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克诺斯岛。晚6点。19摄氏度。微风2~3级。
呼延聪聪和温舍已经蹲在传说中半个小时一趟的公交车的车站40分钟了。公交车连个影子都没露。
“大堂经理真说的是半小时一趟么?”温舍觉得腿麻了,干脆坐在了路边。
“是...啊......”呼延聪聪苦着脸说道。
“希腊人还是那么不守时。”温舍冷笑。
“全世界只有德国人守时。”呼延聪聪呆滞地看向空荡荡的远方,“你知道么,汉语中有一个伟大的词汇,叫‘马上’。时间可以从一分钟到几小时不等。所以我猜希腊人的半小时也比较随机。”
“......”
“......”
“我们走过去吧?”温舍提议道。他讨厌把时间浪费在等车上。
“好远呢!你背着我我就去!”呼延聪聪耍赖。
“那抓紧时间吧。”温舍居然真就站起来弯下腰,把背对着呼延聪聪。
“你......”这家伙一阵阵的榆木脑子!呼延聪聪刚想伸出脚踹温舍一下,就看见不远处驶过来一辆长得很像出租车的东西。
“哎!出租车!”呼延聪聪跳了起来,冲到路边使劲挥手。差点流下了激动的热泪。要知道,他们俩蹲在这儿这么久,除了零星几个骑着摩托经过的墨镜男之外,连一只猫都没瞅见。
感谢上帝,出租车正在空驶中。一个标准南欧人长相的司机放缓了车速,探出脑袋来仔细打量了两人特别是温舍一阵。将车停在了路边。
“我们想去天堂海滩,多少钱?”呼延聪聪生怕在异国他乡受骗,率先问好价钱。
“15欧。”司机说道。说罢还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简直打劫啊!”呼延聪聪看了看温舍。天堂海滩离他们住的酒店不到三公里。
“那只能我背你去了。”温舍认真地说道。呼延聪聪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在电台里播放的颇具中东风情的音乐的伴随中,温舍和呼延聪聪来到了天堂海滩。天堂海滩是米克诺斯岛的一个著名景点,以它的“天体”和“夜生活”闻名。呼延聪聪本着不脱不露的原则,纯洁地来欣赏果体的众人特别是果体帅哥。至于温舍怎么想,她并不清楚。两个人沿着海滩溜溜达达地散着步,呼延聪聪注意到,温舍非常坦然地欣赏着果体的美女,双眼散发着狼性的光辉。
“你们第三帝国没这么好的事情吧?”呼延聪聪偷笑道。
“没有。不过以前......”温舍顿了一下,想了想又继续说道,“爱娃布劳恩和她的女伴们......”
“经常果着上半身在萨尔茨堡开爬梯。也不顾忌进来端茶送水的党卫军小哥!”呼延聪聪三八兮兮地说道。
“你怎么又知道了?”
“京舍说的啊!或许是林格。”呼延聪聪做出一副深思状,“他们俩被苏联人俘虏之后就经常被拷问。很多关于希特勒的事情就这样被大家知道了。当然,最开始他们的口供只有斯大林一个人能看,后来被公开了很多。”
“哼!毛子!”温舍恨恨地说道。
“你是不是特遗憾自己没见过那香-艳的场面啊?”呼延聪聪坏笑着问道。
“你又诋毁我!我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温舍边说边撩了一下头发,显得特有革命感。
“唉,我走不动了。你自己转吧,我去那边坐一会儿。”呼延聪聪指着沙滩上的躺椅说道。今天的她虽然为了照相好看穿了长裙,但为了御寒,外面套了一件针织衫。在这个标榜果体的海滩上显得有几分怪异。温舍点点头表示同意。
舒舒服服地窝在躺椅上,点上一杯饮料,感受着海风温柔地吹拂。别提有多滋润了。呼延聪聪闭上眼睛,尽情开着脑洞。偶尔有阿猫阿狗来搭讪,都被呼延聪聪婉言谢绝了。直到天色渐晚,白天热烈地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慢慢就要落入海平面,温舍还没回来。呼延聪聪心里又开始犯嘀咕,这家伙不会又去哪里惹麻烦了吧?
