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艾森的心情一直处于低谷中,但是在月宜面前还是要强颜欢笑。月宜力所能及地帮着他做事,也会努力地学习,拉着他一起去外公外婆家里聚餐,希望艾森可以高兴起来。艾森笑笑,私下里说:“我慢、慢、慢慢就好了。你、不要、着、着急。”
会议结束的一周之后,石子磐给艾森打来电话,先是诚恳的道歉,说自己的论文确实借鉴了艾森的文章。当时在艾森的出租屋看过艾森的论文后,回到寝室石子磐灵光一现就想到了这个研究问题。但是其中很多数据他自己后来也有实验过,只是就这么巧,很多东西都撞车了。希望艾森可以理解。
艾森低低地“嗯”了一声。很多话都哽在喉头。
石子磐在那头试探着问:“你不会和老师说这件事吧?”
艾森道:“不会。”
石子磐在电话那端长舒了一口气。严格来说,他是套作,不算完全抄袭。他也算准了艾森的性格,不会第二次生事。他一直在学业上落后于艾森,虽是多年好友却心生嫉妒。他也是普通人背景,没有优秀的论文发表,考博是有劣势的。但自从那天会议上演讲发言,有好几位老师对他印象不错。他又给老师们发邮件联系,有一位老师很直接地说,希望他能成为自己的博士生。
这让他觉得扬眉吐气,哪怕背后因缘见不得人。
于是,他得意洋洋地说起这件事,艾森心里仿佛停了一拍,最后木然说了句“恭喜你”便找个借口挂了电话。艾森觉得自己在交友上总是这样,一次倒霉,二次还是倒霉。秦继云秦凯怡姐弟还有石子磐都把他算计得一无所有。
艾森给自己加油打气,再失落也不能绝望,他又不是笨蛋,论文也不是写不出来,再来一次就是了。
可说是这么说,这情绪还是短时间内难以调整好。
好在铄石流金的炎热天气即将结束,月宜也要开学。艾森第一天和月宜一起坐公交去了学校,那天天街小雨,他缓缓讲述着自己从前在学校如何学习,有些烦闷的卷子,有些吵闹的同学,虽然苦闷,可是没办法,总是要坚持下去。月宜越听越觉得无聊,眼底忽然有狡黠的流光闪过,转而问道:“那你在学校的时候有没有谈恋爱啊?”
艾森面上一红,车上早高峰,挤得水泄不通,他只好嗫嚅着说:“没、没有。你是、是我的第、第一个女、女朋友。”
月宜高兴地靠近他,车子晃悠,艾森双手圈住不盈一握的腰肢静静望着她。月宜恬静地说:“就是初恋,是吗?”
他腼腆地点点头。
月宜展颜一笑,开心地欢呼着:“你也是我的初恋啊。”
艾森心底残存的阴霾终于因为月宜的温柔乖巧而散去。他抱紧她,喟然叹息。临别前,艾森对月宜小声地说着,语气里有一丝央求:“你不要、不要看、看别的男、难孩子,好不好?”
“嗯?”她眨眨眼,没有明白。
艾森咽了咽,拉着她来到学校外一棵大榕树下,撑着伞,遮住彼此,低眸又低声下气地说:“就是,你一、一直试着喜、喜欢我好不好?”
“好啊。”月宜不假思索地开口回答。
艾森长舒了口气,学校里同龄的学生那么多,他真的担心月宜会转而喜欢上别人。艾森最后捏了捏月宜的指尖,将书包递给她:“去吧。我不、不能送、送你进去。你自、自己小、小心啊。”月宜走到学校门口,回眸招了招手然后就有老师领着进入校园了。
接下来的时光略显平淡却又温馨。石子磐炫耀着自己得到老师的认可,那是一位相当有名望的老师,所在的院校也是艾森一直向往的。他心里酸涩,可也只好继续埋头写另一篇论文。机会还是有的,只是过程要从头来过了。
月宜初来乍到,很多东西都陌生而新奇,但是她适应的好,唯一让艾森担心得就是她会不会忽然生病。不过好在每一次月宜身体不舒服都是在夜里或者黄昏,这让艾森稍稍放心。开学之后,艾森因为院系一些事情回了一趟大学,清晨离开,半夜可能才会回来,这还是两人在一起之后头一次分别,月宜一直叮嘱着:“晚上一定要回来啊,我会在家等你的。我一个人在家也害怕。”
“我给你、你、带、带大学城的、点心。”艾森点头,也依依不舍地上了大巴车。
一个多月未至,大学也有些陌生。艾森到出租屋收拾了一下,和房东联系退了房租。他环视着这间小卧室,仍觉得恍若一场幽梦,就是在这里,月宜忽然出现,成了他的女朋友,还能想起初见时的难以置信,以及后来的亲密无间。其实心里是有些舍不得的。
中午艾森在食堂吃饭,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还是遇到了石子磐。两人似乎都有些尴尬,艾森不欲与之讲话,想要绕过去,却不想石子磐趾高气昂地来到他面前,他语音平淡克制,但还是无法掩藏脸上的得意神采:“艾森,你怎么回学校了?”
