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空无一人。
陈禾一回头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陆守恒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你看,你心里面也觉得他这个人小气又爱吃醋吧。”
陈禾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陆守恒失笑,“我以为你会否认?”
“这是事实。”陈禾说。
陆守恒掸烟灰的动作一顿,“我原本觉得你更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所以你不了解我。”陈禾喝了口水。
陆守恒看着她。
昏暗中,陈禾的脸看上去干净而温柔。
眼里总是带着几分狡黠之意。
陆守恒斟酌着语气:“我以为你们之间的困扰……是我。”
陈禾瞪大了眼,“大兄弟,你哪里来的自信?”
陆守恒注视着陈禾的眼睛,在她的眼里只找到了坦荡的惊讶与不可思议,顿时有些悻悻地收回了视线。
“我困扰的是你们一群人。”陈禾憋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陆守恒怔了怔。
“不瞒你说,我总觉得每天晚上都有人在听我墙角。”陈禾开了口之后,就轻松多了。
陆守恒扫了一眼熟睡的众人,低声道,“也不是所有人。”
“……所以果然是有人偷听。”陈禾道。
陆守恒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顿时连喝了两口水,掩饰掉自己的尴尬。
陈禾端着水杯坐了过来,“小恒啊。”
“……”
“老陆。”
“……”
“守守?”
“……”陆守恒败退,“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我想知道,是哪些王八羔子三更半夜不睡觉,闲得蛋疼来听我墙角。”陈禾把后牙磨得咯咯作响。
陆守恒不假思索地把人给卖了,“陈远。”
陈禾眯起了眼,“还有呢?”
“没了。”陆守恒立刻摇头。
背锅的人,只需要一个就足够了。
陈禾的爪子搭在了陆守恒肩膀上,笑得十分和善,“守守啊……”
陆守恒很苦逼,他为什么半夜三更刷任务,为什么刷任务的时候不把训练室反锁起来,魏渡干什么吃的,都在一个房间了,居然还把这个妖孽放出来!
就不能把她关在床上让她下不了床吗!
陆守恒尽量把自己的身体往相反的方向移。
陈禾凑了上去,“别怕啊,守守,我有这么可怕吗?我只是想跟你深入讨论一下战队的团结问题。”
陆守恒僵硬着身子,“你不可怕,但魏渡很可怕。”
陆守恒不敢想象,要是魏渡那个心眼比针还小的男人看见陈禾的爪子搭自己身上,会找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给自己上刑。
所以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陆守恒当机立断地一把推开了陈禾,提着她就把她拎出了训练室,送到房门口。
陈禾还想又回训练室去。
陆守恒干脆踹开门,把陈禾踢了进去,然后在外面“砰”的一声关上门,紧拉着门把,低吼道:“去睡他!怂什么!睡了就是你的人了!”
陈禾很受伤。
房门被陆守恒无情地堵上。
陈禾靠着门,不愿意进屋,“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关心我的。”
门外静悄悄。
陈禾试探性地去开门,刚一拉开,一堆避孕套就劈头盖脸地塞了进来。
陈禾手忙脚乱地抱住。
门再次关上。
“……”
她抱着一堆避孕套,用一副烈士般悲壮的表情转过身去。
电脑已经关上了。
昏暗中,魏渡趴在她的床边,头半侧着,一手摊在床上,一手垂在下面,闭着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陈禾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落。
她出去这么长时间,魏渡睡着也是情理之中。
陈禾抱着一堆避孕套,哭笑不得地走了过去,把套套忘魏渡床上一扔,已经想好了明天要栽赃嫁祸给魏渡。
大概是熟睡的魏渡没有什么攻击性,陈禾胆子大了起来。
她把电脑收到床头柜上,蹭到魏渡旁边,借着外面的月色,打量起魏渡来。
魏渡的五官很耐看,不同于陆守恒的优雅,陈远的痞气,南柯的可爱,魏渡的五官单看其实并不完美,可拼凑到一起之后,总觉得有股别样的魅力。
陈禾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邀请魏渡一起过来打比赛,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冲着魏渡这张脸。
抬手戳了戳他。
魏渡没有丝毫反应。
陈禾猥琐地低下头去。
魏渡的唇半张着。
陈禾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他的唇。
亲一下……
应该没关系的吧。
这他妈都是老子的人了,啃两口不会有事的!
陈禾鼓足勇气,闭上眼睛,咬咬牙就朝着魏渡嘴上凑。
灼灼的呼吸越来越近。
陈禾心头一动,不知为何,突然睁开了眼,然后就看见原本趴在床上睡着的那人,正睁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等待着自己。
两只眼睛明亮而清晰,完全看不到丝毫睡意。
陈禾骤然反应过来。
“你装睡?!”
魏渡无辜地道:“刚醒。”
“呵呵。”陈禾冷笑一声。
魏渡抬手搭在了陈禾腰上。
陈禾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魏渡抱在了床上。
魏渡跪压在她身上,嘴角轻扬。
他低头在陈禾额头亲了亲,“你主动送上门来,我怎么舍得睡着。”
陈队的脚趾头抓着床单,“我警告你,你别胡说啊,这是我的床,是你送上门来的——唔——”
魏渡的吻落在了陈禾的唇上。
右手一伸,拉上了床边的窗帘。
唯一的一点亮光也失去了。
陈禾在黑暗中,失去了魏渡的脸,只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唇舌吮吸着自己。
看不见脸,唇舌间的触感变得格外清晰。
牙缝被灵巧地撬开。
陈禾觉得自己像是什么东西抽空了力气。
魏渡的吻来得霸道而不容置疑,和他平日里懒洋洋的样子完全不同。
陈禾的手搭在魏渡的肩上,不知是要推开他,还是把他抱向自己。
魏渡反手握着陈禾的手指,修长的指头挤进了指缝之间。
陈禾本能地回应着魏渡。
迷迷糊糊间,魏渡的膝盖挤开了自己的双腿。
“陈队。”魏渡低低地笑了出来,“本来想等你送上门的,结果等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反应,我想了想,还是我送上门吧。你要签收吗?”
夜静得可怕。
陈禾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战鼓的声音。
魏渡又亲了下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