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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好玩的事,你们居然不带我, 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了!”早上照例出去溜蛮蛮, 鹿九把昨晚姜瀛正和圣天使的事情讲给秦越听,小少爷马上就不乐意了。
  “那会丁卅急招我, 我也来不及叫你呀!”鹿九无奈道。
  “哼!”秦越拧过头, “你连三叔都来得及叫,怎么来不及叫我呢!”
  小熊猫被这二货蠢得没眼看, 人家两个晚上都睡一起的,哪有什么来不及叫的!
  “我原先以为姜瀛正是个狂霸龙傲天的人设, 没想到他是个痴情种子啊, ”秦越感叹,“我以后再也不对基佬有偏见了, 前面有徐书墨, 后面有姜瀛正,果然男人跟男人才是真爱。”
  鹿九附和,重重点头:“那是自然。”
  “秦越秦越,这边, 传给我!”足球场上正进行着热火朝天的比赛, 鹿九照例盘腿坐在围栏上,一手托着腮看秦越踢球。
  那个叫徐迎迎的女孩依然到这边来收饮料瓶子, 她的额头上渗着薄汗, 鹿九递给她一瓶饮料, 友好地对她笑了笑。
  经过几天相处, 徐迎迎也明白了鹿九好似把她认作了一个亲人, 对她很友好,但是也仅止于此,少年温和的笑容有一丝亲近,但绝对不是什么暧昧的情感。
  她微笑着接过饮料道了句谢,鹿九摆了摆头,似乎有些高兴,他往旁边挪了挪,给徐迎迎空了位子出来让她也坐。
  秦越正和别人争抢着足球,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那个男孩忽然趁秦越不备一个手肘拐在秦越的胸肋骨上,秦越本能地捂了捂胸口,球就被抢走了。秦越气得冒火在后面穷追不舍,很快又把球铲了回来,踢足球这个运动特别容易起摩擦,不一会儿以秦越和那个男孩为首,两队少年都你推我搡起来。
  鹿九觉得有趣,看得津津有味,徐迎迎不由好奇道:“你朋友和人打架,你不去帮忙吗?”
  鹿九不在意地回答:“秦越今日没有血光之灾,不怕。”
  徐迎迎:“......”
  转眼间秦越把别人压在了地上,把刚才挨的一肘子给还了回去。
  徐迎迎忍不住道:“他把别人给打了,你不去劝劝吗?”
  鹿九更不在意了:“那人今日本来就有血光之灾,秦越不打他也会受伤的,不如就给秦越打,兴许还轻一点。”
  徐迎迎:“......”
  在此之前,徐迎迎以为鹿九就是个童话里的小王子,又漂亮又纯净,可是自此之后,她忽然才意识到古人说的话多么有道理:人不可貌相啊,鹿九是个小王子不假,可是个暗黑系的小王子啊!
  这个大学里知道秦越家庭的人不多,因此两方少年这场架打得很实在,几乎没有掺杂水分。秦越是会功夫的,不一会儿他就占了上风,他也不下狠手,把人打服就停了手。
  球赛是进行不下去了,秦越出了一身汗,便脱了球衣一边擦汗一边往鹿九的方向走,身后忽然响起挨揍的那个男生的大喊声:“秦越你这个不要脸的同性恋!把兔儿爷往学校带你恶不恶心!”
  本来因为两队队员打架,球场边就挤满了人,男生扯足了嗓门这一通大喊几乎场边所有人都听见了。球场上男生打起来其实挺常见的,打着打着消了气谁也不会往心里去,秦越以前从不为这个就能跟谁结了仇去,但是这回他停住了脚步,目光冰冷地望着那个男生,那头发丝儿都根根直立的姿态,宣告着小秦爷此刻达到了愤怒的顶点。
  鹿九回过头问徐迎迎:“什么是兔儿爷?”他想了想,举了举手里的小熊猫,继续问徐迎迎,“是说他还是说我啊?”
  被秦越带到学校里的不是小熊猫就是他,也不知道哪个是兔儿爷。
  徐迎迎目光复杂地看着鹿九,委婉地解释道:“就是......他的意思是说,兔儿爷是......男朋友的意思吧......”
