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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剑实在没想到,他一直暗中让潜龙帮的人寻找,找了近两年却一直寻找无果的,有关黑衣人的线索,原来会在赵敬禹的马厩里得到。
  突然他心头闪过一阵狠戾,很想直接将这个赵府家仆劫走,因为他知道得可真多啊,而且对打倒赵敬禹这个狗贼非常有用……
  后又想想,将这人劫走肯定会打草惊蛇的,凭赵敬禹那老狐狡狸本性,小枫的来访,他们赵府却突然失踪了一个管马的家仆,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出这其中的联系。
  于是,他改了主意。
  他仰头打了个呵欠,很好心地说,“兄弟,以后这些话可别乱讲,尤其不能让赵大人知道,否则你会小命不保的。”
  那人停住,望着那黄马想了片刻,这才恍然大悟,“是,是,是,多谢提醒。这就不打扰兄弟休息了。”
  “嗯,确实困了。”
  顾剑回答得很迅速,他实在没心情再跟这个人闲扯下去。因为他刚刚听到的这个线索犹如一声惊雷,将他“炸”醒。
  小枫这次毫无心机的拜访,实则是一种凶险的行为。
  看来,赵敬禹两年前趁她生产虚弱时,抢走小狼月失败之后,他没有再动手,并不意味着他已经放弃。
  而是,他一直藏在暗处,一直在伺机而动。
  如今,小枫又大大咧咧地自已送上门来了,赵敬禹焉能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比如说,他将小枫拖住,然后暗中命人对阿度和永娘动手,再次将孩子抢走。到时,他还可以将抢走孩子的人,推说是敌视朝廷的那些匪寇,谁能奈何?
  因此,今夜注定又会是一个凶险的夜,顾剑连多休息片刻的心情都不敢有。
  他看着这人走了出去并掩上门,这才迅速奔到隔壁抱了些草料过来,将那些草堆成一个人状,再将自己的黑色披风,包裹在人形草堆上,并给披风系好带子。这样就会让远远看过来的人,以为这里睡着一个人。
  一切就绪,他又站在廊下撕下一片衣角,咬破手指就着风灯的光写下一个“赵”字,又召来一只海东青,将衣角用草绑在它的脚上,看着它飞向天际,这才也纵身一跃,踩上马厩的棚顶,然后再飞身跳向另一处院子的屋顶。
  他尽量控制脚尖,尽量沿着院子最坚固的屋脊,寻找着他想要落下的院子。
  就在他从某个厢房的天窗望见阿度与永娘的时候,他正准备落身下去,却看光有一个人轻轻推开院门,正猫着腰,很迅速地脚尖点地,冲上厢房前的石阶。
  顾剑只得退回天窗,只见房内已经有烟雾弥漫到阿度和永娘的面前。
  他见阿度很好奇地问永娘,怎么突然有烟熏到房里?
  可是,她说完,人已经倒下并闭上眼睛了。而永娘也是一脸茫然,也跟着闭眼倒下了。
  不好,她们吸入迷,药了。
  顾剑想的没错,小枫被赵敬禹这对狗夫妻拖住了,现在有人向永娘阿度下手了。
  他正想着,下边房门大开,有人蒙脸冲到床边,抱起小狼月就又冲了出去。
  顾剑落到地面时,那人抱着小狼月已经奔到院子中央,为防止他在院门外有帮手接应,顾剑直接对着他的后脑甩入一枚钢针,很快,那人来不及出声,后脑已经被刺穿……
  在他向前扑去即将落地之时,顾剑接住了小狼月。
  还好,此时整个院子空无一人,那些下人可能都被赵夫人打发走了,因此,倒是为顾剑提供了方便。
  顾剑一手抱着小狼月,一手扒,下这人的黑色外袍之后,就将他拖到厢房与围墙之间的水沟里。
  他套上那人的黑袍,点上小狼月的睡穴,然后就抱着他推开院门出去了。
  好在,门外并无人等候接应,他很顺畅地骑上那人的黑马,直到来到赵府北角的出口处,有几个家仆服饰的人,带着长刀,向他围拢过来。
  可是,顾剑还未射出手中钢针,眼前这几人却齐刷刷地把刀刺进自己的腹部……
  那几人倒下的间隙,顾剑已经打马跃出后门,他虽然只顾着策马疾驰,向着草原的方向而去,可心头的冷寒却也氤蕴了这夏末的暗夜。
  赵敬禹,你让自家的死士在劫.持者面前上演一出自尽,然后你就可以说你家死士已经奋起博杀歹徒,可最后却打不过歹徒,最后全部以身殉职了吧?
