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对于你,我是狠不下心的。”陆丰低低叹息。
所以就让秦达和郑晓梅帮忙设局,又喊上陆妈妈演戏,江如蓝闭上眼睛,遮住受伤的双目,“所以,我不能生育,也是假的?”
“是,我与妈妈编了哄骗你的。”
真是费尽心思啊,那回夏艺佟到医院探望她,说了那些奇怪的话,他们一个俩个早就在计划,只瞒着她一人。
“其实艺佟起初并不愿意听夏叔的,她不想破坏我和你婚姻,只是夏叔用那桩旧案威胁,艺佟也是为了救我爸爸。”
“去年,我与你合力救爸爸出局没多久,爸爸就因这旧案又被盯上,你被查出肿瘤,我与妈妈怕影响你情绪,一直瞒着你。”
江如蓝明明知晓他是为自己好,却仍旧心如刀绞,她不喜欢这种所谓的“保护”,她想要与他肩并肩一起去面对,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那桩旧案,到底是何事?”江如蓝问。
“我爸年轻的时候,一个亲信手下,犯了泄露机密情报罪,后来被处理了此事也就平息了。但是去年,这事被有心人拿出来大做文章,说我爸是指使人,还伪造了一些人证物证,事发突然,我爸应付不暇。”
“这件旧事,知道的人很少,夏叔算一个,他在牢中主动承担下此事,解了我爸的困境。而且,夏叔透露,有势力准备整垮c城江氏,所以我后来与谭司颐结盟,望谭家保下江氏。”
“我与艺佟也就只有一纸婚书,她一直与我爸妈住在一起,而我一直独居在此。你的东西我一直没有动,如蓝,我真的很想你。”
“别说了”,江如蓝抬起手掌在空中停留片刻,“你能和我坦言这么多,是不是局势已经在掌控中了?”
“你走后,我考入市规划委,也是在往这条路上走。以前,我总是不愿意涉足,可是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我才知道地位的重要,我不想当你们有麻烦的时候,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陆丰的脸部有些僵硬,现实终究让他低头。
江如蓝拿起自己的手机,翻到短信,递给陆丰,“这怎么解释?”
他看了一眼屏幕,不慌不忙:“风采公司所有人是你,这大概是去年的盈利。”
“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接手过风采公司的任何东西。”
陆丰站起来,到书房拿了一叠文件过来,江如蓝翻开,上面赫然写着‘转让协议书’,变更前后,基本信息都没有变化,法人姓名改了,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确实有自己的亲笔签名和日期。
她不解地望向陆丰,印象中她并没有签署过此份协议。
陆丰出言提醒:“看日期。”
去年九月,正是他们闹离婚之际,“这是……”
“没错,附在离婚协议后,我了解你的性子,那么厚的协议,你必然不会一一去看,而且,我信你不会看轻我的人品”,陆丰若有所思。
“公司经营是章秘书?”
“是,全权委托给他,你要是想要亲自管,就让他退下来。”
江如蓝一时之间接受这么事情,尽力地去理清这些信息,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这一切,陆丰的情意未变,郑晓梅的友谊未变,众人对她的呵护未变,可是,似乎都回不到过去了,不可能再完好如初了。
“说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你说你了解我的性子,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不会回头”,江如蓝坐在那里,像枯木一样,缓缓吐露着心声,“这一年来,我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婚姻,失去了友情,你们不会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陆丰心中满是沉甸甸的失落,从作出选择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不会原谅自己。他不求她此刻的原谅,但求她不要将他划为陌生人。若不是得知项磊有联姻的打算,他怎么会如此匆忙地和盘托出。
他从来不曾惧怕过纪天和谭司颐,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过去一个战友。而项磊不同,门当户对,纵然不爱,却能互助。她之前能为了江氏和谭司颐联姻,如今又怎么不敢与项氏联姻。
他害怕,再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