  鹿九恍然,低头对着小熊猫说:“原来说你啊,但是带你到学校有什么恶心的呢?又不吃他们家的竹子。”
  徐迎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那边秦越已经像颗小炮弹一样冲回去,把那个刚爬起来还没站稳的男生一脚又踹回了地上,转眼间二十来个男生又扭打成一团。
  徐迎迎坐在一边,白洛不敢开口说话,但是他在鹿九手里拼命挣动,鹿九明白了,白洛这是想进去掺一脚,但是这里人太多啊,一个小公仔忽然暴起打架,肯定又得引起骚动了。他两手紧紧箍住白洛,背对着徐迎迎小声说:“秦越能打赢的。”
  白洛细声细气地吼:“老子要去揍他!”
  “不行啊,”佛系小道君鹿九安慰道,“这里人多,三哥说了我们尽量不要在人前暴露......”
  “他骂咱们呢!他这话连三哥都骂进去了!”说鹿九是兔儿爷,也不连秦钊都骂进去了么!
  鹿九一听就撸起袖子往球场边走。
  那边秦越正打得兴起,打一拳问一句:“你骂谁是兔儿爷!”
  起初那男生还嘴犟,挨一拳就回一句:“就你带来的那个小白脸!”
  后来渐渐没了声儿,最后只能抱着头,眼看就要讨饶了,忽然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搭在了秦越背上把他拉了开来。
  “鹿鹿,”秦越一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一边说,“你过来干嘛,这混球我来收拾!”
  “他骂我三哥,我得亲自收拾。”鹿九冷冷道。
  纳尼?秦越茫然地看着鹿九,他什么时候骂三叔了?
  那男孩此刻已鼻青脸肿,嘴角还破了皮,鹿九仔细观察了一下,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既然他已经应了血光之灾,那自己就不好再动手了。
  于是,等到那个男生被另外两个队友搀扶着站起来,鹿九便开口说:“陈冲,生于199*年*月*日,生于京都市,长于鄞县罗河村,七岁时因为偷别人地里的西瓜被狗咬,脚踝上的牙印到现在还没消,十二岁因为聚众斗殴进过少管所……”鹿九忽然皱紧了眉头,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只有陈冲一个人能听见,“你身上居然还有人命?!”
  陈冲本来因为打架而涨红的脸倏然发白,像是见鬼了一样,伸出的手哆嗦着指向鹿九:“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鹿九原本想既然这人骂了三哥,那他也得找办法骂回去,谁知一看此人命格大吃一惊,十八.九岁的年纪,居然就有人命在身,再一细看,竟是两个刚成形的胎儿,此刻正一左一右蹲坐在他肩头龇牙咧嘴,张牙舞爪。鹿九当下有些明白,看着此人的眼光便转为厌恶。
  如此看来,这人的血光之灾不是应在秦越身上,只怕还有大麻烦等着他。当下鹿九便转身,不想再跟这种人做口舌之争。
  但是陈冲却不让他走,他伸手要拽住鹿九,却不料扑了个空,而鹿九身形却没有半分移动,他惊讶地瞪了自己的双手半晌,看向鹿九的眼神无比愤怒惊恐:“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你调查我有什么目的!”
  其他同学虽然没有听到鹿九最后一句话,但是只听到前面几句也足够他们惊讶了,尤其是听到陈冲曾经进过少管所,不少人纷纷离他远了些。
  鹿九只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你这个恶心的兔儿爷别他妈装神弄鬼--”
  秦越气得又踹过去一脚:“你.妈的嘴巴洗不干净了是吧!再敢不干不净说一句,我今天废了你!”
  鹿九皱了皱鼻子,也有些嫌恶:“这人自有恶报,别理他了。”
  秦越一听就懂了鹿九的意思,不由幸灾乐祸道:“行,小爷等着看他怎么爬着来求你!”
  鹿九撇了撇嘴,很想说一句帮个屁。
  围观的人见他们两个自说自话,纷纷露出怪异的表情,这时陈冲跳着脚喊:“你们少他妈装神弄鬼!秦越是不是你?你找人查我?”
  有同学看不过去:“你少说两句吧,明明是你先动手打不过又骂人,人家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就是,人家明明是好朋友,非说人家是兔儿爷,哪只眼睛看见人家关系不正常了!”
  “球踢得脏,嘴巴也脏,挨打不是自找的么……”
  也有人小声劝:“我劝你还是别招惹秦越,听说他们家来头很大......”