  赵敬禹,你他娘的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大约奔了二个多时辰,这才见到同样迅疾赶来的裴照。
  顾不得多说,顾剑调转马头,把小狼月递给他,“赵敬禹这个恶贼,叫人放倒了永娘和阿度,想劫走这孩子,好在我出现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说完,又奔了出去,随后抛下这句话,“孩子先送到丹蚩,你立即派人包围赵府。”
  他甚至等不到裴照回应,马蹄又飞速向着镇北侯府而去。
  待他重新入得马厩靠在墙脚的时候,天色依然黑暗,不多久,他喘完了气,廊外的天空才微微明亮起来。
  ……
  而就在昨夜,顾剑用几个时辰将小狼月送到裴照手中并迅速返回马厩的时间里,小枫在赵敬禹的前厅里,感受到到赵敬禹与夫人的热情款待。
  她没想到,她与赵瑟瑟的父母会是这样的相谈投机,把酒言欢。
  赵敬禹与夫人轮流为她布菜,亲自为她斟满酒,还轮流陪她饮尽杯中酒……
  小枫也很久未这样开怀畅饮了,感觉人生最美妙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与话能投机的人把酒共笑语……
  也不知饮了多久,也不知饮了多少,反正她最后都不知是怎样回到客房的。
  连她想在临睡前吻吻两个孩子都已经没有力气了,她人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窗外已日上中天,习惯性地探索着身边,却摸不到她的孩子。
  她顿时清醒地坐起来,这才记起这不是自家的床,还有两个孩子与阿度和永娘在一起了。
  她身上依然有宿醉后的软绵绵,她扶着墙来到隔壁厢房,却发现门依然关着。
  她暗自想笑,阿度和永娘居然带着孩子睡懒觉,她推开门,走到床头撩起床帐,却只见阿度和永娘还有小弟弟睡得人事不知,就是没有小狼月。
  小狼月被谁抱走了?
  “别睡了,小狼月不见了。”
  小枫摇着阿度和永娘,却摇不醒她们。
  “啊,顾剑,你在哪里?小狼月不见了。”
  不祥的预感令小枫快窒息了,她冲到台阶下准备找顾剑,却不知上哪去找。
  只好又跌跌撞撞出了院子,见前面有个丫环就让她带着自己来到昨夜的前厅。
  一路喘着气冲进前厅,就见到了赵敬禹与夫人已端坐椅上,很是悠然地在饮茶。
  “伯伯,伯母,我的孩子不见了。”
  “先坐下喝口茶,再慢慢说。”
  赵敬禹亲手将茶碗递到小枫的手中,而赵夫人则很轻柔地用帕子为小枫拭去脸颊的汗水和泪水。
  她问,“皇后娘娘,你说的可是昨夜的那两个孩子?那是咱们新帝的孩子?天哪!皇后娘娘有了新帝的嫡子,日后可就是太子呢!臣妇还以为那是跟着出门玩的娘家侄儿呢。”
  “事到如今,小枫也不愿瞒着所有人了。那两个孩子大的就是李承鄞的儿子,小的是我大阿哥西州王的儿子。不见了的就是李承鄞的孩子,伯母,我的孩子不见了,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大人,不好了,昨晚上有人从北门闯进咱们府上,咱们家的几个家丁被打死了。”
  “带路,去看看。”
  赵敬禹发了话,同时安抚小枫,“皇后娘娘,您别急,小皇子在臣府上出事,臣很不安。臣一定会亲自出面,替你将小皇子找回来。否则,新帝大怒,臣也担待不起呀。”
  “有劳赵大人。我昨晚上一起来的那几个人呢?请帮我也带到北门吧。”
  “小的这就去。”
  来到北门,小枫见正顾剑随着几个西州兵,绕着地上倒着的几个黑衣家仆走来走去的。
  “师傅,小狼月不见了。”
  小枫见到顾剑,立即又哭了。
  “先别哭,赵大人会有办法找到的。”他拍拍小枫的肩,“昨晚上我一直在给你的红马抹药,马腿好像有点跛,可能碰伤了。昨晚不是阿度和永娘在看着吗?她们怎么呢?”
  “阿度和永娘叫不醒。”
  “怎会叫不醒?莫不是生病了?先去看看她们。赵大人您觉得呢?”
  “当然。”
  客房所在的院子与北门之间相隔几步路而已,他们很快来到厢房。
  进入厢房,顾剑吸着鼻子,说,“这里有残留的轻微迷,药的气味,你们进来尽量不要呼吸。我去看看她们。”
  他探了床上两人的鼻子,“两人呼吸平稳,可是那药剂量大,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啊?有人下迷,药?怎么办?只有她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用,没有哪个放迷,药的人会让人发现自己的。”
  “那怎么办?小狼月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活了。”
  “皇后娘娘先到前厅休息吧。臣这就派人去沿着北门外去找了,相信过几个时辰就会有好消息。”
  “事关皇嗣,还是请裴将军前来协助吧。”
  “这……不必了吧。我镇北侯的手下办事还是很得力的。”
  “赵大人,我师傅说的是。多一个人来寻找就多一份胜算。我孩子不见了,我心都快碎了,劳烦你体谅一下。”
  “臣遵命。”
  赵敬禹虽然脸上恭敬,心里却暗自嘲讽,反正你再也见不到你的的孩子了,就是叫来十个裴照一样无济于事。
  可是,当他看到顾剑娴熟地召来海东青,并把一块布料绑在它腿上,并放飞的时候,他的眼睛顿时精光一闪。
  顾剑似乎也不想装马夫了,他直接将小枫拉到北门的时候,正好裴照着一身战甲,带着一队人迎面而来。
  “裴将军,这……你们……裴将军不要说你只是路过的。”
  赵敬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也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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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抱歉哈,写到这,李老五还是来不了,我接着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