“有点事、事情处、处理。”艾森深深吸了口气,抬眸,对上石子磐的目光,语气平静,可是心里难以平复,一时冲动,话也说得如同竹筒倒豆子,语速飞快,“恭喜你,听说刘老师对你很满意。考试只需要走个过场就可以了。”
石子磐扬起唇角:“还是要谢谢你那篇文章给我灵感。艾森,你不会怨我吧。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要去刘老师门下读书。”
艾森摇头,也是莞尔一笑:“你去也好。”
“等我拿到录取通知书,我请你吃饭。”石子磐拍了拍艾森的肩膀,姿态亲热。可是艾森胃里却是一阵抽出恶心。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或者还是那句话,利益面前没有朋友。艾森从来没想过石子磐又一点活这样戳自己一刀,还可以如此若无其事地在自己眼前显摆。他拨开他的手留下一句话:“愿你一、一切顺利。”
艾森去院系办理了自己的事情,刚准备去乘车,却接到爸爸的电话。艾森有些惊讶,听说爸爸最近在实验时很忙,难得有时间和自己联系。艾森接了电话,爸爸和他寒暄几句,问他在学校怎么样,艾森一一回答。
“你现在住在学校吗?”
“我现在回家里、住、住。学校、没、没事儿,就只需要、需要、写、写毕业论文。”
“明天有空吗?我想和你去吃个饭,很久没见到你了。”
艾森想起家里还有月宜在等着自己,虽然月宜的来历有些神秘,但现在有了身份,爸爸应该可以接受:“爸爸,我交、交了个女、女朋友,她叫、月宜。我们、住在一、一起,你愿、愿不愿意、和、和我们一起吃、吃饭?在家里、就好,我做饭。”
艾徽怔了一下,似乎对于儿子交女朋友这件事非常意外。
艾森没听到回应,连忙解释着:“爸爸,月宜是个很、很好的女孩子。我很喜、喜欢她。我们在、在一起很、很幸福。我是打算和她、结、结婚的。”
艾徽最后还是应下来,儿子相邀恳求,自己不好拒绝。他和前妻辜负孩子太多,也不好意思横加干涉儿子的生活。
艾森到家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月宜本来蜷缩在沙发上听歌,昏昏欲睡间听得开门声也是悚然一惊,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立刻跑过来扑到他怀里说:“你回来了啊?”
艾森被她撞得一个踉跄,堪堪稳住,手上给月宜带的点心差点掉在地上。“月宜,你胖了,我差、差点没、没有、接住你。”艾森笑道。
月宜方才满心欢喜,一听这话顿时推开艾森,气鼓鼓地说:“你才胖。”
艾森把点心交到她手里:“给、你的。”
月宜看着他手里另外的袋子,热气腾腾的:“那又是什么?”
“宵夜。你吃饭、吃饭了吗?”
“吃了。”月宜闻到香气,有点馋,“我也想吃宵夜。”
艾森把宵夜放置好,旋而去卧室换上家居服,又把行李箱整理好,走出来,却看到月宜好奇地看着那一袋子宵夜。艾森拿开盖子:“鸭血粉、粉丝汤。你天天喝、喝我的血,今、今天请你喝点、鸭子血。”
月宜咽了咽口水,和艾森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慢慢品尝。
艾森打趣着:“谁的血比、比较好吃?”
月宜故意气他:“鸭血比你的好吃多了。鸭血还有粉丝搭配呢。你的什么都没有。”
艾森也不恼,揉揉她的脑袋:“今天做、做什么了?”
“睡觉,写作业,然后一直在听歌。”月宜放下筷子,摸了摸有些撑的小肚子问他,“你呢,事情办好了?”
艾森徐徐讲述:“忙完了。有件事要、要和你说。爸爸明、明天打算来、来家里吃个饭,我和他、说了,你是我的女、女朋友,我们、一起、招待、招待爸爸好不好?”