  连陈冲自己的队友都沉默着不说话。
  陈冲涨红了脸,握紧了拳头,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得狠了,他左右张看了下,见那足球正在他脚边,此刻鹿九和秦越正转过身去,双双准备要离开,他猛地一脚踢去,足球对着鹿九的后脑勺直直飞去。
  “小心!”有同学惊呼,陈冲这一脚可是用足了力道,砸到后脑勺上绝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就在足球堪堪撞上鹿九脑后之前,忽然打了个旋,直直又飞回来,以更迅猛的速度狠狠撞上陈冲的前额,陈冲大叫一声连退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着额头“嗷嗷”大叫。
  这足球一来一去不过数秒钟,然而它的运行轨迹完全背离了物理学,这奇幻的一幕惊呆了所有围观者,鹿九连个头都没回,秦越却转身过来轻蔑地丢给陈冲一个“你这狗屎”的眼神,便拉着鹿九离开。
  徐迎迎走过来担忧地问:“你们没事吧?”
  “我们能有什么事,只要是跟‘人’打架,我就没输过!”秦越自豪地说,一边接过小熊猫在手心里掂了几下,“对吧,洛洛!”
  这时不远处匆匆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不由分说一把拽住背向着她的徐迎迎的头发,徐迎迎惊叫了一声赶忙转过身,鹿九眼睛眯了眯,那中年妇女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慌忙甩开手,再一看她的手背上已鼓起一个红肿的包。
  她低头在地上四处看了看,也没见到有什么虫蚁,恼火地啐了一口,她双手叉腰,狠狠瞪着徐迎迎,张口就骂:“死丫头我找了你半天,你跑到这里来偷懒!楼道里面全是污水你想害我被扣钱啊!”
  徐迎迎委屈地捂着自己的头皮,小声喊了句:“妈,我没有偷懒,我在这边收垃圾桶。”
  秦越原本正要发火,一听徐迎迎喊了句妈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家是亲母女,自己一个外人总不好管人家务事。
  “赶紧跟我走!”中年妇女一手拖着徐迎迎往前走一边还不停数落她,“不好好干活在那里勾引有钱人家小孩,你还想嫁入豪门怎么地!也不照照镜子,你一个高中没读完的清洁工配得上人家大学生吗......”话语之难听根本不像一个妈能讲得出来的。
  鹿九凝视着这对母女离开的背影不说话,秦越倒是越听越气:“这哪来这么多极品,好好说话能死啊!这什么当妈的......我靠我这暴脾气!鹿鹿……鹿鹿?”
  “啊,”鹿九回过神,狐六的命格他虽然看不出来,但是这个中年妇女却不是狐六的妈妈,鹿九想着,要不要告诉狐六这件事呢?她真正的亲人又在哪里呢?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秦越叨叨着,“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不是很想帮帮徐迎迎,她跟我们也差不多大,哎,要不我们资助她读书吧,这么年轻的女孩儿整天当清洁工也太辛苦了,她妈怎么那么狠心呢......”
  鹿九摇摇头:“还不到时候。”
  “那什么时候到时候?”
  “等机缘。”
  他们出了校门,秦越开上车。
  两人开到梵山寺附近,找了个地方停了车,便往王传峰的摊位走去。王传峰最近相了亲,便请鹿九出来帮忙看个相,他认识鹿九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提这样的要求,终身大事嘛,不能不谨慎。
  此时才下午三点,正是踏青的好时节,梵山寺外很是热闹。鹿九和秦越远远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处,也不由好奇地挤了进去,一看原来是个摆古董的地摊儿。
  地上简单铺了一张布,布上一分为二,一半琳琅满目摆着各种铜币、瓷碗、铁锈斑斑的金属雕像,另一半上放着各种卷轴,那卷轴也都是灰扑扑一层,弄得真像是从地底扒出来一样。秦越有些奇怪,京都有专门的古玩市场,爱好古玩的一般都会去那里淘,怎么一个小地摊上竟如此热闹,人群挤得水泄不通的。
  秦越悄悄挠了挠鹿九胳膊:“鹿鹿,这些古玩是真的吗?”
  鹿九摇摇头:“我不认识,我只认得四千年以前的东西。”
  秦越:“......”
  旁边有一个人看出秦越的好奇,便解释道:“这摊位上的东西值不值钱我们不知道,我们是来看这里的老板变戏法的!”
