧男女,男的对女的一路沉默寡言表达出深深地不满。
事实上,从一上车开始,女子就没给好脸色。
“张苏苏,你几个意思啊你?”仿佛注意到柳下惠投奔来的目光,男子止不住怒道。
男子突然发难,女子刚开始还只是惊讶,但回过神来后,也是恼凶成怒。
“张仁贵!你要钱没钱,也没他帅!凭什么要老娘堆笑伺候!”
女子手指指了指柳下惠。
不可否认,柳下惠今天穿地很精神,帅气止不住霸露。
两口子吵架,且就在隔壁,秦若嫣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来。
刚回过头,秦若嫣就看见隔壁的男子的手指指了指自己,怒不节制道。
“那你有她美吗?”
帅和美,真的有错吗?
柳下惠和秦若嫣不禁相互对视一眼,面露苦笑和无奈。
“张仁贵,别给脸不要脸,你都长成这样,不是老娘可怜你,会和你来这!”
张苏苏发出尖锐的吼叫,不瞬,却迎来了张仁贵更大的呵斥。
“踏马的,你说谁可怜?!啊!马勒戈壁地,是老子看你可怜才答应来的!”
车里大小几十号人,除了司机还在开车,差不多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放了过来。
当众相互羞辱的男女,这一刻,情绪再不可抑制,全面爆开。
其中,也有售票员和老人想做和事老,从中调和。
可那对争吵的男女都在气头上,谁也不服谁,握手言和,显然不可能。
“可怜你马的,姓张的,信不信老娘分分钟摇人弄死你!”
战事越演越烈。
啪!
张仁贵气愤不住,甩手给了张苏苏一巴掌。
张苏苏脸上火辣辣的,疼地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眼看张苏苏眼里喷火就快爆发,张仁贵猛然站起,指着对方就是一顿威胁。
“你再喊个试试,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情势不妙,都动手了。
柳下惠哪里见得男人打女人,不过还没起身准备出手,一道悄影就挡在了身前。
“身份证?”
悄影背着身,柳下惠看不到脸。
但背身的身材和声音,确实好看也好听。
尤其是发丝散发出的气味,特别清香。
当然,这些也只是具体感受,毕竟大老婆兼大美女秦若嫣就在身边,他也没多想。
也不知这悄影施展了什么魔法,一说身份证后,争吵的男女立刻鸦雀无声。
隐约间,柳下惠好像还真看到动手的男人正在往兜里掏身份证。
难不成是女警官?
柳下惠心里暗暗猜测。
女警官,电视里,柳下惠常见。可现实中,从未见过。
心里不由有一丝好奇,可正想探头张望,一道声音冷不防的传递过来。
“小小,小小,你怎么了?”
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女人在前排惊呼出声。
朝前排展望,只见在那名出声的女人身旁,一名头戴鸭舌帽的男孩正口吐白沫。
医者父母心,柳下惠虽不是医生,但救死扶伤一向是师门和他的处世准则。
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悄影,也没解释,柳下惠很快就出现在小男孩身旁。
小男孩大概七八岁,本长得很清秀的一张脸却因病状显得苍白无力。
从小男孩脸色发白,口吐白沫,两只手腕处出现一丝不可名状的绿丝青线来看。
初步诊断,小男孩应该是出现青霉素过敏症状。
但细心观察小男孩手腕处的绿丝,柳下惠顿时发现不同寻常之处。
“你们是云南沐家的?”
柳下惠语出惊人。
“您是?”
小男孩身边的女人衣着朴素,样貌也不出尘,俨然不像出身大家。
但事实上,她的确来自云南第一家族沐家。
精心刻意的装扮,令她看起来就像是小城市的普通妇女。
可就算这样,还是被柳下惠看出了端倪。
从女人瞠目结舌的表情,柳下惠确定所判无误。
“畜生!真是一群畜生!这么小的年纪,他们也下得了手!”
柳下惠再一次语出惊人。
在场的人基本懵逼,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柳下惠如此动怒。
秦若嫣见状不妙,也走了过来。
正想出声询问,男孩身边的女任突然就朝柳下惠跪了下来。
“高人,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只要能救活他,我就是给您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大嫂,不必如此!”柳下惠扶起女人,动容道。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实际上,柳下惠并没有立刻救人。
如今柳下惠已进入一流高手之列。
凭借新进深厚内力,施以华佗九针中第七针毫针。
小男孩针到病除,自然不消说。
可对方是云南沐家的死对头,一旦今天救了小男孩,那就是彻底得罪了他们。
以柳下惠一流高手的实力,若遭到他们的追杀,就算战力不济,自保还是可以的。
但柳下惠还有大小老婆,一旦此事牵连到家人,若家人因此有个三长两短……
“老公,你救救他吧!”
秦若嫣不知缘由,但她是见过柳下惠的神奇针法的,她相信,她的男人能救。
虽不清楚柳下惠在犹豫什么,可见小男孩命在旦夕,心生不忍,她还是决定劝说。
一旁的中年女人似猜测到了什么,趁机又是下跪。
“高人,只要您救我儿子,以后沐家就欠您一个人情。”
沐家和柳下惠八字搞不到一块,这辈子只怕也不会有交集。
所谓沐家的交情,柳下惠知道意味着什么,但并不注重。
“这孩子,我可以救。但难保下一次……”
能下一次毒手,就能下第二次。
能对小男孩下此毒手,根本就没想过让小男孩活命。
柳下惠能救这一次,那下一次呢?他不可能一辈子陪在小男孩身边。
其实,在柳下惠眼里,小男孩早就是死人,救不救,都没有多大关系。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