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姝糊涂了,很是想不通,司南倒是明白了,与之说道:“兔子这动物看似纯洁,实则不然,大多动物都有发情期,过了季节就不会发情,兔子则和人一样,一年四季,何时何地都能发情,且公兔子在无雌性的情况下会和同性交媾,这就是兔儿神,兔儿爷这类神明,这类称呼的来历。”
净姝恍然:“那这就能解释那兔妖为什么会抱着那人的孽根淫弄了。”
老王八不知内情,听他们对话听得一知半解,不过还是插嘴说道:“正是,兔子淫,蛇也淫,它们俩志趣相投才会在一起修行。”
“蛇又是怎么淫的?”净姝好奇。
“雄蛇的阴茎是对生的,有两根,雌蛇发情时则会吸引大批雄蛇来一起交尾,民间传说的一种引蛇术,就是收集雌蛇发情期时的分泌物,到要用的时候取出来,就能引来无数雄蛇。”
司南先行做解释,随之又问老王八:“常叁娘和兔郎君修行如何?”
“它们俩个,多是在一起淫乱,正经修行不多,这些年来没甚长进,修为马马虎虎吧。”
“平日可有作恶?”
“那倒没有,它们在附近修行多年,要是作恶,早就被人解决了。”
老王八的话算是证实了司南的猜测,现下可以肯定是那五个监生先惹得常叁娘它们,才会被它们摄了魂,弄成傻子做惩罚。
“它们平日里脾性如何?您可与它们打过交道?”司南又问。
“打过几回交道,常叁娘还好,有勇无谋,看脸行事,你们多防备着兔郎君就是了,它本事虽不厉害,但心眼子极多,它们俩之间什么歪点子都是它做主的,只要安抚住它,就能安抚住常叁娘。”
从老王八处告辞离开,已经过了午时,就近到汪家的别庄吃了顿饭,拿了些蜡烛元宝纸钱,司南和净姝这才动身去了石山。
石山附近没有人家,最近的村落也在七八里外。
石山虽唤作石山,但看起来并没有很多石头,且上山下山都有路可寻,只是周遭树木甚少。
山路狭窄,马车不便上去,只能走路往上去。
下车之前,司南先做交待:“媳妇儿,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
“嗯?”净姝很是莫名,怎么看她的了?
“老王八刚刚不是说了,常叁娘最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脸吗,咱使一招美男计。”
……
“可我又不是真的男人,人发现不了,妖精还能发现不了吗?”
“没事,我给你再下道障眼法就是了。”司南说着,扯开了净姝的衣襟,将之前在别庄准备的一张符贴在她光滑的背上。
“就这样?”净姝有些狐疑,重新穿好衣裳,让车夫来帮忙看看,看可像个男子。
车夫哪敢多看自家女主人,可不敢冒犯,净姝无法,只得信了司南的话,又问他然后该怎么办?
“待会儿我扮作来替五个监生收魂的神棍,你扮作他们的书童,咱们配合着来……”
听完司南的安排,净姝只觉得压力山大,不由得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分明是在为难她嘛!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净姝虽抱怨着,但还是按着司南说的扮了起来,两手揉了揉眼睛,将眼睛揉得红红,做出哭泣模样,跟着司南下了马车,往山上走了去。
一路往上,草木渐多,碍着她现在是男子扮相,司南不便搀扶,净姝只能一边适应山路,一边做哭泣的戏码,不停唤着:“少爷!少爷!”
走到半山腰时,突听一女子呼救声音,净姝下意识看了司南一眼,这个时候,这偏僻地方,怎么会有个落单呼救的女子?
司南点点头,轻说了句:“来了。”
继续往前,转过一个弯道,就见前方一片荆棘里有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
荆棘丛里,满是尖刺,女子掉在其中,身上衣裳都被尖刺勾破了,露出大半肌肤,有几处已经见了血,瞧着可怜极了。
若不是在水镜里见过她这张脸,净姝许是真会把她当做落难女子。
净姝抹了把眼泪,假做着急跑上前,问她:“姑娘怎么掉进刺丛了?”
“奴家上山采药,见荆棘丛里长了几个灵芝样的菌子,便想摘来瞧瞧,不料进来就出不去了,还好遇见了二位。”
常叁娘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动了动身子,故意借着尖刺,将衣裳又扯开了些,露出了大半的胸脯给净姝看。
看着那白白嫩嫩的胸脯,净姝心中很是无语,没想到自己男装一回,竟比女装时更受欢迎,不仅男人想得到她,连女妖精都想得到她,这真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在司南的帮助下将常叁娘救了出来,却不知怎么的,明明他们再叁小心,常叁娘的衣裳还是被划破了不少,连肚兜都勾破了,若隐若现的粉嫩奶尖尖,衬着白皙的肌肤可是诱人,连净姝都不禁咽了咽口水,难怪司南喜欢让她做勾引模样,实在诱人的紧。
净姝侧过身去,脱下外衣递与常叁娘,“姑娘若不嫌弃,便先披上我的衣裳吧,等我与先生做法回来,再送您回去。”
“做法?”常叁娘接过她的衣裳,随之问道,一边问着一边故意放缓了动作,慢慢穿着衣裳。
“嗯。”净姝又抹了一把眼泪,“我们国子监几个公子昨夜从石山放灯回去就痴傻了,这先生说肯定是在石山上掉了魂魄,来石山做法请回去就行了。”
司南见提到他,赶紧接过话头说道:“正是,他们定是得罪了这儿的山神老爷,才被收了魂,烧些纸,赔个罪,一人送个几百两银子就好了。”
“几百两?先生,您先前和我们苏大人不是说五十两就行了吗?”
“五十两是给我的辛苦费,几百两是给山神老爷赔罪的,这哪能一样呢?”
“我……我一时哪里去找这么多银子……”净姝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你没有,你那公子能没有吗?”
“我们公子的银子都放在钱庄里面,非得要公子本人去取才取得到,公子如今痴傻,我一个小小书童如何能取得到?”
净姝扮着扮着真入了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比方才常叁娘哭得更是梨花带雨。
有些人笑着好看,有些人哭着更好看,净姝就属于哭得更好看的人,眼睛红红,鼻尖红红,就像是天然胭脂敷面,衬着一旁的肌肤像上好美玉一样。
想当初成亲时,哭得连妆都没上,直接送上了花轿,饶是一副哭相,也是极美,如今男装起来,也是没损半点风华,瞧得人心碎。
“能不能先帮公子们收魂,等公子们恢复正常我再让他们取钱给您?”净姝哭着还不忘做戏与司南继续打商量,做戏做全套,甚至跪下来不停给他磕头求道。
“这可不是给我的,这是给山神老爷的,哪个敢赊山神老爷的账?”司南铁面无私,还是不做松口。
那厢常叁娘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俊俏小郎君是昨儿它收的那几个人的书童,这是为了找他公子魂魄来的,这神棍胡说八道,坐地起价,欺负这小书童无知呢。
瞧着俊俏小郎君这无助哭泣模样,常叁娘只觉得心肝儿都被他哭疼了,当即给他打抱不平,“小郎君可别听这神棍胡说,这石山可没有什么山神老爷。”
“那我公子他们怎么突然就傻了?”听常叁娘松口,净姝赶紧乘胜追击,抬头问她。
这一抬头,当即对上了常叁娘的眼,湿漉漉的泪眼,俊俏的面容,顿时就让常叁娘忘记了思考,一股脑儿都说了:“这,这是因为你们几个公子欺负了我家小兔儿,戳坏了我家小兔儿的菊洞儿,我替我家小兔儿教训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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