  “变戏法?”秦越一听便来了兴趣。
  “这里的老板平时出了摊也不在此地守着,他这里的东西也不收钱,看见没,那儿有两口缸,一口收米,一口收油,看中什么东西就去不远处那家粮油店买相应数目的米和油自己往缸里倒,你看那个布老鼠没,就那个大布老鼠,”那人指着两口缸中间一个半人高的直立的灰色大布老鼠,“谁要是投的分量不够,那布老鼠就会扑上来咬他,不让人走,一点也不疼,特别好玩!”
  秦越拿起地上一个小破瓷碗,见碗底果然用白.粉笔画了一粒米的形状还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数字20,旁边的人解释道;“这个意思就是买二十斤米,要是画了一个水滴形状那就二十斤油,倒进那缸里就可以拿走这瓷碗啦!”
  “那我要是不付钱就拿走呢?”秦越问。
  “小伙子那你就试试看。”那人笑呵呵道。
  秦越拿着碗作势就要走,只见那只大布老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扑了上来,眼看秦越就要被扑倒在地,鹿九手里的小熊猫公仔突然就窜了出去,把大布老鼠撞飞了出去,而鹿九也一把将秦越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好!”围观的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大布老鼠在原地转了个圈,把目标对准了小熊猫,它退后几步做了个助跑的姿势,然后一大老鼠一小熊猫就狠狠撞在了一起,结果小熊猫纹丝不动,大老鼠滚了老远。
  秦越是叫好叫得最起劲的,那大布老鼠被撞飞后焦躁地在原地转来转去,又不想放走秦越,又忌惮着小熊猫。
  人群里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操作?俩公仔也能打架?”
  “这俩公仔都上了发条吧?”
  “也许是都成精了呢!”
  “哈哈哈哈,那这是动物成精还是棉花成精了......”
  这时人群外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谁欺负我家的小老鼠了?”
  人群分开一条道,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众人一眼看见他就笑了起来。无他,实在是这个人长得太像老鼠了,尖下巴小眼睛,一身灰色布褂,留着几缕灰白长须,那贼眉鼠眼的样子,看着太可乐了。
  鹿九的眼睛却是亮了亮,立在一边静静看着此人。
  秦越呵呵笑了笑,把碗又放回原地:“我见这布老鼠可爱,开个玩笑,老板你这玩偶很是有趣啊,你愿不愿意卖给我?”
  这老板一双细长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秦越一番,又看向他怀中的熊猫公仔,瞳孔缩了缩,眼中精光闪耀。
  “阁下看得中这小玩偶是我的荣幸,不过我看阁下的公仔也很是有趣,不如我们交换如何?”老板捋着胡须,笑得贼眉鼠眼都挤成一团。
  秦越脸上的笑倏然消失,取而代之以冰冷的表情,敢打小熊猫的主意,这是触秦越的逆鳞。他把小熊猫揣进了兜里,冷冷说了句“那就算了”,转身就走。
  那中年男子也不拦阻,看着秦越离去的背影,捋着胡须笑得越发高深莫测。
  “鹿鹿,那个人是不是看出白洛的身份了?”离开人群后,秦越小声问。
  “他只有几百年道行,未必能看出洛哥的原身,我猜他以为洛哥是什么灵宠,”鹿九一边带着秦越往梵山寺后一处密林走去一边说,“奇怪,丁卅和太白金星都跟我说人界灵气稀薄已经很久没有妖物能修成人形了,这小小貂鼠居然可以化形?”
  “貂鼠?”秦越吃了一惊,“你说刚才那个人是鼠妖?”
  “对,道行不高,才会觊觎咱们的熊猫。”
  “怪不得,这长得也太像老鼠了!”
  鹿九又往前行了一段距离,直到四周再无人迹,他才转过身对着空气朗声喊道,“出来吧!”
  一阵“嘿嘿呵呵”的笑声过后,那个貂鼠妖现身了,他微微抱拳,客套地说:“这位小哥莫非是道门中人,居然知道我跟在后面?”
  秦越见过不少鬼,但是修成人形的妖这还是第一次见--秦小爷的滤镜当然自动忽略鹿九--一时觉得很新奇。
  鹿九不说话,只静静盯着他瞧。
  鼠妖讪讪笑了笑:“那么小哥应该也知道我的来意了?实不相瞒,我对阁下的灵宠很感兴趣,二位不妨开个条件,但凡我能做到的,必不推辞。”
  “你做梦!”秦越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我都没有抢你的布老鼠,你倒是打我的熊猫主意!”
