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澜国史载:
承安十五年,女帝大婚,娶镇武侯苏漓为君后。
次年二月,帝有孕。
二年三月,帝生龙凤胎。长为女,次为子。帝亲赐名,帝女风莘,帝子风子郁。
“乖啊,乖,不哭,爹爹在呢,娘亲马上就来,宝宝乖啊,不哭不哭,”
苏漓耐心哄着孩子。
他心里有点委屈的说。
他一下了朝就急匆匆回到后宫里,就为了亲一亲小崽子,可谁知道他从奶娘怀里接过孩子小心翼翼抱着,这小崽子突然就哭了起来。
“孩子是怎么了吗?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没一会儿风遥之也进来了。听着孩子的哭声她急忙上前从苏漓怀里接过孩子哄道:
“哦哦,宝宝乖,娘亲在呢。”
她怀里风子郁嗅到独属于母亲的味道很快安静下来。
苏漓酸溜溜说道:
“莘莘子郁果然更亲近你,每次醒来只要是我都要哭上几回,什么时候才我抱他们他们不哭呢?”
风遥之微笑:“你每晚勤奋些亲自伺候他们他们自然就跟你亲了。”
“这个……我……”
苏漓为难了。
他心里也想,可是身体不允许啊。
当初为了逃出地宫里,他几乎废了半条命,到现在,他每隔那么三五天就要吃上一回药。
“阿遥,好阿遥,有没有别的办法嘛,你告诉我一下?”
“有啊,你换上我的衣服穿试试?”
风遥之建议他说。
苏漓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甚至觉得还很有道理。
“那好啊,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合适我穿的一套,你等着我啊。”
他匆匆跑去寝殿里找衣服去了。
风遥之:“……”
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他怎么就当真了呢?
转身把孩子交给奶娘她往寝殿而去。
他到的时候苏漓已经找了好几套,却没有一套适合他的。
听到身后脚步声,苏漓一边继续找一边问,
“阿遥,我记得你之前有一套是做得大了些的,你放在哪里呢?”
“那套我前两天让拿去绣阁改了。”
风遥之坐在床榻边沿,看着苏漓还在找,她冷不丁问:
“苏漓,你当初是怎么带着我出去的?”
“当然是背着你出去的啊。你是不知道,凉越那个疯子他居然身上还藏了块火药,幸亏我反应快背着你就往密道跑,
不过那个老头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
话音戛然而止,苏漓回了头,快步走到床沿,他眼里带着期冀,小心翼翼问:
“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那日从地宫逃出来以后,风遥之昏睡了近一个月,醒来后只记得十六岁以前的事情,陈溱说她是头部受到了重击又因为失血过多,所以,失忆了。
他那个时候也庆幸着,她失忆了是好事,反正她忘了的也只是那些不好的事情,可是他也有点难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如果她真的想起来了……
“是啊,我都想起来了。”
风遥之含笑看他,拍了拍床榻示意他坐下来,她靠在他肩头:
“你不是问过我,是在什么时候对你动心吗?那件事以前就对你动心了。”
只是她不自知。
地宫里,那个时候,是她彻底动心的时候。
在她从昏睡中醒来,看着他拼了命救她出去的样子,她忽然想起小时候镇武侯第一次带他进宫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正因为父皇的病伤心不已,他突然出现在她身边,陪她难过了一个午后。
分开的时候,他说,
“你别伤心了呀。你看我都陪你伤心过了。你不用继续伤心了。
以后,我们如果再碰见了,我也还是可以继续陪你的呀。”
阿漓。
无论是从前,还是那段荒唐的所谓的戏里,又或者是现在,是将来,幸好,你一直在。
殿外阳光正和煦。
一如他们之间。
温和,也幸福。