正嘀咕着,视力5.0的呼延聪聪看到远处了温舍迈着鸭子步走了回来。呼延聪聪刚想松口气,就见一个细皮嫩肉的果体白人男子拦住了温舍,和他说起了话。呼延聪聪猛然想起米克诺斯还是同性恋的天堂,心中暗叫不好。她一骨碌坐了起来,紧赶慢赶地向温舍走去。
还没等她走到温舍身边,便惊恐地看到白人小白脸亲了温舍一下。呼延聪聪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表示无法忍受这样的画面。顺便又把手指头分开了几道缝隙,观望等待着惨案的发生。
令她失望的是,惨案并没有发生。温舍只是轻轻推开了白人小白脸,说了句什么就走开了。当他看到不远处捂着眼睛的呼延聪聪时,先愣了一下,又戏谑地笑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温舍问到。
“你差点被同性恋玷污了!还不快把他们送到集中营去!”见温舍没有动怒,呼延聪聪又开始贱贱地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里有没有集中营。”温舍岂不知呼延聪聪心中那点小心思,但也不说破,“出门在外,少惹麻烦。”
两个人又沿着海边走了一阵。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呼延聪聪提议说要回酒店,温舍表示没有异议。于是,在距离天堂海滩很近的公交车站,他们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公交车的过程。期间,呼延聪聪吃了三个冰淇淋球,视奸了裸着上半身的帅哥数只。温舍喝了两瓶可口可乐,欣赏了无数的长腿美女。竟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快。直到胃君提出抗议说,自己想吃宵夜了。
“我饿了。”呼延聪聪说道。
“我也是。”温舍说道。
“我想吃gyros。”呼延聪聪眼巴巴地看着温舍。
“我去买。”温舍起身走向不远处的一家小吃店,五彩缤纷的扭曲的灯管拼出了“gyros”吸引着游客。呼延聪聪闻着飘来的食物的香气,等待着享用美食。
“这老外的玩意儿还真接受不了!”一句乡音穿过了呼延聪聪的耳膜,犹如魔音穿耳。不需要怀疑,不论在世界各地,隔着十米都能听到他们说悄悄话的一定是中国同胞。
“就是,那一帮子光着的男男女女在沙滩上,简直有伤风化。”另一个声音说道。
呼延聪聪转头看了一眼,两个中国大妈穿着花衬衫、牛仔裤和旅游鞋,背着一个大挎包,步伐矫健地抢在一对情侣之前抢到了两个刚刚空闲的候车座位。呼延聪聪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忍不住撇了撇嘴。她一直以为这样的人只会去法意瑞旅行团里散德行,没想到也会跑到希腊来。
“还挺饿,刘大姐,你吃点什么不?我这儿有面包,早上从酒店拿出来的。”
呼延聪聪又翻了个白眼。每次她看到国人吃自助早餐还往外带的时候就觉得特别丢人。但又没什么办法阻止他们这种行为。
“吃点儿吃点儿,我这儿还有榨菜呢!”被称作刘大姐的人从包里掏出了一包榨菜,熟练地撕开包装纸,熟练地顺手扔到了地下,接过同伴递来的面包,嘎巴嘎巴吃了起来。她实在忍受不了了,站起来走过去说道。“阿姨,您旁边就是垃圾桶,何必把垃圾扔到地上啊。”
刘大姐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一样瞪了呼延聪聪一眼,扯着嗓子开始喊:“你是谁啊?这是你们家的地方么?”
呼延聪聪那叫一个悔恨不已,早知道又会碰上这种混不吝的主儿,她就不该多管这个闲事!
“阿姨,这不是我家的地方。但把垃圾扔到垃圾箱里,是幼儿园小孩都懂得的道理。”
“还教训起我来了?你算老几啊你?我就扔了,怎么着?”对方越来越横,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游客对着她们窃窃私语,有些人皱起了眉头,大妈自然不在乎。
“算了,对牛弹琴。”呼延聪聪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刚刚坐着的台阶上。正好看到温舍拿着两个gyors回来。
“怎么了?和那两个人吵架了?”温舍问道。
“没什么。哪儿都有不守规矩的人。”呼延聪聪接过gyros,愤恨地咬了一口。嗯,好吃!
“我说怎么狗眼看人低了呢,原来是傍上老外了!”
“外国人谁拿她当回事啊?玩玩就扔了!”
刺耳的话传来,呼延聪聪懒得理会,专心啃着夜宵。原本她以为那两个老太太还会再骂上一阵,没想到就此没了声响。她好奇地抬眼看去,竟然是温舍用凌厉迫人的眼神将大妈威吓住了。两个大妈明显不敢惹温舍,但又不甘心,只好叽叽咕咕地嘟囔着诅咒的话语。呼延聪聪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党卫军的眼神就是不一样!”
“谢谢夸奖!”
“啊——公交车终于来啦!”呼延聪聪就像看见了亲人一样,无比兴奋。她和温舍三口两口解决完gyros,和众人一起排队等待上车。
有中国大妈的地方就绝对不会安生,车门刚刚打开,里面的乘客还没有下车的时候,两个大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然不让我们荡起双桨之势冲了过来,挤上了公交车。呼延聪聪当时就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我听说苏联人进柏林的时候,个别德国人趁乱打劫自己的同胞。简直不可饶恕。”温舍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呼延聪聪心里一暖,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告诉她哪里都有可恶的人,不必放在心上。
公交车虽然来得慢,开起来却很快。一路狂奔载着摇摇晃晃的众人驶向各自的目的地。看到大妈和自己不住在一个酒店,呼延聪聪松了口气。
两人回到酒店,照例是呼延聪聪先整理内务。待温舍在浴室里刮胡子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呼延聪聪大喊一声“哎呀!”以为她又遇到了贼,举着刮胡刀就冲了出来。
“怎么了?”温舍顺着声音冲到了阳台上,却见呼延聪聪正和一只小花猫玩得不亦乐乎。
“阳台上有只猫!”呼延聪聪就像发现了新大陆,别提有多激动了。
他们住在酒店的一层,阳台是开放式的。小猫小狗想蹿进来很容易。
“我以为你又遇到贼了!”温舍白担心紧张一场,马上表达了不满,“你下回能别一惊一乍的么?”
“好的,不好意思哈。”呼延聪聪抬起头冲温舍一乐,见到半果的温舍,顿时一口老血在胸中奔腾翻涌。“你,你怎么还裸奔!”
“我穿着裤子呢啊!”温舍为自己辩解,“你突然间大喊,我自然先跑出来看你有没有事。没时间穿上衣。”
“你只有一块腹肌!快去练出8块来!”呼延聪聪看着温舍的腹部说道。
“......派普都没腹肌!”
“他就剩下骨头我也爱他!你的诋毁丝毫不能动摇我对他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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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迪特里希就没有果体美女看,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