月宜眼睛一亮,有些期待:“真的吗?那,你妈妈也一起来嘛?”
艾森摇摇头,有些寞落:“妈妈在国、国外呢,暂时、回不来。”
月宜绕到他身旁,不忍心艾森失落,依偎在他肩上柔声道:“那我在这里啊。”
艾森揽过她的肩头,低头亲亲她的脸颊,月宜也回应着,这样亲着亲着就有些暧昧起来,艾森一天没见她总觉得已经如隔叁秋,思念得紧。月宜双手攀住他的肩膀,呢喃着:“我想你了。”
“我也是。去卧、卧室好、好不好?”艾森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月宜也明白他的意思,羞涩地点点头。
艾森打横将她抱起来,他最近锻炼久了,力气也大了许多,抱着她十分轻松。刚阖上门,艾森就把月宜抵在门板上,迫不及待地重新印上月宜的唇瓣,贪婪地吸吮碾压。月宜的舌头也调皮地在他唇上舔过,艾森的手滑落在月宜臀瓣上,慢慢把玩着,手指慢慢来到她双腿间,隔着布料戳了几下,沙哑地问着:“这里想、想要鸡巴吗?”
月宜的脸颊本来因为这灼热的吻就有些粉嫩,现下听了这句话更加绯色流转,眼波一动,嗔道:“不要。一点都不想要。”
艾森笑道:“电视上说,女孩子说不要就是要。”
月宜反驳着:“那不一定,我不要吃芒果,就是不要吃。”艾森爱吃芒果,月宜却不爱吃,两人总是为了芒果的味道争来争去。
艾森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对,低低道歉:“对不起。”
月宜俏脸匀红,想了想,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柔婉地说:“但,现在是真得,真得想吃你的棒子……”
艾森心底甜丝丝的,手指来到她睡裤裤缝处,伸进去,隔着内裤摩挲着微微隆起的阴阜,月宜就伏在他胸口,声音细细弱弱得,好像是难受又好像是舒服。艾森咬着她的耳朵,她瑟缩了一下,像只小猫哼哼唧唧得。艾森说:“吸血、鬼都、都那么、凶,你却像个、小、小兔子,一点都不、凶狠。”
月宜不服气,忽然仰起头在他颈子上稍稍用力咬了一口,目光一滞,看到自己果然留下一个小牙印。艾森摸了一下,看到手指间有血丝,月宜忙问道:“疼不疼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控制好力道。”言罢,给他吹了吹,有些担忧。
艾森清然含笑:“是你本、本性、使然。”
月宜嘟起嘴,知道艾森又是在打趣自己,她故意呲了呲牙,漏出凶狠的表情对艾森说:“你再笑话我,我真的要喝你的血了。”
艾森觉得这就像是一只被逗弄生气的小猫,特别可爱,于是他在他耳畔说:“你咬我下、下头吧。我请你。”
月宜气得胸部起伏不定,然后想都没想就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刚要发作,却听到手机响了,他腰身一矮跑到书桌前拿来自己的手机。艾森有些惊讶地询问:“谁给、给你打、打电话啊?”
“一个同学。”月宜接通,走到窗户边低声交谈。艾森憋着火,但是也不得不停下,信手拿过自己的笔记本看论文。可是月宜手机里隐隐约约传出了男孩子的声音,月宜语气倒是客气,但艾森听得还是有点别扭,论文也看不下去了,干脆把笔记本放到一边走到月宜身后拥着她。月宜回眸嫣然一笑,捏了捏艾森的鼻子,旋而和同学说:“好啦,那你清楚了就好。我还有事,嗯。再见!”
“谁啊?”艾森等她挂了电话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你猜?”
“不猜。”艾森面上一红,有些别扭地说,“你这么快就有异性朋友了啊?”
月宜嘴上“啦啦啦啦”哼着歌儿,眼珠转了转,就是不肯说。艾森只好把自己的手腕放到她眼前央求着:“你瞧,看在、在、伤口的份儿上,能、能不能告、告诉我那、那是谁啊?”
月宜想起来每次那么深的伤口,顿时心里柔软了,拉过他的手,端详着那几道已经愈合却还是留下疤痕的伤口,缓缓道:“今天一个同学没去上课,我是英语课代表,他来问我题。”言罢,她迅速在艾森颊边亲了一下笑眯眯地说:“我心里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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