  鼠妖眼中弥上一层狠厉:“我劝二位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灵宠,我是志在必得。”老鼠虽天生胆小,但是他看出眼前这两个人都是凡人,也不知哪里得来的灵宠,给了他们简直是暴殄天物,鼠妖难免动了要抢的心思。
  “好大的口气,你想怎么样?”秦越插着腰。
  “我劝两位小哥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如今是好声好气和你们商量,可要是二位不识抬举,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鼠妖眯着眼睛,磨着牙,已是一副摩拳擦掌的姿态。
  “那你来啊。”鹿九淡淡说道。
  鹿九有心试探这鼠妖修行,一开口就是挑衅,两人当下就交上了手,几招过后他便心里便有了底,这五百年鼠妖道行竟不亚于几千年前三界灵气最盛之时!当下也不再客气,打神鞭从袖中飞出,把这小妖捆了个结结实实。
  鼠妖这才知道自己惹了怎样的大神,他不认识鹿九,也看不出鹿九修为,但是他认得打神鞭啊!在他还是个小老鼠的时候,他在人间的茶楼里每日偷食,间或都能听到人间说书的讲那姜子牙封神的传说,那说书先生形容的打神鞭,三尺六寸五分长,二十一节鞭身布满符文咒印,不就跟眼下捆住他的这一根一模一样么!
  “仙……仙君,”鼠妖哆哆嗦嗦地跪了,吓得上下牙齿都磕碰在意起嘎嘣响,“小妖有眼不识泰山,仙君饶命……”
  “你修行还算端正,没有沾过人命,我不是找你麻烦的,我只问你,你在何处修行?”鹿九问。
  “啊?”鼠妖愣愣抬头。
  “实话说了,我便不与你为难。”
  那鼠妖便老实答道:“小妖在祁连山修行五百余年,刚化人形不过月余,来到山下也只有几日时间,仙君明察,小妖绝没害过人,那古董字画都是真的,我从一些颇有年头的墓里带出来的,都不是赝品,我连凡人的钱都不敢收,只敢换些米油,仙君您千万别杀我......”
  祁连山,天山之巅,与极洲之海并称世界两大永不能解之谜。
  鹿九继续问:“祁连山上除了你,还有别的妖修吗?”
  “小妖只在山脚下修行,在我之前,已有不少妖修都化了形,我算是晚的......”
  “人界如今灵气稀薄,你们怎可轻易便化了形?”
  “灵气稀薄?”鼠妖一怔,继而恍然道,“难怪我来凡间几日,呼吸吐纳都极为不顺,甚至连辟谷都不能够了,原来人界没有灵气了吗?可是祁连山灵气很充裕,而且山顶有龙神,我等也是在龙气泽被之下才能......”
  “龙神?”鹿九吃了一惊,“你见过那龙神吗?”
  “小妖没有那个荣幸,但是有千年大妖见过,据说龙神一千年才能腾飞一次,每次腾飞,红光漫天,龙吟三日不绝于耳,那时候也是祁连山灵气最盛之时,妖修们望日拜月,可使修行一日千里。”鼠妖一脸的向往仰慕,涎着口水笑道,“据说最近一次龙神苏醒就在一月之后,到时候小妖肯定也是要回去,共襄盛举的。”
  “一月之后,”鹿九所有所思,继而挥了挥手,“你走吧,既然化为人形,切忌固守本心,莫要害人。”
  “仙君放心,小妖一定循规蹈矩绝不敢犯!”鼠妖忙不迭点头,又恭恭敬敬叩了头,忙不迭溜了。
  “鹿鹿,就这么把他放走啦?”秦越看着鼠妖瞬间就遁远的背影,有点不满,“他想抢我的熊猫,我还想抽他两鞭子呢!”
  鹿九眨了眨眼:“那下次遇上了再抽吧。”合着鹿九都忘记了这茬儿了。
  这么一耽误,两人跟王传峰会合时,他都已经收摊儿了。
  王传峰的女朋友在一家幼儿园做老师,秦越开着车载着鹿九和王传峰一起去接人,王传峰一路上对自己的女朋友赞不绝口,看得出来他很是满意这桩姻缘。
  车子到了幼儿园门前的街道上停下,那园门口此刻被家长们挤得水泄不通。王传峰于是下车过去,秦越和鹿九就坐车里等着。
  秦越好奇地往那边张望着:“这幼儿园也不大啊,能有多少小朋友,怎么这么多家长呢?好像还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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